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了一会,林光就来到丫丫家附近。
看向门口,丫丫此刻正一个人坐在门前,用着木枝在地上画着圈。
“丫丫。”
林光叫了一声。
“阿哥!”
小丫头听到有人叫她,抬头看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惊喜的看向来人。
“阿爹他受伤了。”
丫丫像是受伤的幼兽一般,再也止不住泪水,见到可以依赖的人,“哇”的一声直接哭了出来,扑到了林光的怀中。
“没事了,阿哥来了。”
看着小丫头眼中不断沁出的泪水,林光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抱了起来,不断安慰道。
连被熊孩子组团欺负时都不曾流泪的丫丫,此刻终于忍不住,在林光的怀里嚎啕大哭。
林光听的心疼,只是抱着她走进去屋内。
吱!
走入里屋,见到之前那个老实带些木讷的男人,正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
“林医师…”
虽然诧异于林光的到来,但林世培还是用力想从床上起来。
“好好休息,林叔。”
林光将他扶好重新躺回床上,没有让他起来,简单检查了一下伤势,发现不算严重,只需要调理一下后,松了口气。
听到林光说伤势不严重,需要卧床休息时,林世培也不再坚持起来。
“阿哥,阿爹会好嘛。”
丫丫在一旁期冀地问着,进来的时候她就停止了哭泣,怕父母担心。
“会好的,不用担心。”
林光温和的笑着回道。
随后,他就简单的帮林世培处理了一下伤势,拿出一颗补气丸送入他的嘴中,温补着流失的气血。
做好这些后,他便出门走到院子中,从前两天拿给林世培的药材中,挑选了一些药,开始熬煮,小丫头就在一旁陪着他,不哭不闹。
兴许是刚刚将情绪释放出来,丫丫在林光药熬煮好后,也靠着他的身旁眯起了眼睛,打起了瞌睡。
将小丫头抱到房中,盖上被子,又把熬好的药给林世培喝下,林光就出了门。
走出门外,林光神色平静,回想着小丫头放声嚎啕的样子,心中怒意更加炽盛。
“要下雨了…”
看着天边黑云盖顶,浓重的乌云像是化不开的阴霾,林光轻喃一句后,就走回林行的家中。
“林队长,有酒不。”
林光和林行闲聊了两句后,突然问道。
“风琴,拿酒来。”
林行让妻子将家中留存的酒拿来,他知道林光有了决断。
“酒不好,别嫌弃。”
“可惜我受伤了,没办法陪你喝。”
林行咧嘴一笑,笑容牵动了伤口,脸色一白。
“没事,下次再一起喝。”
林光将酒拿到手上后,笑着摇了摇头,又以天色变黑为由,要了一束火把。
叮嘱了林行两句好好养伤后,他便走出了房门。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心中郁气凝结,他想要趁着夜色正浓,杀上山寨!
林光将酒灌入口中,辛辣的酒水将他呛到,止不住咳嗽了两声。
他知道自己可以不管这个事情,可以置身事外。
但越是这样,他越不能心平。
修道为何?
不就是为了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再受到限制!
若是修着修着变成了缩头乌龟。
还修他娘的鸟道?!
林光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他也不想改变什么。
他所能做的只是,但求心安!
一念至此,心思澄明,再无忧虑!
轰!
浑身的气血在他念动之下,也仿佛受到刺激一般,如浪潮般翻涌,又在心静下后,收束到身体之中。
察觉到这一变化,林光信心更盛,放声大笑,大步朝着山中走去。
……
林光走在山中,在脑中计划着行动。
他并不是头脑一热仅凭一腔热血就冲了上来,而是对比了实力以后才作出的决定。
拿着火把,在心中计算着路线,随着渐渐深入,已经看不清村庄的样子。
窸窸窣窣!
林光的身前传来了声音,而后就看见两个拿着火把的人,在迅速向他靠近。
“什么人?”
