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又利用沈贵妃等人和皇后敌对的立场,借沈贵妃等人之口还了自己清白。
还让皇后和沈贵妃等人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一举两得!
而那些看似是为了正义而站起来替她解释关于信和手帕之事的夫人们,她们又哪里是为了正义?
分明是这些夫人背后的相公早已卷入夺嫡之争,她们主动站起来解释是为了让她苏夕南和周煜初绝无联姻的可能。
同时也想卖她一个人情,只要她的婚事一日不确定,这些夫人或许就有可能让她成为自家儿媳,从而为效忠的皇子成功招揽到镇北大将军府。
这也是那日在安乐侯府时,苏夕南为何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口口声声说自己把信和手帕送给了萧时晏。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日在场的夫人们在今日大殿上充当她的嘴,替她说出这些话。
有些话,从第三者口中说出,更能令人信服。
今日发生的桩桩件件,苏家人看起来都是被动的。
就算皇帝过后冷静下来,也不会觉得今日这些事有苏家人的算计。
而苏夕南所做的这一切并没有提前和家人商议,就是为了让她父兄表现的更自然一些。
让皇帝看到她父兄依旧喜怒形于色,皇帝才不会更加忌惮她父兄。
不得不承认,和太子一党的第一战,苏夕南赢得很完美。
此刻,萧时晏和苏夕南接过赐婚圣旨后,皇帝并没有心思继续待下去。
于是一场宫宴就此结束。
太子这一党的大臣们皆是神色凝重的离开,而其他皇子的臣子们脸上都挂着满意的笑。
太子这一党不仅没有拉拢到镇北大将军府,反而还因周煜初的所作所为得罪了镇北大将军。
这对其他皇子来说是个大好的消息。
与此同时,其他皇子还盯上了一直很低调的萧时晏。
萧时晏如今可是镇北大将军府的准女婿,若是能把他拉拢过来,也就意味着能得到镇北大将军府的兵力支持。
于是,从皇宫出来后,萧时晏很快就被几位皇子的人围住。
他们纷纷想请萧时晏去跟自家主子谈谈。
看到萧时晏被围住,苏夕南眉头一皱,下意识想走过去。
不过苏景却是难得冷静地拉住了她,“别去。”
“哥,这是为何?如今我和萧哥哥之间也有了婚约,只是过去打个招呼,也没什么吧?”
“让他自己解决,我们镇北大将军府不能在这时候卷入这些人的斗争中。”
听到苏景竟然能说出这番话,苏文言和顾宁两人挑着眉看向彼此,眼中皆露出了些许欣慰之色。
看样子,通过这次宫宴,他们家苏景又长进了不少。
因为和萧时晏距离的有些远,苏夕南只能看到这些人围着萧时晏拱着手说话,她也听不到他们到底说什么。
不过想了想,苏夕南便听话的随自家父兄和娘亲先回镇北大将军府。
苏夕南和顾宁坐上马车后,她看着顾宁手中拿着的圣旨,终于长长呼了一口气。
圣旨一下,也算是尘埃落定。
顾宁双目如潭,看着苏夕南的脸忽然开了口,“南南,七公主今日在殿中丢尽脸面,是你做的?”
反正是自家娘亲,苏夕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很是坦然的点了头,“是。”
果然如此!
顾宁无奈的抬手点了点苏夕南的脑袋,“你呀你呀,让娘说你什么好?这毕竟是在宫中,万一让人看见了,你该如何脱身?”
“要知道,那可是七公主,是陛下和皇后最宠爱的女儿。”
苏夕南无所谓的耸耸肩,“那我还是父亲和娘亲最宠爱的宝贝呢,姬云仙凭什么毫无理由想责罚就责罚?”
顾宁眯起双眼,“就凭她姓姬,就凭这天下是她们姬家的,天下人就都要臣服于她们姬家人。”
已经死过一次的苏夕南不由冷哼一声,“以贵凌物,物不服;以威加人,人不厌;此易达事耳。”
“?!”顾宁眼底瞬间露出诧异和惊喜,直勾勾的盯着苏夕南,“南南你…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了什么?”
毕竟苏夕南向来不喜读书,所以她竟然能说出这话,着实是令顾宁感到不可思议。
苏夕南眨了眨眼,她当然知道自家娘亲为何会这么激动。
若是没有前世在太傅府待的那一年多,她也不可能脱口而出这样有哲理的话。
前世在太傅府,她极少出门,太傅和太傅夫人规矩繁多,又不许她在府中舞刀弄枪,闲的无聊的她除了翻书也没什么事可做。
而且还因为在前世,她以为周煜初对她冷淡,不愿与她多待,迟迟不愿与她圆房,是嫌弃她这个武将粗鲁,胸无点墨。
所以前世被屎糊住眼睛的她竟为了讨好周煜初,逼自己静下心来饱读诗书。
这时对上自家娘亲好奇的眼神,苏夕南只好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娇嗔道,“娘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女儿虽不喜读书,可到底也是上过学堂之人,能说出这句话有何好惊讶的?”
见她生了气,顾宁掩嘴失笑,“成成,还是娘低估了我家南南。”
苏夕南努了努嘴,这时从顾宁手中把圣旨拿了过来,“反正娘放心好了,今日在七公主的糕点上动手脚时没有人发现,那糕点恐怕已经被七公主吃光了。”
“所以她们无从查起,况且女儿使用的这种药粉也不是毒,就算太医仔细给七公主检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宁微微颔首,虽说她这女儿性子有时候大大咧咧,可是她做起事来又比任何人都细心。
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顾宁也不是个吃了亏闷不吭声之人,七公主毫无理由就罚跪她的女儿,就算今日苏夕南没有报复回去,她这个做母亲的,日后也会想办法让七公主栽跟头。
她的儿女,谁也不能欺负!
哪怕是皇家人。
苏夕南这时已经展开圣旨看了起来,再三确定自己和萧时晏真的是有了婚约,她嘴角的笑意几乎掩盖不住。
顾宁看着她傻笑的模样,也勾唇笑了笑,无奈道,“就这般开心?”
“当然,先前我不是同爹娘都说过了,我心悦萧哥哥,想嫁他为妻,如今得愿以偿,当然开心了。”
顾宁笑着摇头,“这婚事本在一个月前就定下来了,怎么?开心了一个月还不够?瞧你现在这傻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镇北大将军府的嫡女是有多嫁不出去,如今才被赐了婚就傻笑得合不拢嘴。”
顾宁后面的话苏夕南几乎都没听清,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顾宁的前半句。
什么叫做这婚事在一个月前就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