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到一定程度是哭不出来的,他就那么看着爹爹娘亲的头颅,连泪水都忘了流。
心好像被掏空了,完全没知觉了。
杀完人的杀手们并没有发现蓝南星的尸体,折回来找,就看到了仿佛呆傻的蓝南星,直接将人带走了。
蓝家未来家主蓝南星是男子,容颜绝色,带回去献给堂主比杀了有价值。
蓝家两百多口人一夜被杀的消息在皇城迅速传开,潇玦得知这消息,联想到来皇城做任务的师兄妹们,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后面就有了钟燃与他对峙的场面。
逍遥楼。
随欢也格外安静,没有再提为家人报仇的事,与漪冰一起照顾仿佛丢了魂魄的蓝南星。
一夜之间的宠儿变成了孤儿,再没有比蓝南星更惨的了。
这天中午漪冰随欢喂蓝南星吃了饭,就退出房间了。
这些日子他们也看出来钟燃对蓝南星的感情,还知道了那只袜子的主人正是蓝南星。
所以此时脆弱的蓝南星只需要钟燃,任别人如何安慰都没有用的。
钟燃将蓝南星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温柔如春风细雨。
“星儿,我将你爹爹娘亲和你全家所有人的尸身找了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安葬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痛苦也于事无补,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下去。
所有的事都因我而起,若不是我要你帮我,你不会失去这一切。”
钟燃捧起他的脸,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我喜欢星儿,对星儿一见钟情,所以你的余生让我来照顾好吗?
我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定会杀了罗刹堂所有的人为你的家人陪葬。”
沉默多日的蓝南星终于有了反应,就像电池耗尽的漂亮洋娃娃突然充上电一样,漆黑瞳眸望着钟燃,拽住她的衣袖哑声问。
“你真的会帮我报仇吗?”语气哀求可怜又无助。
“会,会的。”钟燃心疼这样的蓝南星,曾经多稳重的人,现在如同随时都能碎掉的木偶。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爹爹娘亲……我都没有见他们最后一面……他们的头被砍掉了……就在我的面前……砍掉了……好多血……”
积蓄了多日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倾泻而出,痛苦与委屈得以发泄,他在她怀里号啕大哭。
钟燃抱着他,一遍遍亲吻他的额头脸颊,想让自己温暖他,让他不要恐惧不要痛苦。
“星儿,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会幸福的。
总有一天我们也会去找他们,只是时间问题,你会再与他们见面的,我也会的。”生离死别的痛,她经历太多太多。
门外,随欢抹着泪说,“我总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可是现在看来星儿才是最可怜的人。
他那么有钱有能力父母又宠爱他,一夜间什么都没有了,以后可怎么活啊。”
漪冰安慰她,“有妻主在有我们在,他一定会走出痛苦重新找到快乐,时间会淡化痛苦,只要我们给他关心与疼爱,他会像从前一样。”
之后的半个月钟燃每天都陪在蓝南星身边,寸步不离,陪他一起去看了他父母亲的墓,说了很多话,他情绪也已经平稳,只是在墓前跪了一整天。
这天早上,钟燃终于忍不住将漪冰拉到次楼,疯狂亲吻索取,因为要安抚蓝南星她极力忍着药性,忍了半个月多,终于是忍不住了。
怕蓝南星听到动静心里怪她在他难受时还有兴致办这事,钟燃用布堵住了漪冰的嘴,直到傍晚才算彻底结束。
平时都是随欢与他一同分担,但随欢在陪蓝南星,只能让他一人受着了。
漪冰直接晕了过去,发起高烧,钟燃顾不得许多,将漪冰抱回卧室为他换衣清洗身子喂退烧药。
随欢埋怨了钟燃几句,就安静了,帮着一起照顾漪冰。
蓝南星在一边瞧着,也猜到二人消失了一个白天漪冰衣衫不整的出现,他们发生了什么。
只是意外,怎么一场欢爱跟能要人命似的。
漪冰身子也不弱啊。
忙活了半个时辰,漪冰终于退烧了并睁开了眼睛。
钟燃放下心来,抱住他无比怜爱愧疚地说,“冰儿,对不起又伤了你,我尽快找解药,对不起。”亲吻他手指。
漪冰对她微笑,“不怪妻主,我没事,明早就好了。”
“你休息。”钟燃强忍着不适,对随欢和蓝南星说,“你们早点睡,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了。”
脚步慌乱地往外走。
蓝南星担心她但行动不便,只能干着急,问,“燃燃怎么了?”
随欢说,“我出去看看,你照顾漪冰,别等我,先睡。”拿了一盏灯就提着衣衫下了楼。
次楼,钟燃拿出兰濯池给她的抑制药吞下,之前吃了多少些作用,可是连吃了三粒一点效果都没有了。
看来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了,匕首在手腕划出血痕,钟燃痛的一声闷哼,也就是这声闷哼让随欢找到了她。
“燃姐姐,你又伤害自己。”随欢放下灯,心疼地用手绢包住她划伤的手腕,泪水滚落。
“你快走,我不想伤害你,没事,过几天就好了。”钟燃推他离开,随欢却将她紧紧抱住,褪下二人衣衫吻住她唇。
“如果我连这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夫郎。”
……
漪冰退烧醒来后,随欢也高烧晕倒了,这次换漪冰照顾随欢。
这下哪怕再迟钝的人也看出猫腻了,跟钟燃欢爱是有生命危险的。
蓝南星一句话都没说,只陪着漪冰一起照顾随欢。
随欢身子弱,整整高烧昏迷了一上午,期间还不停的说梦话,叫钟燃不许死他可以之类的。
钟燃哭笑不得,抱起他亲自喂药喂粥,下午,他就退烧醒过来了,不出半个钟就又生龙活虎跑去院里踢毽子放风筝去了。
钟燃推着蓝南星在草坪上晒太阳,漪冰陪在身边,三人静静看随欢玩儿。
蓝南星问,“你那是什么病?”虽说女子过了二十需求大,但她的反应似乎太过了,而且似乎还反噬男子。
“五年前被人下了药,也可能是什么毒,谁知道呢。”钟燃苦笑,她都被这个鬼东西折磨成了女流氓神经病死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