二人其中的一名男子,厉声问道。
林光没有回答。
一会后,二人就出现在林光面前,上下打量着林光。
发现是个半大小子后,两人放下心来,随后其中一人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忌林光在场,出声嘲笑刚刚发声问话的男子:
“二猪,你还是这么胆小。”
“让寨子上的兄弟知道了,你被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吓到,你也别混了。”
“我这是小心,你懂什么?!”
被嘲笑的男子出声反驳,又想到自己竟然被林光吓到,面露不愉训斥道:
“问你话呢,你是什么人?”
“真他妈晦气,碰到个哑巴。”
“算了,碰到我们也算你倒霉。”
看到林光还是不回话,竟然伸出手直接朝着他粗暴抓来。
砰!
叫二猪的男子,手还没碰到林光,头颅如同西瓜一般炸裂开来!
红的白的溅到了旁边男子的嘴边,身躯摇摇晃晃像是没了支撑一般倒了下来。
“嘿,头还挺硬。”
林光咧嘴一笑,面色在火光的照耀下,明灭不定。
仅剩的那名男子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发现嘴角边有滑腻感,下意识一舔,随后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放声大呕。
“你是什么人?!”
男子看着面前还在笑的林光,心中恐惧感几欲炸裂胸膛,带着颤抖声问道。
刺激之下,下体一热,竟然是直接屎尿齐流,黄白之物浸透了裤子。
“别怕,留着你还有用。”
林光走上前去,将被绊倒的男子双手直接踩碎,闻到一阵骚味,皱着鼻头,扇了两耳光,让他清醒过来。
“你不能杀我!”
“你杀了我当家的不会放过你的!”
男子在被踩碎双手后,如野猪一般嚎叫起来,嘴里还不忘记放着狠话求饶。
“聒噪!”
“再吵我就杀了你。”
林光不耐烦的又扇了男子两巴掌,直到男子清醒过来不再继续嚎叫,才满意道:
“带我去你们寨子。”
男子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眼中带着极深的恨意和怨毒,慢慢站起来向前走去。
林光见到他这个样子也没说什么。
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在刚刚确定二人都是山寨中的人后,林光就直接痛下杀手。
和林行的谈话之中,他知道山贼有一个算一个,全杀光了都不会杀错。
山寨之中不是作奸犯科的,就是犯了大事在村中混不下去的二流子。
没全部杀光,是因为他还要个人带他去山寨,能节省不少功夫。
本来林光以为自己第一次杀人会感到恐惧恶心。
兴许是心中带着怒意,再加上杀的又是该杀之人,心中没有感到太多的恐惧。
反而胸中的怒郁之气得到了宣泄,感到心中一片通明。
林光就这样跟在那名男子后面,保持着自己随时能够控制到他的距离,他当然不会完全相信山贼。
林光把男子当成了死人,自然不会和他说太多话。
而男子面上像是被吓住了一般,实际在心里盘算着等下林光被拿下后,自己要如何好好炮制他。
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只有两人掠过山间道路的沙沙声。
“到了。”
男子出声说道。
“嗯。”
看着前方寨子亮起的灯光,以及寨门外正拿着火把巡逻两名山贼,林光神色不变。
“看你怎么死的。”
到了寨子前,男子心思活络,胆子也变大了起来,还没放出狠话,引林光进入山寨,只听见林光说道:
“到寨子了,你也没用了。”
随后,山贼的头也如同炮竹一般炸裂开来,思绪一暗,倒地不起。
林光以一种极端暴烈的手段,向这处寨子,昭示着他的到来。
“什么人?!”
男子死前发出了一声惨叫,惊动了正在巡逻的山贼。
其中一人上来查看,只见到一名头颅稀巴烂看不出样子的尸体,以及神色带着寒意看着他的林光。
男子心中感到不妙,马上向后撤去,并且嘴中还大声喊着:
“有敌…”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光追了上来,一拳打死了账完事。
剩下的一名山贼,见到同伴在自己面前直接像是被割喉的鸡一般被轻易宰杀。
哪里见过如此暴戾的手段?!
