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燃引诱他,魅惑他,让他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愉悦,亲眼见着他漂亮喉结处的守宫砂一点点变淡,见着他清冷眼神变得炙热,见着他翻身禁锢住她。
听他语不成调地说着什么,好像在唤小淼儿又好像在唤大殿下。
钟燃已经没心思听了,因为他已经掌握了主导权,将她用在他身上的手段都学去了,加倍用在她身上。
不愧是神童国师大人,学东西就是快。
需要打码的一夜不必多说,多说也不过审。
翌日中午二人才醒来,然后看着凌乱的床铺,大眼瞪小眼。
二人身上都是吻痕,尤其是淰曦,秃脑袋上也硬是让钟燃给啃出了几个红印子。
淰曦脑中一片混乱,面色惊恐,见经书乱七八糟地丢在地上,赶忙捡起来抚平。
他白皙手背上也是红的。
她啃的。
衣被滑落,钟燃不错眼地瞧着。
他身材不似随欢的那种娇软,也不似清胤的结实,而是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青年,蓬勃健康有力。
钟燃清楚记得躺在他宽厚胸膛的感觉,就跟小时候一样,是满满的安全感。
“师父,昨晚是你抱着我不放,一口一个小淼儿,你还记得吗?”钟燃先发制人。
淰曦脸色煞白,望着她,唇瓣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是心虚的表现。
很好。
钟燃又说,“我就帮你修了一下房子,你非要感谢我,做了那么多好吃的,见我喝酒你说要尝尝,谁知道你那么不胜酒力,一小口就喝醉了。”其实是她哄他喝的,说是饮料。
“殿下……你说的我都不记得了……”他慢条斯理地穿衣服,看到衣服上沾的属于自己的东西,顿了下,最后还是穿上了。
慌乱也只是一瞬,他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师父,我明日就去廷王府提亲,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可!”语气里带了急切,身为国师的他可以嫁人,但绝对不能在失了清白后嫁人。
会成为全国的笑柄,百姓会失望,女皇会问罪,家族也会跟着蒙羞。
“那师父就这样算了吗?”看他这一副淡漠的表情,钟燃就已经知道他的想法了。
这人心里只有佛主和天下苍生,丢了清白之身算什么。
淰曦穿戴整齐站在她面前,淡声说,“你知我知,不必介怀。”
“呵!”钟燃笑。
她走下床,也没穿衣,就那么赤着身绕着他走了几圈,眸中冷意流泻,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笑容。
倏地,语气变得轻蔑,“国师大人还真是大方,被我睡了,一句不必介怀就想一笔勾销。”
淰曦听她话里有话,问,“不然呢?”
钟燃笑看他,“之前我说的你忘了?”
“什么?”其实现在淰曦脑子里一团浆糊,只知道这事不能被第三人知道。
“算了,事已至此,我就不与你做戏了,直接跟你说吧,上官扶楹肚子里怀的双生子是我的,我想让他住到我家我好能时刻照顾他与孩子,但是南宫瑶楚不会同意,她只听你的,我要你想法子让她允口将上官扶楹送到我家住到生产。”
“你……你……”淰曦惊愕地望着她,像是听到了鬼故事一样,反应过来,又问,“这几日你都是与我做戏?”
他声音颤抖,眼神里像是有什么破碎了,看的钟燃心中生出不忍。
她别开脸,直言不讳,“嗯,借口来看你,听你无聊的念经,帮你修房子,甚至将你灌醉要你清白,就是为了现在威胁你,可明白了?”
淰曦脚步踉跄,后退一步,挺直的脊背似泄气了般。
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呼吸声加重,声音也带了沉重的鼻腔。
“你都是骗我的,为什么要这样?你好好与我说不行吗?做那么多就是……就是想威胁我……”说最后几个字时他抬起了头,眼眶通红,泪水似要流下来。
钟燃却轻蔑地笑了,“淰曦,我的好师父,你就别在我面前演了,五年前我被人捅出来不是女皇的亲生女,那个人就是你。你不是能掐会算么,可能算到自己会有今天这一朝。”长刀架在他脖颈,立刻有细密的血珠冒出来。
淰曦闭眼,不语,面色惨白如纸。
钟燃又觉得没意思,这人除了念经一点武功都没有,她抽刀抵人脖颈太没品了,况且她并不想杀他。
收了刀。
“历代国师都要嫁女皇,因我心中只有楹儿,所以你嫁我不成就想嫁南宫瑶楚,向母皇揭发我,害我爹爹被赐死我被追杀。本来我想念着师徒一场,只要你应了我的要求,这事一笔勾销,但是你不帮我,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明日我就大张旗鼓去廷王府求亲,将你与我的床事娓娓道来,我要你受万人锤弃,要廷王府永不翻身。
你不是想嫁南宫瑶楚那个贱人么,可以,等我将她踢下来,就赐婚你们,你想当国师想当皇妃,我偏不如你意。
师父,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钟燃一字一句,清晰入耳,也无情至极。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淰曦别开脸,看向窗外,阳光明媚,却刺眼极了,不然眼泪怎么会不受控制呢。
心好疼啊,比五年前得知她重伤落崖下落不明还要疼……
他的视力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弱的,成天成天的哭,先是红肿,然后是痒,最后就看不清东西了。
母亲给他找了神医雪彻来,他都没让看。
最想看清楚的那个人都不在了,要这双眼睛做什么。
他不是足不出户什么都不知,每日都有僧人给他送新鲜的蔬菜瓜果,并向他汇报皇宫发生的事,他身为国师,心系朝堂与百姓。
或许他没有兵马实权,但是必要时一句话就能扭转乾坤。
所以她一回宫他就知道了,她来见他,与他述说苦闷,听他念经,同他一起用餐,甚至还亲自给他修缮房屋,每一件事都让他欣慰欢喜。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做戏,与她一夜温存也成了她威胁他的筹码。
心,怎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