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长老、宿长老猛间从屋内走出来的少主子,一时间觉得是自己眼花了,等确认真是自个少主子,顿时器宇轩昂,连气都顺了。
参长老甚至感觉自己的眼眶都红了,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了一样,终于成人了,终于如愿了。
宿长老颤抖着手,这是不是说,他们鬼灵壑有可能后继有人了?
银河见到两人,顿时有些不高兴,站在这里干什么?
参长老、宿长老此时才顾不得那么多,恨不得亲自将自个少主子接出来才好。
“醒了?”杏雨看到银河,关心的是里面的人醒没醒。
银河被杏雨问道,赶紧停了脚步,摇摇头。
“应该是累着了,还没醒。”少年说出自己的猜测。
参长老、宿长老就站在大门外,听得一清二楚,立刻会意明白了少主话里的意思,更加证实了他们自己的猜测。
对对对,怀疑什么,少主子能从那扇门走出来,不就能说明一切问题了吗?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
居南一静静地站在下面,神色平静从容,他料想到银河会喊他,无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居大人,这些东西是赏赐给娘娘的,你带回去。”银河少年坐在上位,对于下面的男子,他没有过多感觉,因为他曾经救过郑念如,所以,他动居南一的话,想必不高兴,而且,他也没有要动他的理由。
说到底,不是居南一,事情或许不会到今日这一步,他也不会有机会。
居南一正要应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高兴什么?
居南一甚至不用细细观察,就可以看出男子十分高兴,那种放松的神态根本不是刻意装出来的,浑身的每一块肌肤,每一个动作是由内而外的舒坦。
这不可能,明明昨日里他见到眼前的少年时,少年还是十分的紧张,畏缩犹豫,紧张与不安分明就写在脸上。
可是紧紧一夜之间,少年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变化,这不可能。
居南一的心突然一沉,所以,这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居南一不想去想,可是,眼前的少年就像是春雨过后冒土而出的青草,青翠鲜嫩的垂涎欲滴,就连一旁的参长老也是一脸慈爱的目光看着这个得少主,这一切都表明不对劲。
昨夜,明明……
居南一的手掌狠狠蜷起,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昨晚守夜的侍卫。
守夜的侍卫从睡梦中被拉起来,不明所以地被带到了居南一面前。
“大人,昨日出了宿长老,并无他人——”侍卫十分肯定地说道,“我们的人一步也没有走开,一切都十分正常。”
居南一还是不相信,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他前两天刚刚经历过这样的感觉,记忆深刻,怎么会看错。
那人丝毫不掩饰的骚气跟那些曾经在宫里的东西有什么区别?!
“一直到你们换班,都没有半点状况?”下官见居南一沉下来的脸,顿时有些着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要不然居大人不会如此,而且,事情看起来十分严重。
那被问的侍卫也一愣,下一刻已经跪了下来。
“属下敢用性命担保,昨晚一切正常,没有任何意外的事情发生。”侍卫这么说,是因为做题宿长老被抓的时候,居大人那时候还在啊。
居南一沉默不语,知道问不出什么来,那小子一贯阴险,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只怕一个术法就能做到。
“下去吧——”
白日里换班的也被叫了来,换班的侍卫说,参长老与宿长老一早来过,带了许多东西,遣他们将东西搬进去。
“等属下等人搬完东西的时候,就看到那位银河少主与参长老、宿长老已经走远了。”侍卫如实说着,他十分心细,见参长老、宿长老已经不在,就故意寻了一下,才看到已经走远的三人。
“怎么突然变成了三人?”居南一似乎抓住了问题所在,开口问道。
地上的侍卫一愣,这……
刚开始是两人,但并不代表,那位银河少主正巧在附近……
居南一眼前一暗,天崩地裂一般,巧合么?他才不相信什么巧合。
所以,从昨日宿长老闹出的那一场戏,他没有怀疑,是因为念如她们在屋里,若是多了一个人,自然不会那么平静,一定会有动静。
正因为没动静,所以,所以他才没有……
居南一闭上眼,昏沉沉的黑暗天璇地璇,前世的他与这一世的自己都在嘲笑着他,他……
“你先出去吧——”居南一根本就听不到自己开口说话的声音,努力地说出这几个字后。
地上的侍卫一愣,有问题吗?他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啊。
下官也觉得……
大人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你也出去——”居南一继续说道,强烈忍住心中的苦闷、郁结、愤怒、不甘。
她,她为什么……
“嘭——”居南一一拳狠狠地打在桌上,瞬间桌面裂开了一条缝,鲜血从关节骨流下来。
他明明已经可以开始行动,只要一个晚上,不要再等一个晚上……
可偏偏一个晚上,她明明可以有借口……
居南一突然想笑,很想冲进去问她,为什么,不是,不是已经……
他有酒壮胆地时候,不是已经得到答案了吗?
她……
男子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想什么,浑身五处发泄,恨不得四肢五脏六肺全部散开,碎成一片一片。
居南一一遍一遍地复盘着,宿长老出现根本就是故意,或者,那个时候,他已经趁机进了云室,接下来,接下来的事情……
居南一抬脚就往外走,他凭什么不能质问,凭什么要在这里自己跟自己生气,她觉得这些事情不重要,还是觉得那银河是真的长得还不错,本来就不在意。
那么他那夜走进去,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长得还不错,所以,她向来不拒?
男子恨不得下一刻就冲到她面前,要她亲口承认了,他才甘心。
可是刚刚跨出屋外,一阵天旋地转,居南一扶住了门框才让自己站住。
他,问她什么?
想要从她口里知道什么?明明知道,那小子的实力,就算是反抗,有机会吗?
居南一脑子神奇地划出一片空荡荡的区域来,犹如一道惊雷劈在他的身上。
他没想过这种可能,她或许不愿意,却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