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人消失在了我们视野所及的拐角处,破军立刻将我拉起来:“快追。”
我的身体有点儿不太听使唤,或许是这贼风吹多了,关节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刚一站起身便膝盖一软跪到了地上。
破军也没好到哪儿去,不仅没有抓住我的力气,而且身体也软踏踏得倚在了树上。
“饿迷糊了。”破军这样解释道。
我也好像是饿的,但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刚刚的黑影很显然是一个关键性的人物,我们必须追上他,看看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我和破军短暂地缓了一会儿,然后互相搀扶着加快了脚步,还好那人并没有走远,而且村子里好多的人家都点燃了火把,或是把院子里的灯泡点亮,他们是要照亮这个被悲伤笼罩的村子,也照亮同村人的希望,因此我们算是得力了,这样一来,只要我们追上那个人后立即大喊一声,那么全村的人便都会集结起来,将那个封住了全村救命路的坏人就地正法。
想着万一对方身手厉害那我和破军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因此我们不敢打草惊蛇,没看到组织之前只能偷偷跟着。
这样的跟踪大概持续了二百多米,前面腿脚利索的黑衣人走路渐渐跛了起来,难道是路上踩到什么了?眼瞅前面就有其他村民的影子了,我和破军对视了一眼,准备马上出击,先把那人按到地上再说。
我们刚一加快脚步,却只听一声凄厉的惊叫从村长家的方向传来,跛脚的人在原地顿了一下,然后调转方向立刻朝声音的来源走去。
当他经过拐角处,被那户人家院子里的灯照清楚了脸的时候我和破军都有点儿懵。
瘸腿李,是他没错。
但,怎么会是他呢?我和破军想好的捉贼计划并没有顺利实施,因为村民们都被那叫声吸引,不约而同地赶赴到了村长家,而那叫声还在继续。
我和破军加快了脚步,就在快要到达村长家的时候赶上了瘸腿李。
“李叔,您也过来啦?”我主动打招呼道。
瘸腿李被我突然的问候吓了一跳,但因为身边不停地有村民经过他也没太在意,只嗯了一声便自顾自地向前走着,那脚跛得甚是厉害。
难道他是装瘸?
带着所有的疑问,我们进了村长家的院子,用硬挤的方式我们终于看到了村长儿子忠全,而村长家的院子中央正跪着一个人,因为背对着我,因此我看不清对方的样子,等我好不容易走到了忠全身边看清了他的脸时,不免吓了一跳。
这不是二木吗?怎么满脸是血的?从他惊恐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一定经历了很恐怖的事情。
二木不断地叫着,浑身不自然地抖动,口中好像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
“二......二木?”破军叫了一声。这一声召唤让二木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他便一头扑到了破军的腿上,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我立刻扶住了二木,伸手摸弄开他那挡在眼前的被血打湿的头发:“二木,怎么了?快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二木的手冰凉,他死死地攥着我的手,像是在寻求温暖。
“李......李......李月娥疯了......他......他他们都......都都死了,都死了!啊!”二木突然抱住了头开始满地打滚儿,“他们咬人!他们吃人!”
村民们立刻向周围分散,给二木让出了一大块儿区域。
“二木也疯了,赶紧把他打死吧!要不然他也会咬人的。”村民中有人说道。
“对,把他绑起来。”有人响应。这时候人群中自发地走出来几个男人,将二木按到了地上,有人取来了粗麻绳,将二木捆了起来。
“打死他!”有人高呼。
“对!”有人响应。
眼看形势越来越严峻了,忠全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成了现在的样子心里非常难受,他声音嘶哑地朝着村民吼道:“不在的样子心里非常难受,他声音嘶哑地朝着村民吼道:“不好使!我看谁敢动他!”
但忠全心里清楚,二木的死是早晚的事儿,于是他跪在地上一脸悲悯地看着二木。
“等一下,二木很可能只是吓到了,刚才我没发现他身上有伤口,再怎么样也不能乱杀人啊?更何况二木这两天为村子出了多少力啊?”想到还吃了二木媳妇烧的饭,我也必须为二木说两句。
这时候,人群里挤进来一个女人,她嚎啕大哭地冲了过来,不管身边的人怎么推她,她都牢牢地抱着二木不肯撒手,她就是二木的媳妇。
“你们给我撒开,要打就连我一起打死!”二木媳妇大叫着。
我灵机一动转身进了屋,绕过停着村长遗体的木棺,来到了水缸跟前,我用水舀子将水缸里的水舀进了一个脸盆里,然后端着快要满溢的脸盆走了出来。破军一看见我就立刻明白了意思,他后稍了几步,给我让出了地方,我将那一盆水朝二木身上一泼,毫无防备的二木顷刻间成了落汤鸡,同样中招的还有二木的媳妇,和站在二木身边按着他的人。
一盆水浇下来二木脸上的血迹立刻被冲掉了许多,人也似乎清醒了不少。
“村民们,听我说两句啊,”我朝着人群挥了挥手,“二木身上好像没有伤口,你们要是不信就自己检查一下,要是不敢检查那就先捆着他,但是千万不能杀人好吗?”
没人回应我的话,大家似乎都有着一种宁可错杀一千不子他们一个个被咬了之后,一旦发病,没多久就会死亡。所以,我们躲在这儿不叫坐以待毙,那叫坐等他们死,那群野兽死了,我们再去搜寻幸存者,然后争取尽早跟警察会合懂吗?”
破军说得有道理,那边的情况不是我们能够应对的,随着村民陆续被袭击敌人的数量也会越来越多,但他们也会很快死去,现在回去那无疑就是送死,破军说出了聪明人的做法。
我想做个聪明人,但又如坐针毡,好歹也是个爷们儿,这么关键的时候总得做点儿什么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