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上半夜,景治帝还在为任务的失败而生气,下半夜,他的人已经莫名奇妙地受到了几波人的攻击,对方十分熟悉他手中兵力的实力,报复性地发狠,行动迅速,大张旗鼓,摆明着就是冲着他的死士而来。
早上,景治帝还未醒,鹤灵已经顾不得主子是不是睡醒了,着急地到床前去喊。
“皇上——”床幔里传出一个娇俏清丽的声音,鹤灵心里着急,恨不得去掀床幔,跟着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年轻的声音似乎被绕到了痒处,小声地讨饶着。鹤灵想着昨日是一位新得宠的妃嫔,身份不高,年纪更小,林才人长的水灵,就像是那刚采的葡萄。所以,昨夜景治帝未得逞,心情不好,他才故意提了一句林才人,景治帝于是连夜招幸了林才人。
鹤灵一咬牙,顾不得别的,再不说,他们的人就没命了。
“皇上,昨夜有人闯了死士营。”床上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什么?”景治帝开了口,似乎想到会是什么人,“瞧瞧,扶训几年都没问到的事情,朕一出手就有了。”
景治帝冷哼一声,他的死士岂是说杀就能杀的,况且,郑伯定这些年没有动静,那么手中的那些人自然也不会贸然动作,这一次绝对是临时而来,又怎么是他的死士的对手。
景治帝刚要问人抓住了没有,鹤灵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皇上,我们的人不敌,死了近百人,剩下的如今在宫中,等着皇上的指令……”
“什么?”床幔已经立刻被掀开,景治帝露出诧异的脸,而身旁的少女惊呼一声,连忙用被子遮住了身子。
景治帝顿时脸色一冰,直接站起身,抽出床头的剑一剑刺了下去。
“皇上饶——”床上的林才人从不解到突然惊慌失措,还没有来得及求饶,人已经慢慢地倒了下去。
景治帝看也不看,直接就往外走,鹤灵一边帮景治帝穿衣服,一边飞快地说道。
“下半夜,一共三伙人,直冲死士营,来势凶猛,卫统领按照圣上您的旨意,先诱敌进去,只是对方实在太强,还没有擒住,第二批人又冲了进来,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擒住了多少人?”景治帝不等鹤灵说完,死士营里自然不止这么多人,既然对郑伯定动手,他自然不是半分准备没有,抓了他的女儿,是一石二鸟,想要得到他女儿是真,除掉郑伯定的势力也是景治帝想要的。
“并未抓到任何一人——”鹤灵说道,不敢看眼前的景治帝。
景治帝一愣,跟着看向地上的鹤灵。
“你是说,我们损伤近百人,竟然连一人都未抓获?”景治帝的声音沉了两分,这个认知让他意识到些什么问题。
“皇上,他们的人一旦被擒,不等我们的人动手,就已经自尽,竟无一人被生擒。”鹤灵立刻说道,“皇上,如今……”
“不要轻举妄动,封锁消息,别让任何人知道。”景治帝冷声说道,他没想到郑伯定还有这样的本事,看来,那疯疯癫癫的模样只怕都是装出来的,不仅连延平太后被他骗了,就连自己也被他骗了。
端王在端王府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只看着郑念如,亲眼见着大夫诊脉、开方子,直到确认居南一所言不虚,并无半点假话。
端王的心思就更重了。
倒不是这居南一不好,相反的,郑伯定倒是十分看重居南一。
只是如今,这幕后之人他未必猜不出来,再看郑淙元那般模样,更加证实了端王的猜测。
景治帝就算是病入膏肓,骨子里的荒唐从来就没有变过。
所以,就算是念如嫁给了居南一,只要他景治帝活着一天,念如就不安全。而居南一更不用说。
他这是冷静下来,念如并无大碍,这才慢慢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
若是他仓促将念如嫁给居南一,那么有可能就害了居南一,说不定前一刻这消息传出去,下一刻,景治帝就以什么样的罪名,直接杀了居南一。
想到此,端王不得不感叹,在关键时刻,还是郑淙元冷静、想事情清晰。只怕早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以并未开口承诺。
也是他关心则乱,没想到这里面复杂的关系。差点就害死了这么一个好……
郑伯定摇摇头,如今这局面,就算是他再着急,也只能慢慢筹谋才行。
“王爷——”大夫被带到了书房,书房里也只有端王一人,这大夫也是信得过之人,所以端王才下决心要问个清楚才行。
“耿兄,你我多年交情,不必客气。”端王说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多谢王爷。”对方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耿兄,你方才所说念如中毒,却未说清楚是何毒。”端王开门见山。
那人跟着站起身,看了一眼端王,他已经说了是男女动情之催用,端王应该听明白了,下一刻,细想了想。
“王爷大概是问我,此毒与其他这种毒有何区别,又或者,能从这种毒中是否能推测出幕后之人的身份吧?”
“耿兄果然是爽快人,本王就是这个意思。”他虽然已经肯定了,但是却依旧想再次确认一下才安心。
那人看着端王,犹豫了一会,而是开口了。
“王爷,既然您信任我,我知道的自然不敢隐瞒。这药丸原本并无十分特别之处,只要到那些个艺馆里,都有,只是这药却与那些有一味不同,这位药十分难寻,并不是我郑都有的,且十分名贵。”
端王抬头,说到这他已经明白了,这种东西他比面前的人懂,除了那人,谁还会在这方面花心思。
那大夫也是个心思灵通之人,也不多话,行了礼又嘱咐了一番就走了。
后院里,云娘小心翼翼地端着药。
“郡主,喝药了。”云娘这才知道,郡主是被那些歹人吃了药,云娘心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个时候,还能怎么办,自己差点还错怪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