“韩信?”王又贤眉头微微一皱,记忆里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
李阳点点头:“是的,你一定要想办法尽量寻到此人。”
王又贤点头道:“大人所托,下官定当尽力而为。只不过,大人除了知道此人尚在淮阴,可还有此人的其它信息?”
李阳想了想:“此人其它具体情况本相也不太知晓,不过我知道他是淮阴人,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据说他平日也不事耕种,每日捧着书卷,靠钓鱼换钱维持生活,而且还经常受一位靠漂洗丝棉的老妇人施舍糊口度日,甚至许多人讨厌他,总之此人十分之落魄。”
王又贤一听,有些傻了,问道:“大人与此人是有何交情吗?”
李阳摇了摇头:“从未谋面,何谈交情。”
这一下,王又贤是真的不理解了,道:“堂堂七尺男儿,但却从不耕作,每日捧着书卷当宝,还靠着一个洗丝棉的老婆婆救济他,这种没出息的懒人,大人与他并无半点交情,为何要去寻他?”
李阳笑了笑,也不怪王又贤会瞧不起韩信,这种懒鬼莫说在这古代,放在两千年后那也是极遭人鄙视的。
只不过,作为穿越者,李阳可是十分明白,这韩信可是这个时代最为牛逼的人物了。
韩信,是中国历史上杰出的军事家,中国军事思想“谋战“派代表人物,被后人奉为“兵仙“、“战神“,“王侯将相“韩信一人全任。
楚汉争霸的时候,作为统帅,他率军出陈仓、定三秦、擒魏、破代、灭赵、降燕、伐齐,直至垓下全歼楚军,无一败绩,天下莫敢与之相争。
他熟谙兵法,自言用兵“多多益善”,什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临晋设疑、夏阳偷渡、木罂渡军、背水为营、拔帜易帜、传檄而定、沈沙决水、半渡而击、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等,其用兵之道,玩的那叫一个溜,根本无人能出其右。
可以说,作为军事家,韩信是继孙武、白起之后,最为卓越的将领,牛得不行不行的。
只不过,韩信早年确实十分之落魄,常依靠别人糊口度日,许多人都讨厌他。而且还曾当着许多围观人的面,从一个屠夫的裤裆下钻了过去,史书上称“胯下之辱”。
这样一个落魄闲人,一般人还真不会相信他会是军事天才。
其实,韩信的成神之路也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是有志不得伸。
一开始,韩信带着宝剑投奔项梁,留在部队,是默默无闻。后来项梁败死后,又归属项羽,项羽让他做郎中。韩信多次给项羽献计,项羽不予采纳。
得不到重用的韩信,于是离楚归汉,投到了刘邦阵营,却也只做了一个管理仓库的小官,依然不被人所知。
后来韩信得遇夏侯婴,被夏侯婴所欣赏,于是进言刘邦。但是刘邦还是只封韩信一个管理粮饷的官职,没有发现他与众不同的地方。直到韩信遇到了萧何,军事才能被萧何所识,在韩信离汉之时,更是夜追韩信,然后萧何再次向刘邦进言,韩信这才开始得到重用,最后便是开挂般的人生……
按照历史记载,吴胜、吴广起义是在公元前209年秋,也就是明年,而项梁为响应起义,于是举兵北大,经过淮阴,介时韩信便投奔入伍。
算算时间,如果自己的到来不会改变历史进程的话,明年韩信就会加入项梁部,试问,这样一个人才,李阳怎么可能会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加入起义军呢?
李阳道:“王大人有所不知啊,此人虽然暂时落魄,但我却知他是一个有用之大才。”
“啊?大……大才!”王又贤整个人都惊呆了,一脸的懵逼。
李阳也知道他不会明白,于是道:“具体的你也不需多问,总之帮本相找到此人,将他请至丞相府来,此事办成,我记你一功!”
王又贤虽然不明白李阳为什么会相信那个叫韩信的人是个大才,但既然中丞相要他办,他自然不会多问,立刻领命道:“属下必不辱使命!”
