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月工作的地方依然是磐岩大学的大礼堂,自从沁月开始拉着程老师和自己的师姐们搞乐团之后,程老师就利用自己磐大副校长的特殊权限为自己的宝贝徒弟们申请了大礼堂足够她们用到毕业的借用期限,除了一些特殊的时间,比如说国庆、中秋和校庆这些不得不使用大礼堂的时候她们需要让地方之外,其他的时间,磐岩大学的大礼堂就相当于是被沁月她们承包了一样。
当然,因为沁月远大的志向,他们的工作基本上是对外保密的,在平时,外人只能听见大礼堂里面会传来有些沉闷的音乐声响,但想要进去,想要去看看到底是谁在使用大礼堂,那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就像现在,当楚扉月拉着来妃来到大礼堂的正门口的时候,就被从里面紧锁起来的大门挡在了外面。沁月她们在工作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与外界隔绝的,只能通过电话来联系,还要等到她们一个阶段的工作结束了休息的时候才能得到回应,这些沁月在饭桌上也曾经跟楚扉月说过,楚扉月当时还嘲笑沁月她们搞得太正式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也会被这一道紧锁的大门挡住。
要说不上锁的紧急出口,那肯定是有的,只不过那种出口开的地方肯定就比较偏僻了,说不定还在大礼堂的后面,反正楚扉月是不知道那种地方的。他也用不着知道,区区一扇玻璃墙而已,只需要挪动几十厘米的空间坐标,不就进来了。
在做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之前,楚扉月首先张开了精神力感知,扫描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在确定了周围方圆一公里范围内没有人的目光可以直视到大礼堂正门这一块空地之后,楚扉月才拉着来妃的小手,朝着墙壁的方向往前迈了一小步。隙间紧贴着玻璃的里侧和外侧开启,楚扉月穿过了这道隙间通道,直接进入到了大礼堂内部。
“沁月她们在用这个地方的时候可是不让外人进来的,咱们现在进来了,说不定会被盘问呢。”在迈开脚往大礼堂大厅的二楼观礼台走的时候,楚扉月还扭过头来对来妃开玩笑的说道。
来妃歪了歪头,想不明白楚扉月到底在笑什么。凭他在现实当中的身份,难道还有人敢对他指手画脚么?想想宫右梅莉吧,就是因为圣兽军团大统领的履历,她现在走到哪都是惹得一片鸡飞狗跳,尤其是那些曾经在她手底下当差的,简直就是把她当成老佛爷一样供起来,对她吩咐下去的任何一句话都只会战战兢兢的去执行,要不是真的执行不下去,哪会说半个不字。以楚扉月的能力,在现实世界这个几乎没有多少神秘力量的世界,怎么说也应该是和宫右梅莉差不多的待遇才对吧,怎么不管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楚扉月这一家都过得好像最普通的群众一样?
规矩,从来都是只对有限的个体存在制约力。规矩的适用范围有多大主要取决于执行力的强大与否,但就算是最强大的执法机关,也没有办法将规矩贯彻到社会上的每一个人头上。在来妃的认知当中,楚扉月怎么说也应该是这个世界上的特殊群体,在这个没有敌手的世界里,他应该活的更加的肆无忌惮才对。像是现在这样,遵纪守法,欣然接受别人为自己划定的框架,无所谓自己的生活会因此而变得不方便,这种生活方式上的妥协,让来妃相当的不理解。
为什么,明明是自找别扭的事,楚扉月却欣然接受呢?
