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儿童医院到张家仓库的路上有一家非常有名的饭店叫西北风,是以西安菜为主的饭店。张杨之前经常听同学提到它,说这里的手抓羊肉非常好吃,羊肉串也很地道。
曾经有一次张杨他们四个死党要去那里聚餐,但是被方黎黎否决了,据她说,她很讨厌饭店里牛羊肉的膻味,从那次之后张杨再也没有把那里当成聚餐的选择地。
其实方黎黎不是不吃羊肉,路边的烤羊肉串是她最爱吃的美食之一,但她又对羊肉的膻味特别敏感,所有的清真饭店都成为了她的禁区,她可以站在外面吃羊肉串,店里是绝对不进的。张杨从对方黎黎有了懵懂的感情之后,就投其所好,放弃了对羊肉泡馍的热爱。
所以这家西北风饭店成立四、五年了,张杨还从来没有进去过。
说起来这家饭店的菜品不仅不贵,而且算得上经济实惠,又因为饭店的装修考究,服务质量也说得过去,因此这里经常性的人满为患,不仅普通百姓可以在这里打打牙祭,即使有身份地位的人也会慕名来这里体会一下西北的风情。
张杨兜里有钱,而且心理上没有了方黎黎的影响,所以在路过这家饭店时,就鬼使神差地让出租车停了下来。
此时正是饭点,里面的客人很多。张杨一个人不可能进包房,所以他在大厅里找了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正好靠窗可以看到车水马龙的马路。
张杨小家小户的日子过惯了,虽然现在吃饭讲究了一些,却也不会浪费,他点了一份羊肉泡馍和一份手抓羊肉。
在他吃的正酣时,一股异样的感觉告诉他,有人在关注他。
他抬头四顾,在他右侧一桌之隔的地方有三个女孩正趴在桌子上低头窃笑,她们看张杨看过来,笑的更利害了,其中一个女孩更是向他做了一个v型手势。
张杨不明就理,向她们报以微笑,并做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手势。
那三个女孩最多十五、六岁,刚上高中的样子,张杨刚刚走出校园,也许是对校园生活的留念和回忆,他对这三个青涩的女孩别有一番好感。
但是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和同伙闹了几句,然后站起来向他走来,看着越走越近的女孩,张杨竟然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帅哥,你好!”
女孩婷婷玉立地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她的声音压的低低的,生怕附近的食客听到。
“有什么事吗?如果能帮到你,非常愿意效劳。”张杨也压低声音道。
他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也会爱上他,她过来找他必定有事相求。
女孩自顾自坐在他的对面,像研究一件玩具般盯着他看。
“你是不是打架的时候丢了一部手机。”水依依神神秘秘地问道。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张杨不用想,他肯定地点点头。从他有手机以来,那是他丢的第一部手机,当然印象深刻。他的感觉告诉他这个女孩就是拣了他手机跑掉的女孩。
果不其然。
“是我拣了你的手机。”水依依把声音压到只有张杨能听到。“我还看你在万达小区将一个人变没了,还有一把手枪。”
张杨还没有来得及赞叹自己感觉敏锐,就已经神色大变,他下意思地要伸手去掐女孩的脖子,然后把她收到空间里去,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这四周都是人。
水依依被张杨凶恶的表情吓坏了,她的小脸煞白,双腿发抖,如果不是自己捂住了小嘴,喊叫声已经出口了。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连她们我都没说。”
水依依连忙向张杨解释,很怕张杨一冲动对她也施展魔术手段,但眼睛却瞟向她的两个同伴,见她们都在关注她,小心肝才得到了一点安慰。那两个女孩同时向她树起了大拇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姑娘,这个世界很危险,说话一定要注意,你现在的任务应该是好好读书。将来嫁个好老公,相夫教子。”
张杨目光炯炯地看着水依依,向她施加压力。他终于知道那天为什么他有一种被盯上了的感觉。然而他不会承认,也不会允许小女孩到处乱说,所以后面这句话就是红果果的威胁了。
水依依不禁有点后悔了,她有种要跑的冲动。这个英俊又文雅的男孩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善良,这事办的太鲁莽了,不如直接通知警察叔叔来的好。
“不打扰你了。”
水依依没有控制住她的冲动,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又蹑手蹑脚地回了她们的餐桌,和两个同伙嘀咕了几句,就匆匆结了账。她看了一眼仍然盯着她看的张杨,拽着两个很不情愿的同伴如丧家犬般向门外跑去。
说来也巧,此时门外正进来三个人,而回头回脑的三个女孩并没有注意同样大大咧咧向饭店里走的他们。
所以相撞就是难免的了,但更为悲剧的是水依依三个女孩手中提着的打包袋,在两伙人相撞的过程中,打包袋破碎了,里面的羊肉泡馍和手抓羊肉四散,对面的三个人难逃厄运。
而水依依三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个短裤与露脐上装的女孩也是浑身羊肉泡馍,女孩的尖叫声让大厅里的食客齐齐一震,接着就听到三个年轻人的谩骂声。
张杨在两伙人相撞前,就认出了向饭店里走的三个人,也就是衙内齐云飞和他的两个跟班。
责任在谁不好说?但是齐云飞和他的狗腿子对三个小女孩恶毒的语言,让大厅里的人齐生鄙视。
事情解决起来很麻烦,酒店的经理出面了,为双方协调。
大厅里人很多,齐云飞也不是傻子,他不会在这里说些不着调的话,也不会干如调戏张媛媛那种事,但两个狗腿子要求赔偿的价码很高,而闯了祸的三个女孩已经失了方寸,畏畏缩缩的不知如何是好。她们哪有钱赔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