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花老虎足有五六百斤,看起来就强悍嗜血。
此时凶狠的虎眼盯着他们,大张的獠牙有口水流下,很显然已经迫不及待要吃人了。
钟燃说,“你们后退!”
她很想现在就离开,寻漪冰要紧,尤其是看到老虎后她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
老虎都出来觅食了,更何况别的野兽。
手无缚鸡之力的漪冰但凡是碰到野兽都会有性命之忧。
众人还在惊愕,没人敢动,钟燃大吼一声,“我叫你们退后,别站在这里碍事!”
几人立刻后退到二十米开外,并找树隐蔽,确定钟燃看不到他们一丝衣角。
老虎已经走到钟燃十步之外,它也看出来这些人中只有钟燃敢挑衅它,令它心情十分不悦。
“吼!吼!”
尖锐的獠牙缝隙里还有血迹,显然之前已经饱吃过一顿。
钟燃眯起眼睛,眸里有嗜血的火焰。
不是漪冰!肯定不是漪冰!绝对不是漪冰!
没再犹豫,拿出藏在袖口的消音枪对准了老虎的脑袋连开三枪,哐当一声,老虎倒地。
钟燃立刻飞奔上前,抽出绑身后的木箭在老虎被爆头的地方狠狠刺了上去。
直至老虎头部血肉模糊,看不出枪口,她找出子弹塞进袖口。
村民们见这边老虎倒地,纷纷走了来,刚才被钟燃命令走远些,因此他们根本没看清钟燃是如何出手的。
只短短几秒,老虎就突然倒地。
等他们走近看到的就是被木箭捅出无数窟窿的老虎头,确切地说已经看不出来是老虎了。
在村民的震惊中,钟燃抓了几把雪清理手上和身上的血迹,对众人说,“继续找。”
好像打死的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老虎而是一只小猫小狗,如此淡定从容,还得是燃姐。
没人说话,人群继续寻找。
终于钟燃在一条河的冰面上发现了打翻的木桶铁铲和一条冻僵的鱼。
白阾发现了被风吹勾挂到树枝上的斗笠,问,“燃姐,这是不是漪冰的?”
漪冰之前用的是灰扑扑甚至破了洞的斗笠,这个是新的,面纱料子异常柔软光滑,能用的起这种面料的还得是燃姐。
钟燃面色冷凝可怖,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漪冰在这里捕鱼,被人看了容颜,那人色心大起将他带走了。
她太了解男子在这个世界的地位,没有人权,可以被随意发卖,若被欺负了就是一根白绫的下场。
若漪冰真是被人掳走,后果不堪设想。
忽然一个女子急慌慌地说,“今天下午我碰着王丽了,她跟我打招呼我没理她,见她提着渔网应该是去捕鱼。”
一个女人也说,“一定是王丽掳走了十一,她是出了名的色中饿鬼,但凡见着长的有些姿色的男子只要逮到机会就会下手。
玩的舒服了就娶回家,不舒服了就扔,不管人死活。不到三十岁已经进出牢狱二十多次,屡教不改,惨死在她手中的男子数不胜数。”
众人唏嘘不已。
国法向着女子,别说是侵犯男子,即便是杀了人也最多只有两三个月的牢狱惩罚,当然,若是杀了女子,惩罚就重了。
“她家在哪儿?”
“大路右拐直走,一个土房就是她家,很好认。”
矮小的土房,仿佛只需一脚就能土崩瓦解,隔着一段距离钟燃就听到几个女子恶意的笑声。
“我说王家娘子,你打哪儿找的这个妖精,真是太漂亮了,看这皮肤吹弹可破,叫我不舍得下手啊。”
“河边捡的,尤物吧,我够朋友吧,捡着好东西就跟你们分享,以后你们若遇到同样的事可得想着我。”
“那是自然,把他绑紧了,别弄出动静惊扰了什么人,扫兴。”
“小郎君眉心的这点朱砂痣真是长的好啊,就跟天上的仙子一般。”
……
钟燃一脚踹开破门,轰隆一声,土屋的一面墙轰然倒地,被惊扰的三人破口大骂。
“你是谁?别坏了老娘的兴致。”
“就是,还不快滚!”
“滚滚滚!”
钟燃一眼锁定被绑在床上一丝未缕的人儿身上。
他口被堵,发不出任何声音,眼角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被捆绑的手腕和脚踝都出了血,一条腿弯曲成诡异的姿势,他的腿被打断了。
他妈的!
找死!
胸腔怒火奔腾,似要冲破身体毁灭天地。
钟燃抽出腰上的长刀,一步步朝他们走近。
王丽看到她手中的长刀,吓的冷汗涔涔,再没有了弄花的心思,艰难地吞咽口水,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要不,你一起加入,这男子……是个尤物……叫你先……”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咻的一声,一道血花飞溅。
王丽头颅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身子还保持站立,下一秒,嘭一声倒落在地。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其余二人甚至都没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丢了魂儿似的呆在当场。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时间仿佛静止。
钟燃被鲜血染红的眸子逼视二人,唇角一抹冷笑,鲜血从刀刃缓缓流到刀柄渗进她的衣袖。
“啊!!!”
“啊!!!”
好半晌,两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
刀起刀落,刀起刀落。
没有一丝犹豫,动作利索的如夏日里砍杀西瓜。
王楠与许褚的头颅与王丽的滚到一起。
随便擦去长刀上的血迹,插进绑到腰上的刀鞘中。
钟燃解开漪冰手脚上的束缚,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抚头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用指梳理他凌乱的发丝,从自己衣衫上撕下一截布料将他头发绑好,抱起他就离开。
漪冰脸色苍白,冰指紧抓住他衣袖,颤抖着声音说,“你……你……杀了他们三个……妻主……怎么办……”泪水滚落,他惊慌地哭出声。
都怪他,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出门捕鱼就不会被王丽看到,就不会让妻主背上三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