超阶生物的超凡观念和楚扉月当了十八年普通人形成的固有的观念当然是会产生冲突的,而且随着时间的向后推移,楚扉月的观念也会自然而然的向着来妃那边同化。超凡生物就应该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活着,因为没有人能够要求他们给自己找不自在。只不过现在,楚扉月的观念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想要完全转化成超凡生物的思维,这大概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其实楚扉月现在已经有很明显的思想朝着超凡生物转变的趋势了,没看他已经从无意间给刘思倩找麻烦然后很愧疚的看着她帮自己擦屁股到现在很淡定的决定主动给刘思倩添麻烦了么。楚扉月已经不感觉自己给别人添麻烦有什么不好了,他只想干自己想做的事,至于这件事会不会给别人造成麻烦,会造成多大的麻烦,考虑这些事情所花费的脑细胞在楚扉月的大脑当中的占比正在越来越低。
这不能说是好,当然也不能说不好,严格来讲,这应该是楚扉月思维的进化正在追进,慢慢的赶上身体的步伐。对楚扉月周围偏生又有些距离的人来说,楚扉月的这种变化当然会让她们感到很困扰,但她们也只能适应楚扉月的这种变化,只要她们还想要保留楚扉月这个朋友的话……
乐团的工作正在继续着,透过隔音性很好的大门,楚扉月和来妃都能够听到大礼堂里面传出来的闷闷的音乐声。如果不是大礼堂里面音乐轰鸣,楚扉月和来妃直接就推开一楼的门进去了。二楼的观礼台不像一楼的那么显眼,在整个大礼堂只有舞台上开灯的情况下,楚扉月和来妃从二楼的门偷偷的溜上观礼台,直接就坐在了二楼观礼台后排的座位上,完全隐藏在黑暗当中。舞台上很亮,而观众席这边没有开灯,站在舞台上面的人按理说应该是看不到楚扉月和来妃的才对。
但那也是按理说,因为楚扉月很确信,沁月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到来,因为她的目光已经直勾勾的投射了过来。楚扉月笑着抬起手向她挥了挥。既然目光都已经过来了,那她肯定是能够看穿黑暗的,楚扉月倒是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动作沁月会看不到。
沁月既然都可以看到楚扉月了,楚扉月和来妃当然也可以看到她。沁月在乐团当中的工作比较模糊,首先她是乐团当中唯一的竖琴师,同时也是整个乐团的核心,可以说整个乐团都是在围绕着她的竖琴来展开的,如果没有了她那清晰入耳的竖琴音色在中间穿针引线,整个乐团都会失去根骨,散成一摊。但是同时,沁月还要负责整个乐团的音质校验工作,虽然她并不是乐团的指挥者(乐谱已经基本定型,乐团的指挥者是大师姐江夏,而程流苏老师则是乐团的指导老师,兼音乐顾问。沁月是乐团当中唯一的竖琴演奏者和整个乐团的核心与灵魂,王雨熙主管管弦乐声部,公孙轻羽主管敲击乐器声部,至于和声和其他,则分别由另外两个程流苏老师的记名弟子负责。),但她那举世无双的听觉可以捕捉到乐团当中任何一个人演奏时出现的细微的错误,一场演奏练习结束后,再有沁月挨个的点出每一个人演奏时出现的缺陷,然后每个声部再分开进入各自的休息室当中进行针对性的练习。通过这种强到不讲道理的方式,沁月硬生生将一群最初加入乐团时只有业余水平的学生给训练成了几乎具有世界一流水平的一个集体。
在这个过程当中,沁月也确立了自己在乐团当中的威信。这些音乐系的磐大高材生本来都是冲着这个乐团是程流苏老师创办的,加入之后可能会得到程流苏老师的亲自指导这个噱头才加入乐团的,结果进来之后发现程老师竟然只是站在旁边看着,真正负责乐团运转的竟然是她的徒弟们,而且还是以她最小的徒弟为首。沁月没有什么名气,除了颜值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可称道的地方,再加上又是刚刚大一的新生,她们这些已经大三大四甚至研究生的师兄师姐当然会感觉不服气。但是这种情绪在第一次演奏之后就烟消云散了,因为沁月实在是……太强了。
如果是旗鼓相当的对手,那可以激发出竞争意识;如果还能够看到对方的项背,那自然要奋起直追;但如果听了对方的演奏之后,只感觉对方就是一座巍然耸立的高山,就算再怎么抬头仰望也看不到对方的边缘时,攀比的心思自然而然的就会散去,转而产生尊敬和畏惧。如果说演奏只是沁月表现出自己音乐素养的开始,那之后的点播就是彻底让整个乐团的人服气了,因为沁月竟然点出了每一个人的不足。要知道这可是整个乐团啊,不是几个人的小型乐队,在那么多乐器当中,准确的分辨出每一个乐器的声音,这是何等敏锐的听觉,何等强大的天赋。
楚沁月大师,这是整个乐团对沁月的共同的称呼。在工作上,沁月所展示出的能力是可以配得上“大师”这个尊称的。
————————————————————————————
好像感冒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