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修炼完的杜婉,睡觉一直很沉。
今晚却被外面的打斗声惊醒了,一下子跳下床,拿起放到床头柜子上的环首剑就要往外走。这打斗声不远,应该就在她的院子外面。
“来人!”
“郡主,您醒了?”
门外的凝琴惊喜说着。
杜婉打开门,凝琴和落棋即进来。
看到凝琴和落棋不太紧张的模样,杜婉颇为奇怪,“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呃。”
凝琴讪笑。
她和落棋对视了一眼。
接着凝琴小声说道:“奴婢不太清楚。只是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打斗声,说是有贼子潜进来了。后来发现是误会,是裴世子来了。”
“是裴世子来了呀。”
杜婉意外之余,又觉得不意外。
深夜爬墙和翻窗,是大反派经常干的事儿,只不过今晚阴沟翻船了?
“裴世子深夜来访,定然又是有……正事?”杜婉转身去穿上外衣,凝琴还给她系上了一件短披风,“已经知道是误会了,怎么还在打呀?”
凝琴干笑两声,补充道,“是大少爷来了,一见到裴世子出现在您的院子外,二话不说拔剑就朝裴世子砍去。”
“哇!是这样吗?”杜婉双眼发亮。
有八卦!
是裴大反派的八卦哟。
杜婉扔下长剑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嚷嚷,“不知是我大哥厉害呢,还是裴世子的武功高强?以前他们有打过吗?”
凝琴说道:“打过,不过奴婢没听过谁胜谁败的话题。”
“凝琴厉害,知道的真多。”杜婉真心赞了她一句。
凝琴腼腆地笑了笑,“郡主不嫌弃奴婢就好了。”
“不嫌弃不嫌弃。”杜婉嘿嘿一笑。
她和凝琴一样,是有着共同爱好的哦。
杜婉此时并不知道,凝琴的八卦不是天性,仅是为了生存而养出来的习惯。
蚂蚁都有它们的生存之道,何况是一个人?
出了院子大门,即看到前面火把亮起,把一块空地照得亮如白昼。
中间有两个人正在打斗,都是青年才俊,容貌出众。
“还别说,这打起来挺好看的。”杜婉没走到人前,而是猫着身子躲在亲卫们的后面,贼头贼脑地瞅着。
凝琴奇怪问:“郡主,您想看,怎么不到前面?”
“这个不行,我一上前,说不定他们就不打了。”杜婉贼兮兮地笑着。不是她不想上前,是想到上次她想瞅两人的八卦,被关在了门外的事儿。
听后,凝琴没什么。
倒是落棋忐忑地问道::“可……这样好吗?”
对方可是世子爷和大少爷!
杜婉一拍小胸脯,“没事儿。快去,帮我去拿点五香味儿的葵瓜子来。”
凝琴看向落棋。
落棋迟疑了片刻,转身去帮杜婉取葵瓜子。
杜婉主仆的到来,自然逃不过亲卫的眼。
只是,当禁卫军之前,他们便懂得什么可以看,什么不能看。例如现在的情况,一个个本能就装着没瞅见,尽忠职守地站在原地。
落棋回来得很快。
杜婉一边兴奋地瞅着戏,一边欢快地磕瓜子。
咔嚓,咔嚓。
小老鼠地啃东西似的。
亲卫们想当隐形人,可这咔嚓咔嚓的磕瓜子声,还是很明显的。
突然,打斗声止住。
裴灏和杜潜几乎同时,看向蹲在亲卫后面的小姑娘。
一脸兴奋地瞅着戏儿,还一边欢快地磕着瓜子。
两人突然间感觉心堵了。
这打斗没打出惺惺相惜,倒是莫名生了同病相怜之感。
“打呀,咋就不继续打?还没分出胜负呢。”杜婉一吐瓜子皮,脱口说道。
等说完了,才意识到不妙!
杜婉刚想逃遁,杜潜几个大步上前,拎住了她的后衣领,“妹妹,来都来了,还走什么走。”
“亲哥哟!我是你可爱的小妹呢,有话要好好说。”杜婉的脑袋瓜子在这一刻最好使,立马开始切换成乖巧又狗腿的模式,笑嘻嘻地又道,“大哥,我没有要走。这不是看你们打完了,好去给你端杯茶过来吗?你一定是口渴了吧。”
呵呵!
杜潜皮笑肉不笑,“妹妹,戏好看吗?”
以为他没瞅见她看戏的小模样吗?
连亲哥的戏都敢瞧了,欠教训了。
裴灏维持着高贵清冷的世子爷风姿,当见到杜潜一副想教训小姑娘的架势,不由心生了几分惊奇。
这是裴灏第一次见到杜潜,不是宠着小姑娘的。
“杜大哥,不要吓着婉婉,她不就是坐在一旁磕瓜子吗?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裴灏对于杜婉磕瓜子看戏的小模样,反应没有杜潜的大,接受得很是良好。
杜潜斜睨了他一眼,“以前是磕着瓜子,看着别人的戏。”
“有区别吗?不都是看戏?”
“……”杜潜顿时哑然。
是了,不都是看戏。
杜潜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一下裴灏。
裴灏小心脏往上提了提,“杜大哥,婉婉还小……”
“呵呵。”
杜潜神奇地理解了他的想法。
倒是裴灏对于他这个态度,一脸莫名。
杜婉偷偷地瞅了裴灏一眼,看在他刚才站在她这一边,勉为其难地原谅他大晚上打扰她睡觉的事。趁着杜潜放开她的衣领,悄咪咪地挪开脚丫子。
挪远一点,再挪远一点点。
自觉距离安全了后,杜婉站定,朝周围的亲卫挥手,“没事儿啦,散了散了,都散了。”
闻言,四周当值的亲卫,很快散去。
留下来的几个下人,举着灯笼照明。
杜潜这时也意识到,有些事情当众说不恰当,“去我的书房。”
“可以。”裴灏说这话时,目光落到了杜婉身上。
杜婉看懂他的意思,“我没意见。”
三个人直接去了书房。
下人点起了灯,把书房照得格外亮堂。
杜潜没让人泡茶叶,特意吩咐下人煮三碗参茶。
等裴灏和杜婉坐下来,杜潜单刀直入,“裴世子,说吧。大晚上偷溜进来,想干什么?”
杜婉没替裴灏解围,幸灾乐祸地看向他,不知他要如何回答。
裴灏比她料想的镇定,“咳,是郡主拜托我调查的事儿,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