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杜衡看一眼屋里哭成一片的几人,终是什么都没说走了。
师父的家务事,她确实不好插手,但愿师父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别哭了。”钟燃不耐烦地皱眉,三人立刻止住了哭声。
玉蓁还紧抱着她的腿不松,小小声的哀求,“楚姐姐,你不要生气,我让哥哥给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
钟燃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暴躁,放缓声音说,“没事了,都起来吧。”
漪冰随欢玉蓁互相扶着对方,才刚站起来就听钟燃又说,“看清楚了,他们就是个教训,以后若是不经过我的同意跟哪个女人跑叫我找到就打断腿,若是叫人碰了身子,我直接剁了喂狗。”
三人起了一半闻言腿一软,又跌回地上,脸色煞白,身子止不住地抖起来,匆匆看她一眼,又垂下头去,泪水不听使唤地往下掉。
钟燃恐吓完大步离开。
双胞胎已经疼晕过去了。
见钟燃离开杜衡赶忙进了屋,查看双胞胎的腿伤,腿弯处确实断了,不过能接,就是好了后估摸走路回不到从前了。
师父是下了狠手了。
杜衡叹气。
叫来医师给双胞胎的腿正骨上药,双胞胎喝了止疼药幽幽转醒了,醒来看到上了夹板的腿就是哭。
杜衡应付不了这样的场面,赶紧走了,漪冰随欢玉蓁留下来安慰他们。
两天后钟燃才回来,漪冰三人陪着双胞胎在小亭里,聊天逗两只白鹤。
双胞胎坐在轮椅上,手里拿了一把青草,白鹤低头在吃,尖尖的嘴儿啄了他们的手,二人痒的笑出了声。
清泠泠的声音,如初见时一样。
漪冰在做西瓜汁,随欢绣肚兜,玉蓁凑着脑袋看他绣,双胞胎一边逗白鹤一边玩跳棋,玩的不熟,总是跳错步数,二人就开始斗嘴。
一片温馨美好。
钟燃站在那儿瞧着,心中柔软成一片,许久,才抬脚走过去。
“妻主。”漪冰最先看到她,放下西瓜走上去,钟燃伸手揽住他腰,笑问,“外面不热吗?”
虽是秋末,但大正午的太阳还是毒辣。
“还好。”漪冰笑回。
随欢玉蓁也走过去,随欢抱了她一下,玉蓁不好意思,就拉了下她衣衫唤了声楚姐姐。
钟燃在二人嘴上各亲一口,摸着二人的脸颊流里流气地问,“小乖,两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随欢回她一个脸颊吻做回应,玉蓁则轻点了下头,脸颊通红,钟燃看的心中欢喜,又上手捏了一下。
这才走向亭中在石墩上坐下。
雾波雾澜已经没玩跳棋了,双手紧抓着轮椅两边的把手,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钟燃看了二人一会儿,叹口气,伸手在二人后脖颈揉了一下,温声问,“还疼吗?”
二人这才敢抬头看她,一起摇头,“不疼了。”与她关切的目光相对,二人泪水当即就落了下来。
“好了,别哭了,当时是我冲动了,事后才想明白,你们是在试探我是不是?”
当时她抢亲那么大动静,他们的爹青叕却没出现,根本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他如此疼爱俩儿子,迎亲队伍被搅了,他该立刻出现找她算账才对。
又回头想想那天双胞胎说的分手话,也太不符合他们的性格了,三人欢好了两宿早就和好了,也立了海誓山盟,没理由转头就变卦。
再说就他们那傻乎乎的脑子也说不来那样连串的分手词,只有一种可能,是他们的爹教的。
青叕为什么要教他们说那些话呢?还要他们嫁给她的死对头淳于炎?
只有一种可能,为了刺激她,试探她对双胞胎的真心。
青叕心思缜密,走一步看百步,想到她以后会称帝后宫男人无数,担心俩傻儿子在后宫站不住脚,就得先在她心里狠狠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印迹。
只有痛才能足够刻骨铭心。
就有了这一出。
唉!
钟燃心中又是一声叹息。
雾波雾澜犹犹豫豫地点了头,看她一眼后又忙垂下去,看的出来心里惧怕她。
钟燃的举动不止吓坏了他们,连漪冰随欢玉蓁都吓坏了。
钟燃单膝跪地,握住二人的手软声哄,“我当时也是气急了,下手重了些,也算给你们个教训,以后还乱跟别的女人跑吗?”
雾波雾澜忙摇头, “不跑了。”钟燃又在二人腰上捏了捏,冷了声说,“以后再让别的女人碰腰,我就把腰也掰折了。”
看到二人惨白的脸色钟燃满意了。
手放在二人膝盖上,动用内力,掌心有白雾升腾,二人只感觉有一股温暖钻进肌肤,膝盖处热热的痒痒的,舒服极了。
钟燃拿开手说,“起来走走试试。”
二人惊喜不已,扶着对方站起来。
漪冰随欢玉蓁也欢喜地盯着二人看,只是很快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雾波雾澜满心欢喜地走了几步,才发现不对劲儿,怎么感觉身子不稳,眼前的景物一高一低,像是走在凹凸不平的路上,但路是平坦的啊。
很快,二人就明白了,立刻哇的哭起来,“我们是不是成瘸子了!!!”
钟燃静静地看着他们哭,从呜呜呜到抱头痛哭到险些哭掉头,也不吭声儿。
漪冰看不下去了,走她身边说,“妻主,你给他们吃一支强效药试下,那药霸道,星儿吃了腿就有知觉了,他们吃了肯定也会好。”
雾波雾澜闻言立刻不哭了,齐刷刷地望着她,一脸希冀。
然而钟燃却说,“这样挺好的,跑的慢。”说完也不管几人什么表情,就转身走了。
青叕是翌日早上来的,钟燃正在墙根照顾桃树,桃子已经成熟了,她找来剪刀一个个剪下来放进竹筐里,看到青叕忙对一旁的流金岁月吩咐,“看好桃树。”说完就迎了上去。
流金岁月一脸莫名,不过很快他们就懂了。
青叕看到趔趄走过来的俩儿子,脸色立刻就变了,问,“你们的腿怎么了?”
雾波雾澜忙摇头说,“没事,爹爹,不小心拐到了,过几天就好了。”
青叕自然不信,拉开二人的裤腿查看,看到那变形的骨头,惊声,“断了?是谁打的?”周遭的空气瞬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