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燃已经能听懂他的兽语了,顺口就说,“妖族繁殖能力强,一次怀多胎,还能生出多个同父异母的崽,凨亦宸,你是不是也怀了别人的崽。”
不然这只红毛崽如何解释。
钟燃只觉腿上一重,凨亦宸立刻化成人身,焦急地看着她解释,“芽芽,我没有,我只有你一个妻主,我没有跟别的女人欢好过,只跟你。”
“嗯,我就是随口一问。”钟燃见他如此急切也忙改口,心中的疑虑也消失了。
其实她看到红色猫崽时心里确实是有这个想法,还挺生气,想着若他真的与别的女子有染,等他恢复身子让他带着红色猫崽离开。
一个上官扶楹就够让她闹心了,她可不想再要一个与别的女人有纠缠的,更别提帮别人养孩子了。
“芽芽,你不信我。”别看凨亦宸风风火火大大咧咧,但凡是有关芽芽的事他格外心细警惕,就如此刻,他明显感觉到芽芽在走神在疑惑。
显然是怀疑他的清白。
心中疼意化开,他紧紧抱住钟燃又说,“芽芽,我们说过今生只彼此一人,对天发过誓的,你看这个。”凨亦宸从脖颈上解下东西递给她看。
红绳子上栓了个荷包,荷包上绣了个简笔画,钟燃一眼就认出这画出自她的废手。
几根线勾勒出一个人抱着一只猫。
打开荷包,里面是一撮头发。
“芽芽,这是你的头发,你也有一个同样的荷包,里面装的是我的头发,是我们洞房后你做给我的。”
钟燃嗯了一声忙将荷包收起来重新挂他脖颈上,没有多问。
她一直避开谈曾经二人的过往,因为她做不到曾经对他许下的诺言,而他又格外坚持。
“芽芽……”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准备好吃的。”钟燃打断他的话离开房间。
她没看见,刚刚还温和的凨亦宸在她转身离开后蓝眸里崩出冷光,m唇紧抿着,双手也变成锋利的猫爪。
他极力忍着暴怒,猫爪子扶上木桌,木桌上立刻出现根根深刻爪痕。
芽芽的故意逃避他岂能不知道。
她对他好就是为了让他留下来跟别的男人分享她的爱她的人。
曾经她的海誓山盟犹在耳边,他们俩一起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现在他却要与别人分享她。
不是两个三个,而是五个六个甚至以后还会有更多。
叫他如何能接受。
芽芽,你逃避不了的。
崽崽已经平安生下来,我也不用再假装温顺,我要开始我的计划了。
红猫崽觉察到爹爹的情绪变化,喵喵叫着跑了来,利索地爬上他肩头,依恋地舔他脸颊。
凨亦宸眸中的戾气才慢慢褪去,将红猫崽捧在手心,仔细观察他,很快他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是银灰毛发,怎么生出了只红毛呢?想了想,应该是他祖上有红毛猫,隔代遗传吧。
芽芽因为这只猫崽怀疑他的清白……
将红毛猫放到地上,冷冷地说,“自己去玩,别到我跟前来。”
红毛猫通人性,感受到爹爹娘亲都不喜欢他,喵喵叫了几声,就独自走到墙角趴下。
也没心情玩喜欢的毛线球了。
流金岁月找到钟燃跟她汇报峡山村民种桃子的情况。
岁月说,“殿下,树已经长到一人高了,咱们可以下一步计划了,不然树只长高不结果就露馅了。”
那根本就不是桃树,再等下去可不就露馅了。
“嗯,我一个人去,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钟燃淡声说。
流金岁月犹豫了一下,突然笑了,“殿下,听说你收了一个妖兽做夫郎,还得了八个猫崽崽,恭喜恭喜啊。”
妖兽战斗力强,大业有他的帮助,简直是锦上添花。
钟燃不忍不热地扫他们一眼,“我南宫淼楚不靠自家男人也能坐上那个位置。”
二人忙点头,“那是那是,殿下威武,那个……殿下我们想去看看猫崽子。”
“去吧,先把手洗干净。”猫崽崽软乎乎肉嘟嘟,她每天都会给洗澡喷香香,可不想被人摸臭了。
“好好好。”二人忙不迭跑向后院。
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软萌可爱的小猫猫呢。
*
早朝后,孟郁文从大殿出来跟几个要好的同事闲聊几句,就准备回家去,被一个面熟的侍卫叫住,“孟大人,太傅有请。”
侍卫面色冷沉语气强硬,说着话看一眼不远处往这边看的主子玉霖。
玉霖对孟郁文温和地笑。
孟郁文只看了一眼就别开脸对侍卫说,“家中有事,改日再登门与太傅大人闲聊。”说完就大踏步走了。
侍卫并不意外,显然也不是第一次邀请被拒了,她走到玉霖身边,抱拳行礼,没有说话。
玉蓁拢袖站着,望着孟郁文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一点点消失,很久才低声交代。
“这老东西既然不能为我所用,留着也没用了,找机会杀了吧。”轻飘飘地说完她转身离开,脸上又换上了那一贯的温和笑容。
孟郁文步行到家,身为都察院御史的她没有住高门大宅,而是一栋简单的两层小院,只有两个下人侍候。
她推门进去,下人忙迎上前禀报,“大人,家中来了位贵客。”
孟郁文淡淡嗯一声,也没多问,就进了正厅,看到坐在主位上跷二郎腿嗑瓜子的女子,面色徒然一变,一开口声音都在颤抖。
“殿下,你终于来见我了!”眼眶泛红,看样子是准备痛哭一场。
钟燃赶忙拍掉手上的瓜子壳,起身走她面前,笑说,“孟大人,咱们都是老朋友了,别整那些虚的,你的忠心我知道,想必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
孟郁文用衣袖擦了眼角的泪,亲自给她倒了茶水,弯腰双手送她面前,钟燃接了一口气喝完。
她说,“殿下动员峡山村民扒房种桃树我就猜到殿下有大计划,之前只是猜测,刚刚见到殿下才确定。殿下想炸大坝泄洪给宫里的那位添堵,又怕伤了大坝下的百姓,所以借口种桃树让他们搬迁到安全的城东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