熨谷的某处空中,数十道金色星芒如天网一般朝着一个凸起的普通石块笼罩过去。
余玄之双目泛着白光,仿佛胸有成竹。
对他来说,身为玉泉余家的世子,得到一件极品法器,并不算太难。不过,这么多年来,他唯独钟爱他手中的这件上品法器。
为此,他不惜血本,在金色长剑上施加了七重禁制,每次施展时,都能让他金法力威力增色不少。
曾多少次,凭着金色长剑,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击败对手。
此时此刻下,星芒速度快如闪电,所以,纵然他知道宋千遁速了得,他也很有信心杀死宋千,至少……不会让宋千全身而退。
耀眼的光芒让石块的影子纵横错乱。
下一刻,就应该是惨叫声吧?
然而,下一刻,余玄之的担心还是发生了,惨叫声并没有出现,只有让他几乎捕捉不住地交错光影。
只见从那些横七竖八的影子中飞出一道如黑丝般的身影,又仿佛游鱼一般的从星芒的空隙中,毫发无损的穿了过去。
“砰砰砰…”
在若干石块崩碎的同时,宋千的身影再次凝结,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不再一言不发,而是不屑道:“没了《幽元决》,世子不过尔尔。”
一个人,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难心如磐石。
余玄之便是如此。
玉泉余家是他的成长之地,也是他的荣耀所在,族中上下皆视他为希望。正因为此,他才胆大妄为的打孙家世女孙薇的注意。也正是他的身份,他才在某种庇护下没有对孙薇的死负上该有惩罚。
宋千不知道孙家是如何原谅余玄之的,但他知道,余玄之骨子里的傲气让他很难接受一个曾经被他视为蝼蚁的人现在却反过来嘲笑他的无能。
恼羞成怒,大概就是那种高高在上之人的通病吧。虽然很多人不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
“哈哈,可笑。一个丧家之犬也敢如此对我说话。好吧,让你见见你的一个朋友吧,或许,他能让你想起你该有的下场。”余玄之似乎忘了宋千为何能躲过星芒,一抚腰间,就恶狠狠的低喝道。
话音落下,便见到一个人形一般的傀儡从余玄之的乾坤袋中飘了出来,落在余玄之的身旁。
傀儡背对着宋千,蓬头散发,身体仿佛是被人切碎了又硬拼接起来的一般,到处是连接的铁钉。
虽然傀儡身上没有任何法力波动,但其散发的气息却非常压抑,感觉非常不好对付。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形傀儡的背影非常像一个人……。
“吱呀吱呀”
就在宋千心里有些诧异时,人形傀儡发着仿佛生锈一般的刺耳声音转了过来。
当人形傀儡抬起头,用黑洞洞的眼睛盯过来时,宋千不禁心中一动。
傀儡的面容虽然缝缝补补,却清楚的显着一个人,孙易
“怎么样,这件人皮傀儡还算精美吧。当年你害死了他,现在却要死于他之手,真是天道轮回啊。”余玄之阴冷一笑,一摆手,人形傀儡便一个模糊,化作一道残影朝着宋千闪越过去。
速度之快,竟与假上境的项安不相上下。
宋千大感意外。不过此时不是多想的时候,连忙施展《鬼丝术》,向后飞遁过去。
“呲~”
就在宋千刚一化为黑丝残影,一小块碎布便飘到了空中,紧接着,人形傀儡的残影凝实出来,位置正好在宋千“消失”的地方。
紧接着,宋千也凝实在两丈开外,只不过胸口的衣物却少了一小块。
“公子,我们怕不是对手,慎重!”就在宋千瞟向余玄之时,宋千的魄脉中传来了云奴的呼喊声。
宋千没有理会,反而冲着余玄之轻笑一声,仿佛在讥讽他的傀儡很一般一样。
飘在血池上的云奴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一闪,连忙问道:“莫非公子是在故意激怒他?”
然而,当云奴话音刚落,余玄之的一番话又让她怀疑起来。
“真是一副让人生厌的面孔,不过,你很愚蠢,想用这种肤浅的表情激怒我,真是幼稚。”此刻,余玄之的脸色反而平静了许多,虽然看向宋千仍旧杀意浓烈,却没有了先前的急躁。
“公子,需不需要奴婢……?”云奴终于按耐不住,急忙道。
“不用,一切在掌握中。”不等云奴说完,宋千便低喝打断道。
云奴一愣,片刻后才脸色一松的笑道:“嘻嘻,公子这么说,奴婢就放心了,不过,奴婢也很好奇,公子是如何一切在掌握中的?”
宋千不答,冲着余玄之故作诧异道:“世子误会了,在下绝无激怒你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瞧不起你……。”
就在这时,宋千眉宇一凝,身上猛的迸发出一股强烈的阴寒气息。
只见余玄之脚下骤然伸出一条手臂粗的冰链,瞬间就将余玄之的下半身给缠的结结实实。紧跟着,一只水桶粗的冰锥也朝着余玄之扑面而来。
余玄之一愣,显然是被眼前非同一般的冰锥给诧异到了。不过,他并没有慌张,也没有什么挣脱的动作,只冷哼一声,就将金色光幕挡在了他的身前。
让宋千眉色一动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缠着余玄之的冰链不等冰锥到达金色光幕,便化为一团水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那冰锥更是在一触碰到包裹在余玄之周围的炽热沙粒时,便飞快的融化起来。等它撞到了金色光幕,也只让金色光幕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响,并未如先前的绿色火刃般击破光幕。
见此,宋千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
而余玄之则嘲笑道:“我余某人也只是单纯的想戏弄你一下。毕竟,若你死的太快,又如何能解余某心头之恨?”说着,他又法力一催。
只见人形傀儡眼窝中金光一闪,就又朝着宋千飞扑过去。
宋千大惊,连忙躲避,只不过,让余玄之不知道的是,他暗地里却冷笑道:“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