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你吃啊。”男子正说着话,一个同样好听几乎与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喊他。
“哥哥,你在那里做什么啊?”悦耳的声音渐近,那人也小跑了来。
钟燃眼睛都看直了。
乖乖!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材,一模一样的穿着,双胞胎兄弟啊!
哥哥笑回他,“没做什么,就是见她可怜,分她一个烧饼,我们走吧。”
后来的弟弟看了钟燃一眼,目光停在她包纱布的额头上,犹豫了一下,从刚买的药材包里拿了一包药材给她。
又说,“小乞丐,这包药给你,你回去熬了喝,头上的伤很快就好了,作为回报,你得帮我们留意各茶楼酒楼有没有要唱曲儿的,我与哥哥初来乍到,人家也不要我们去唱,我兄弟俩快喝西北风了,家里还有一个卧床不起的爹爹呢,你帮帮忙。”
他这话一出,立刻围过来好几个乞丐,纷纷表示,给我吃的我帮你留意生意。
哥哥狠狠心将最后一个烧饼分给了他们,之后兄弟二人无奈地看着对方,似乎在说,今天要饿肚子了。
直至两个身影走远不见,钟燃才拉回目光,再一看手里,烧饼早就不知被哪个乞丐抢走了。
她看看自己衣服,又摸摸额头的纱布,问乞丐,“我看着真那么可怜?”
乞丐却说,“怎么能说是看着,你本来就很可怜,要不郎君也不去会单单只给你烧饼了,你把我们姐妹儿的生意都抢了。”说完就用眼瞪她。
钟燃无奈叹气,拍拍屁股离开。
真是够郁闷的,就想找个人多的地儿坐坐放松放松心情,还被人当成乞丐赏了一个烧饼,烧饼没吃到又被乞丐们排挤了。
唉!世态炎凉啊!
还是进山打猎吧。
钟燃这次进山收获不小,猎到一头野猪和几只野鸡野兔,野猪收到空间,当即生火烤了野鸡和野兔,配着五粮液,饱吃了一顿。
下午一两点的太阳最容易让人犯困,钟燃打着哈欠找了一棵树躺上,栽了个大荷叶盖在脸上遮挡阳光,就合眼睡了。
从不远处的山下走来两个人。
“哥哥,我好累啊,咱们歇歇吧。”雾波放下背篓,累的香汗淋漓。
“前面有棵大树,可以遮阳,我们过去吧。”雾澜用衣袖帮弟弟擦汗,也顾不上自己早就汗水涔涔了。
二人提着背篓终于来到大树下,气喘吁吁。
“哥哥,我们把衣服脱了吧。”
“不能脱会着凉,病了可没钱抓药,解开衣衫就凉快了。”雾澜帮弟弟解了短衫,弟弟也帮他解。
歇过劲儿后,雾澜从背篓里拿了几个野苹果用裙子擦干净,给了弟弟两个,之后二人就咔嚓咔嚓吃起来。
雾波酸的挤眼睛,“哥哥,好酸啊,能卖出去吗?”
二人爬树摘了好久,期间还摔了几次,就是为了拿街市换些钱,可是没想到会这么酸。
这如何能卖出去。
“嗯,是酸,平常人不会吃,但怀孕的郎君应该会喜欢,咱们不试试怎么知道,大不了卖不出去,我们就背回家自己吃。”
“这么多,要怎么吃啊。”雾波还怕摘的不够卖,这下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我没想好,不过,能裹腹。”雾澜又咬了一口,酸的他直吐舌头,厚唇里的小舌倒是粉嫩可爱。
“哥哥,我好像闻到了烧鸡的味道。”雾波葱头鼻在空气中嗅着,闻着味儿找啊找,果然在大树后发现了灭掉的火堆和一堆鸡骨头。
雾澜也走了来,警惕地拉住弟弟说,“弟弟,这里有人,我们快走。”
“有人也早走了,再说,这又不是他家的山,即便人在还能赶我们不成,我还没歇好呢。再说,哥哥,我们长的这样丑,哪有人会起坏心思,躲都来不及呢。”
雾波说着,赌气一样坐下,看到鸡骨头,他手里酸掉牙的野苹果是一口也咬不下去了。
雾澜无奈叹气,心里却觉得弟弟说的有道理。
雾波想到生气的事,又说,“那个梨儿真可恨,仗着有首富苏菲娘子撑腰就不让我们去青梅楼唱曲儿。他那嗓子跟公鸡打鸣一样难听,居然还成了皇城的名角儿,那些权贵娘子也都是有眼无珠的蠢货!”
“他是本地人生意做的久了,认识的权贵自然就多,我们外地来的,也不认识有权势的人,根本找不到门道进去唱。你也别气了,咱们去小茶楼唱也一样,左不过赚的少些,吃的差些,能活着就行。”
“可是就这样穷困潦倒过一辈子吗?我不甘心。”他气的跺脚。
又说,“都怪那个梨儿,本来青梅楼的老鸨子都松口了,让我们去唱一场,是他出来跟老鸨子提了苏菲和什么威猛将军,老鸨子一听就不让我们去唱了。咱们要是去唱一场,至少也能赚一两银子。爹爹两个月的药费就不用愁了。”
“你当那钱好赚啊,梨儿唱完是要陪打赏最高的客人睡觉的,遇到变态的客人两天都下不了床。”
“那也是他活该,怎么不草死他,死了才好,他若死了,这皇城就没人跟我们抢生意了。”
“你这张嘴口无遮拦,早晚有一天会出事。”雾澜敲敲他脑门,提醒。
二人实在饿狠了,又咔咔啃起了酸苹果。
给雾波酸的挤眉弄眼,伸头吐的长长的,埋怨,“哥哥,你刚才就不能留一个烧饼吗?”
买了俩是留着兄弟二人吃的。
“我看那乞丐可怜,就没忍住送她了,她头上还有伤呢。”
“你可怜她谁可怜我们啊。”雾波就是个脾气跳脱的,想到什么说什么,话还多,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凑近雾澜面前问。
“哥哥,我们该不会真的嫁不出去了吧,我还没跟女子欢好过,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呢,我还想生娃娃,还……”
“你是不是……又那个了?”雾澜忽然打断他的话,语气羞涩。
雾波没好气说,“嗯,每天早上起来就湿湿的,难受死了,哥哥你也一样吧,我们都十六了,人家男娃十岁就出嫁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嫁人啊,我都快憋爆炸了。”
“哈哈哈哈……”
树上的钟燃实在是忍不住了,憋笑憋的她难受的要死,终于捂着肚子大笑出声。
听了那么久,发现这就是俩个活宝啊。
外面胆小受气包,私下里靠说人坏话泄恨,一个是温柔解语花,一个是话唠键盘侠。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