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怡一直缩着脖子,四处张望,跟做贼似地躲着乔楠的女房东,这都一分多钟了,小楼梯间内一点声音和动静都没有。
看到这个情况,丁佳怡恨不得踢门。假如不是有女房东这么一个关卡在,别说是踢门了,把这个楼梯间拆了的心,这会儿的丁佳怡都有了。
什么玩意儿,真当躲在屋里不出来,就可以跟缩头乌龟一样,不用面对所有的事情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哪怕真缩在龟壳里,她照样能把乔楠的龟壳敲碎了!
“房东,乔小姐的那个极品妈又来了,你不去管管?”丁佳怡以为自己已经很克制声音,不容易让人发现了。事实上,但凡没出门的,听到丁佳怡并没有多少收敛,如同噪音一样的骂声,谁没有听到啊。
不像女房东一样为乔楠常常报不平,其他人看到乔楠的生活,哪怕心里再同情乔楠,也没那个心情和能力去管乔楠的事儿。他们自己还在平城租房子,为一日三餐奔波忙碌。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没有能力赚大钱,乔楠有,却性子软地把所有的钱给了亲妈,闹得自己苦哈哈的。..
像乔楠这种自己都软得站不起来的人,同情都是白瞎。
一句话,如他们这种普通人,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再去议论别人家的谁谁谁是不是受了许多的委屈和不公平的对待吧。
这是租客的想法,大家没有要为乔楠做主的念头,但对房东的战斗力,那是十分信服。曾经,丁佳怡来一次,女房东就跟为了练嗓子似的跟丁佳怡吵一次,让租客看足了戏。今天丁佳怡都来闹了五分钟了,还不见女房东出马,好多租客都好奇,难不成,女房东一颗侠女的心也被乔楠的软骨头给熄灭了?
女房东摇了摇扇子:“这会儿秋老虎是过去了,但秋天这天气干得厉害,够容易上火的了,我还大动肝火跟那种不要脸的老贱人吵架,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她爱叫就叫呗,敢弄坏我的东西,我让她照价赔偿。”
她纯粹是看不得那个老贱人仗着自己的身份没底限地欺负乔楠,眼下,乔楠都不在这儿住了,老贱人欺负不到乔楠的身上了,至少她是看不到了。那么有些事儿,女房东也不像之前那么执着和热情了。
知道今天丁佳怡再闹腾也闹腾不出一个结果,只会把自己累着了。像这种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看到丁佳怡不痛快的样子,女房东表示,自己偶尔站在一边看也是挺乐呵的。
一句话,只要丁佳怡不弄坏自己的东西,随便丁佳怡怎么闹腾,她当看狗血生活剧了。当然,丁佳怡要是敢弄坏她的东西,那更好了,不从丁佳怡这种铁公鸡的身上拔下几根带皮儿的毛来,她就跟丁佳怡姓!
果然,丁佳怡叫嚣了二十分钟,随着时间的推长,丁佳怡的烦恼宣告破产,叫喊的嗓门儿也越来越大,完全顾忌不了女房东的存在了。只是任她叫破了嗓子,楼梯间里也愣是没有给她一个反应。
实在是忍不住的丁佳怡爆脾气一上来,干脆用脚踹门,最后踹得脚疼,门没开,丁佳怡干脆用一边的东西砸门了。
这下子,女房东必须出马:“你什么意思,砸我们家东西,小心我报警啊。”
见到女房东,丁佳怡马上气短了三分:“我来找我女儿的……”一想到哪怕是小楼梯间,那也是乔楠租的,不是乔楠买的,丁佳怡又表示说:“你放心,不就是一扇门吗,真砸坏了,我赔你一百。”一句话,乔楠以为躲在屋子里不出声,不出面,就能应付过去,不可能!
她宁可赔人一扇门的钱,也要把乔楠给揪出来。
羊毛出在羊身上,因为今天的事儿,她花了多少钱,改天,她加倍再从乔楠的身上讨回来,再怎么样,她都不可能让自己吃亏,被乔楠这个死丫头折腾到有所损失。
向来不会在乔楠身上吃亏的丁佳怡哪怕听到要赔钱,也一点都不胆怯,反而砸起门来,砸得更用力了。
女房东笑了:“我这门儿可不是旧货收来的,买的是现货,好东西,想赔一百,哪儿有这么便宜,至少也得两百。”
“两百就两百。”丁佳怡急着把乔楠揪出来,押到医院去摘肾,区区两百块钱哪有爱女乔子衿的命重要。丁佳怡二话不说,从兜里拿出两百塞到女房东的手里,让女房东滚一边去,别妨碍她砸门。
拿到钱之后,女房东还嫌少,谁让丁佳怡往乔楠身上抠的钱比这多多了:“行吧,你爱砸多久砸多久。这个小楼梯间儿,原本我就有拆的打算。”今天丁佳怡这么一闹腾,不但让她把门的钱赚回来了,还让她省了请人来拆楼梯间的钱呢。
真不容易,自打知道平城还有丁佳怡这么一个“人物”的存在之后,今天还是头一次,她见丁佳怡算顺眼。再坏的人,也有那么一次、两次做“好事儿”的时候啊。
砸得真起劲儿的丁佳怡一听女房东这话,想收手,一个没收住都把老腰给扭到了。丁佳怡的脸皱成了一团儿,顾不上腰上的疼,赶忙转过身去问女房东:“等等,你刚说要把这楼梯间儿给拆了,为什么啊?”拆了楼梯间儿,这么大的一个平城,除非乔楠去住桥洞,否则就没有比这个更便宜的了。
一想到乔楠以后租房子用的钱要比以前多,自己能从乔楠手里拿到的钱减少,丁佳怡像是被人割了老大的一块肉,心疼得厉害:“别啊,你不是挺喜欢乔楠的吗。她在你这儿租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有感情了,别拆啊,她还要接着租呢。”
“你们家真奇怪,当爸的不知道女儿住哪儿,住什么样的环境。你老公几个小时之前才来过,现在又换你。怎么,你没见着你老公,你老公没告诉你,乔楠已经搬走了,不住我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