…………
在李阳乐滋滋的想着找人的时候,那帮律政大臣们回到家中却是心慌意乱,如坐针毡,想到明日之早朝,便心中惶恐。
右相府。
冯劫一回府,便匆匆去书房找父亲冯去疾。
结果一到书房,就看到一张铁青着脸的冯去疾。
正想问父亲何事生气,结果这口都还未张开,就见冯去疾气急败坏的将一卷竹卷用力往案桌上一拍。
“啪”的一声巨响,把冯劫直接吓得是一个激灵。
冯去疾指着儿子,喝问道:“看你们干的好事!这种东西你们也敢发出去,你们长了几颗脑袋!”
冯劫朝案桌上的竹卷瞟去,只见《公法》二字,立刻便明白父亲为何发怒了,连忙委屈道:“父亲容禀,这……这《公法》儿并未参与编着啊,全是李中丞自己一个人编着而成的。”
冯去疾一愣:“你没参与编着?”
冯劫连连点头:“这部《公法》是李中丞自己事先编着而成的,父亲和陛下离开后,李中丞便着使者传送天下,我等并未参与编着。”
“那就好,那就好。”冯去疾一听,大松了口气。
今日下午,他在朝中政事厅处理政务,有官员将新法令送至政事厅,一看之下,只差没被《公法》里的内容当场给吓死。
要知道,皇帝最关心、最上紧的就是那几个大工程了,长城、阿房宫、始皇陵寝,这三件大事那绝对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这部《公法》倒好,不仅犯上逆君,而且还阻止皇帝征徭役,誓要中断各种工程,这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特别是《公法》上面还盖着御史台的大印,冯去疾那是差点就吓出心脏病来了,这等于他冯家马上要大难临头了。
原本他想着,等冯劫回来后,定要暴打他一顿,然后再进宫当面去向皇帝请罪,看看能不能免去一死。
不过,如今听到冯劫的话,他倒是不那么害怕了。
只要没参与编着,这显然就不会死。
心中的一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冯去疾也收起了之前发怒的嘴脸,然后缓缓坐下了。沉吟了片刻,接着又恼道:“此法你们虽然没有参与编着,但是身为御史大夫,乃是李中丞的左右手,你难道不知道这部《公法》有多么逆君犯上吗,你居然不劝止李中丞,就这样让其发布出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冯劫苦着脸道:“儿冤枉啊,中丞大人发布《公法》时,我和蒙大人皆不知其中内容,而且我等也想不到他会如此大胆,唉!”
听到这话,冯去疾也知道自己错怪儿子了,于是叹了口气:“本相原以为这位李中丞是个聪明之人,如今却做出如此愚蠢之事,哎,看来是本相高看此子了。”
冯劫道:“父亲此言差矣。依儿看,李中丞确实是独具通天之智,身怀旷世绝学,智慧卓绝,只不过兴许是太过年轻,便匆匆委以开府相国之重任,加上涉世未深,不懂伴君之道,所以才会犯此糊涂。”
冯去疾一愣:“没想到你竟如此高看于他,不过或许你说的也对,此人毕竟年纪太轻了。”
冯劫道:“父亲应该也能看出,这部《公法》虽然有悖皇帝,但它确实是一部好法。大秦是万民之大秦,轻徭役,这些法条正中我大秦眼下之病症,若假以时日,它定可使我大秦太平昌盛。而且,李中丞对监察之法,制约之法也独具智慧,实乃大才。只是……唉,这一切看来都不能实现了。”
说到这里,冯劫赶紧道:“父亲,你说李中丞这次,还能活吗?”
冯去疾摇了摇头:“难。”
冯劫又道:“如果父亲领朝中百官一齐为其求情,此事可有转机?”
冯去疾叹了口气,依旧摇头:“阻碍徭役征收,就连扶苏都被治罪,你觉得一个新晋的臣子还能善身?明知不可保,而保之,只会为我等惹祸上身,此乃愚也!”
冯劫点点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