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蓁也看到了蓝南星的惨样儿,未经人事,对他不熟,也没往那处想,关心地问。
“他是被人打了吗?看着快死了,好疼啊。”他怕的缩起肩膀。
他身上的青红痕迹看起来比他脖颈上的皮肤病还严重。
钟燃别有深意地笑,“确实快死了,快舒服死了。”
“呀,他的脚好小啊,还没我手掌大,好漂亮。”玉蓁惊喜地叫,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跟白玉雕的一样,摸手里绵软的跟水豆腐似的。
他也有一双好看的脚,但是与他的比好像……
不知怎地玉蓁心中有些难受,她的夫郎们一个赛一个的貌美,他自卑了。
钟燃也对蓝南星这双小脚爱不释手,在脚背上温柔吻了一下。
玉蓁顿时就皱眉,受不了一样,哼一声,走了。
再看下去就长针眼了。
“好了,你让他休息吧。”漪冰推着钟燃就走。
钟燃却抱住他摁到床上,一通啃,“我还没解馋呢,换你来。”
“别闹。”她刚与蓝南星欢好,哪儿那么馋了。
“没闹,我顾着他身子没狠弄,还是小冰儿比较厉害,就一次,我尽量快些。”
……
玉蓁似乎对蓝南星特别有兴趣,因为他双腿残疾做什么都需要人抱。
他想不通钟燃怎么会娶?
难道真是只要脸好看的她都要?
蓝南星被钟燃勒令不许出门不许忙生意只陪她,他也没说什么,刚出趟远门也累了想休息些日子,就在钟燃这里住下了。
他每天的日子很清闲,小亭品茶,坐在草地上看随欢放风筝,漪冰会做各种冷饮小点心。
玉蓁喜冷饮,他们四个就围绕一起吃,他还学会了斗地主。
草地上,蓝南星在下棋,黑白两子打的难分伯仲,一个人下棋也乐在其中。
玉蓁端了两杯果汁来,给他一杯,白色玻璃杯里的西瓜汁冰凉爽口,手指碰到杯子就是沁心的凉。
“这个很好喝是不是,加了蜂蜜,还有一滴桂花汁。”玉蓁最喜欢漪冰做的冷饮,他从来没喝过这样奇特的味道。
钟燃将前世奶茶店的饮品都教给漪冰了。
“嗯,好喝。”蓝南星抿一口,笑望着他。
第一次见有人将艳色的橙配着花儿穿的这样鲜活生动,像个精灵。
他伸手摸他挂在脖颈上的粉色芙蓉,是玉雕的,价值不菲,又去摸他头上大大小小的花儿,是真花,有时会吸引几只蝴蝶。
“好看。”
“嗯,清裳的花比龙元种类多,很多花我都没见过,我也喜欢这些花。”
玉蓁最满意的就是每天早上就有人送来剪好的一竹篓新鲜的花朵,五颜六色,有大有小,还有很多是她叫不出名字的,但都很美丽。
而他最开心的就是将这些花儿一只只堆叠在发髻上。
“我听说燃燃知你喜欢花,买了一块地当花地,还专门请人打理,让人每天早上往你这里送新鲜开苞的花朵,她自己也会亲自浇水除草。燃燃对你很好呢。”
玉蓁低头没说话,这些漪冰都告诉他了,却觉得她对他好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她对每一个夫郎都很好。
“你似乎对燃燃误会很大,不妨敞开心试着与她心平气和的相处,她真的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妻主。”他对钟燃冷眼相向,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钟燃也跟他说了二人相遇的始末。
全因为一根棒棒糖和一个吻。
又说,“或许是你们有缘呢。”
玉蓁鼓着腮,又沉默了会儿,才说,“你可真是个受虐狂,你看看她给你欺负的,身上没一块好肉,吃饭都得人喂,床上躺两天了吧,这才刚能下地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哼!”
即便他再迟钝,现在也看明白了,他身上的伤是钟燃啃出来的。
蓝南星无声地笑,“这样的欺负虽然疼,但也甜蜜。”
他想了那么多年的女子,即便被她要到下不了床,心里也是幸福的。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她就是个臭流氓,有什么值得喜欢的。”玉蓁又哼一声,模样煞是可爱。
蓝南星笑,“你对她了解太少,她身上的优点很多呢,以后你会知道的。”
蓝南星见她又沉默,态度似乎没有之前冷淡了,也不似之前一样一提到钟燃没说几句就走,就又说。
“其实我与燃燃很久之前就见过,我对她一见钟情。”
“她不是四年前才来清裳的么。”玉蓁有了兴趣,坐近了他些。
“不是,我第一次见她是在种满荷花的河边,她八九岁的样子……”
当晚,夜色浓重,躺在床上的玉蓁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如翻江倒海般汹涌不止。
钟燃对所有人说她无父无母四海为家,是第一次去龙元,但蓝南星却说第一次见她在龙元的佤城,她八九岁的模样穿一身利落的黑,让他想起了南宫淼楚。
八九岁的南宫淼楚当时似乎在佤城边境剿杀流寇,她的战衣不是盔甲,而是黑色紧身衣,所以她总能被人清楚记住。
那时他对南宫淼楚用了心,所以对她的动向格外关注,他不会记错。
联想到钟燃与她相似的长相,她狂妄自大的性子,还有她时不时拿出来的稀奇小玩意小零食,巧克力棒棒糖,他有了一个猜想。
钟燃就是南宫淼楚……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钟燃怎么能是南宫淼楚呢?
性子虽都狂,但一个内敛一个嚣张,大不相同,而且南宫淼楚曾经在所以人面前说过一生只娶上官扶楹一人,多少仰慕者上门提亲者她看都不看,真的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痴情女。
再看钟燃,见一个爱一个娶一个,满嘴浑话不分场合的调戏男子,就是风流多情的渣女。
这二人会是同一个人吗?
钟燃吃早饭的时候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安静,非常不适应。
因为爱与随欢斗嘴的玉蓁沉默了,一般她与随欢斗嘴都是他先起的头。
比如,随欢剥鸡蛋,他就会说看你剥的鸡蛋壳一点都不连贯我一下就能剥掉一整个,其实也不是找茬,就是有什么说什么觉得自己能拨出一整个鸡蛋壳很厉害。
随欢就会将自己剥的鸡蛋一下子全都塞他嘴里说,那你就一口吃了吧才算厉害。
玉蓁就会噎的翻白眼,钟燃就赶紧给他拍背让他吐出鸡蛋,然后自己两口吃了。说了随欢一句别调皮。
二人就这么吵上了。
再比如她搅着南瓜粥嘟囔,怎么南瓜不剥皮,皮好硬啊,随欢就会怼她,再硬也硬不过你的狗牙,玉蓁就会怒骂他是狗。
二人就会一人一句,你是狗你是狗你才是狗你才是狗,直到一顿早饭结束。
每天如此,无奈中又有一丝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