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漪冰拉住,漪冰低低地说,“十哥很能干,你娶他能为自己减轻很多负担。”
“你是真心话?”
漪冰犹豫着,最后还是点点头。
钟燃叹气,撩起他的面纱,与他四目相对,“我再最后说一次,我只要你一人,以后不许再说谎,我不相信你会愿意有第三人介入我们的感情。”他的面容只许她一人看,即便是在家他也带着斗笠。
漪冰没说话,眼神里有钟燃看不懂的情绪。
应该是不信她说的吧,毕竟在这个一妻多夫的世界她却背道而行坚持一妻一夫是非常不切实际的也被国情不允许的。
钟燃没有解释,只是用以后的行动向他证明。
“现在生活艰难,我们家相对好一点还有点食物,我打算换出去帮邻里们度过这个冬季。”
漪冰没有意见,“怎么换?”
这里是可以以物换物的,大多数用于家境贫苦的人,家里条件好些的还是换成银钱,购买物品的种类多些。
钟燃想了想,“咱们就拿米面换柴禾,十斤干柴换一斤米或面。”
“换的人肯定很多,地窖里那些应该不够。”兑换消息一散播出去,想必方圆几十里甚至百里的人都来换,再多的存粮也顶不住那么多人换。
“有要求的,必须是家里附近一里的百姓,一天只兑换五十斤米面,一人一周只能兑换一次。”
钟燃只想帮着人一起活下去,不想当救世主,在空间独自活了那么多年,挺没意思的,还是有人的世界好。
每天柴米油盐发生些鸡零狗碎的事这才是生活。
如果周围的人都死光了,她就体会不到生活的乐趣了。
“好。”说着就回地窖搬米面去了。
钟燃敲开一家邻居的门,将自己家要拿米面换柴禾的事告知,这家人喜不自胜,赶紧张罗全家十几口去山里砍柴。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钟燃家拿柴换粮的消息就传遍了小巷。
钟燃背着弓箭顶着风雪上山了。
她这一离开不到傍晚天黑不会回来,旁边几座山的猎物都被她杀怕了,她得去远一些的。
既然决定小救一下苍生,那就不能只猎小物。
一抹月牙白翩然落地,及腰的丝绸发丝随他落下甩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带出一阵清香,是雪气也是草香。
不用看,钟燃就知道是人妖,他们是好友,也是陌路人,俗称最熟悉的陌生人。
兰濯池芊白的指间掂着一只精美的酒盏,递给她,“恭喜你新婚,同时祭奠那些被你用坏了的黄瓜弟弟们。”
他的声音与他精美绝伦的半张脸不同,反而是慵懒的,永远尾音上扬,与人说话漫不经心,一丝的媚。
钟燃也不在意他的调侃,接过酒盏一饮而尽,“谢了。”
兰濯池身子飘落枝头,比雪花还轻盈,变戏法似的拿了一坛酒,自斟自饮。
冰天雪地,他只着一身月白夏衫,鼻翼上是半张金色面具,瑰丽炫目,即便只能看到一张红唇,也能断定这是个极美的人,露出的脖颈和手臂也是白的耀目。
二人相识五年,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和性别,她不问他也不告知,她知道他在找人,他也知道她在避祸。
他一出现就会同她喝酒送她些精致小玩意儿,一消失就是半个月两个月甚至半年,去年他整整消失了九个月。
“你要这样坐在树上跟我聊天吗?我脖子疼。”钟燃找个石头坐下,抛着手中的精致瓷瓶。
这是他刚刚给她的,里面是抑制她体内毒物的药,虽说不能根治,但这几年每次能抗过毒性都是靠它。
她从不问这抑制药他从哪里弄来的吃了会不会对她身体不好。
若他是敌人,早在初次见面她快死的时候就动手了。
“怎么?体力这么差了?看来你家小郎夫把你侍候的不错。”
钟燃白他一眼,“要不比试比试。”
钟燃从袖口中掏出一粒药抛进口中,顿时强劲的内力扩遍全身,全身经脉淌过暖流,脱去身上的大氅和棉袄,只留中衣。
为隐藏痕迹她用药压制内力,让她看起来像普通人,也只有跟人妖切磋武功的时候她才暴露。
“好。”
兰濯池飞跃下树,右手握成鹰爪状直取她脖颈命门,钟燃飞起后退数米,一脚踹上他金色面具,她倒想看看那面具下是怎么一张倾世容颜。
兰濯池眸子微眯似盛了笑,左手一把捏住她踹过来的脚踝,挽花似的,她身子一百八十度旋转,面朝下扎进雪里,吃了她一口雪。
身后传出嗤笑,钟燃将内力逼至下身,试图挣脱,然而下一秒,噗噗噗……一连串的臭屁让厚脸皮钟燃也没忍住红了脸。
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扔了出去,身子狠狠撞到树杆上,疼的她龇牙咧嘴,破口大骂。
“人妖,你他娘的要摔死我啊!”
兰濯池翩然落到树杆上,手在鼻子上打着扇子,嫌弃道,“打不过我就想用屁臭死我。”
钟燃不好意思地解释,“内力封久了,突然释放把握不好力道,不是故意朝你放屁的。”
“一点长进都没有,走了。”眨眼间,月白飘进雪幕与雪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这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还想问他找人的进度如何了,他就走了。
算了,二人相处向来如此。
背起弓箭继续赶路。
清裳国地处西北,虽是个国但也只有五个城池土地面积少,气候差异大,多山多荒漠风沙大,盛产草药。
云城属清裳边境,最是山多,其中最大最高最险的山是翠山,据说山的北面有黄金和玉,南面有很多牦牛、羚羊和麝等鸟类,罕见的草药更是数不胜举。
里面物产丰富,但几乎无人踏足,因为里面有瘴气毒虫,人一旦进入绝无生还可能。
换作以前,钟燃是绝不会进去的,但现在她想一探究竟。
翠山入口立着大石碑上写:危山勿入。
钟燃意识进入空间找了一套防毒面具和防护服还有一把消音手枪,检查设备无误后就进山了。
树冠茂密,阳光常年透不进来,就连一片雪花都没有,湿气特别重,脚下的土都是松软的。
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绿色,瑰丽而诡异。
毫无疑问,那淡淡的绿色就是有毒的瘴气。
只走了短短了十几步路,钟燃就发现了二十多种叫不出名字的动物尸骸,有大有小。
她上去查看,一看到个没有完全腐烂的动物尸骸,不禁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