额头冒出冷汗,背后汗出如浆,浸透了衣物,仓皇打开着门向寨子之中跑去,只恨自己爹娘没给自己多生两条腿,生怕被身后的煞星追上。
林光缓步上前,朝着寨子之中走去,脚步平稳。
随着山贼跑入寨内喊叫,寨子之中如同冷水下油锅一般炸裂开来,四处都是喊叫声。
“敢上我们山寨闹事,你他妈嫌命太长了?!”
“杀了他!”
“关起来好好折磨三天三夜!”
空地上集结了一群山贼,毫不掩饰自己恶意地看着林光。
对于这个打扰自己玩乐的不速之客,每个山贼都狞笑着看着他。
令他们失望的是,没有从林光脸上见到他们想要看见的诚惶诚恐,也没有看到跪地求饶。
反而是林光神色平静地打量四周完,露出一声嗤笑:
“谁想杀我?”
“上来?”
本来林光打算的是做游斗逐一击破,在看到面前如同土鸡瓦狗的山贼后,他改变了主意。
他要以最酷烈的手段,杀的眼前的敌人胆寒!
“来!”
“不是要杀我吗?!”
“怎么一个个都像缩头乌龟一般?!”
“只会欺负老幼妇孺?!”
林光大步上前,如入无人之地,大声呵斥。
威势升腾而起,竟无一人敢直面他!
一众山贼被他训斥的涨红了脸,神情激恼,提着武器就要冲上来。
“你找死!”
一名块头较大的男子,再也忍受不了林光叫骂,提着武器就冲了上来,神色狰狞。
砰!
林光身轻如燕,来到男子面前,无须多言,直接将拳头轰击在了男子的胸膛上。
刹那间,男子胸膛如同破布一般凹陷下去,手上握着的棍子掉落在地,倒在地上“嗬嗬嗬”的吐着血,没一会就出气多进气少,生死不知!
“你敢!”
“好胆!”
“给我上!”
被林光如若无人一般击杀了一人,让山贼生出兔死狐悲之感,也激起了山贼的怒意,
当下,一群人冲了上来。
“来!”
林光放声大笑,不退反进,朝着人群之中冲去,他不再留手,激发出身体内蕴藏着的磅礴气血。
这一行动让山贼怒意更甚。
“啊--”
“我的手!”
林光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山贼群中,气血傍身,脚步极快,山贼根本抓不到他的身影。
由于山贼之中没有武者,没人能够限制他,如同狼入羊群,只要被他沾到,非死即残。
没过一会,人群中传来各种各样的哀嚎声喊叫声,山贼倒了一大片。
“来,继续!”
林光的脸上和衣物上也沾满了血迹,只不过都是敌人留下的,他没有受到伤害。
他面带冷意,笑着看着还站在场中的山贼。
剩余的山贼抱作一团,不敢再盲目上前,看着已经倒下三分之二的伙伴,想到林光如同杀鸡一般轻描淡写的雷霆手段,面露惊惧!
众人看着林光带血的脸庞,只感到一阵肝胆欲裂!
看向林光的眼神都带着骇然,如同索命死神一般!
山贼此刻都没有了和林光作对的心思,只一个劲的想着如何保命。
林光看着眼前被自己杀的胆寒的山贼,没有再说什么,大步向前走去。
周身萦绕着杀气。
他既然决定出手,就不会再停下,直至敌人全部倒下!
见到林光还要继续向前行进,山贼再也支撑不住,朝着里面跑去。
随着第一个山贼惊呼一声后逃跑,剩下的山贼也不再坚持,作鸟兽状四处奔逃!
林光将慌不择路撞上他的山贼,三两下顺手击杀后,也朝着里面走去。
走进屋内。
林光看向四周,空间很大,四周墙壁上挂着油灯,映照着屋内明亮。
只见一名刚刚叫嚣着最狠的小头目,正跪在一名端坐大椅的男子面前。
“你是说,你怕吵到我?”
“然后让兄弟死伤大半?”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发出质问,身旁还有两名劫掠来良家,一名按摩着他的双肩,一名喂着水果。
随着他的厉声喝问,两名良家也被吓到,颤颤巍巍抖动着身体,手上的动作不敢停止,生怕引起男子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