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芊芊道：“你不是听了李春水这个名字，神经都错乱了。以我们的实力，怎么可能杀的了李春水那个活了漫长岁月的老怪物。”
“也是的，也是的。”他似乎清醒了一分自言自语道。他现在的模样已经和之前判若两人。
“况且李春水在秘境外面，三个月的时间不到我们又怎么出的去，就算能出去杀了李春水，又如何进来找你要石茧，你已经疯了，你知道吗？”素芊芊缜密地分析了一番。
“怎么会，不可能。”那褐袍老人倔强道。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杀了李春水。”
那褐袍老人捂着头，晃了一会，神色平和了许多，缓缓说道：“我其实已经死了。”
这句话让大家更摸不着头脑，更像是胡言乱语。
素青黄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急呼道：“楚兄快动手，这人应该是故意胡言乱语扰乱大家，想趁着这个间隙恢复损耗的腐朽气息。”
素青黄这话着实有几分道理。
反正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抢夺石茧，并没有耐心听他乱讲。
那褐袍老人，突然拿出石茧道：“你们不就是为了要这宝物吗？你们要是能答应我，以后有能力的时候杀了李春水，这石茧拱手相送。”
楚齐安道：“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料想你是压制了灵力，不然的话只怕比起李春水也不遑多让。届时秘境空间排异，正好将你送出去。”
“唉，我说过我已经死了，正是因为要杀李春水的执念，才让你们还能见到我。”然后那褐袍老人竟然将石茧随手一抛，扔给了楚齐安。
楚齐安以五行之力护体，小心将石茧接在手上。只见白光刺眼，并无任何作假的可能。
楚齐安绝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若再斗下去，他可就要施展五行之力了。那时候他有信心将褐袍老人一剑斩杀。
可事情突然变得简单，让白费心思，难免还是有的小失落。这时候素青黄也暗中散了那道青炎符，已经用不上自己出手偷袭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楚齐安道。
“就当是放下执念，了却心结。石茧已经送你了，记得杀李春水这件事，等你实力足够的时候。”
“你不怕我拿了石茧不兑现？不怕能超越李春水的时间遥遥无期？”
“你不是那种人！这一点我比你更了解你。”楚齐安确实不是那种人，他关于正邪犹豫过，但关于信义从来没有动摇过，君子重诺。
“好吧，我答应。”
“谢谢。”那褐袍老人居然客气起来，而素青黄明明觉得是楚齐安占了天大的便宜。
几乎是白得了宝物，那句承诺有很多种办法应付过去，最简单的莫过于实力永远无法超过李春水，这也是最贴近现实的一种情况。那些长老可都是活了漫长岁月的老家伙，不仅符道修为高深，心思也颇为深沉。
楚齐安小小年纪如何能和他们斗？
没人清楚之前还高深莫测的褐袍老人突然糊涂成这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
褐袍老人道：“现在遇到你们也算一桩缘分，那我就请听听我的故事吧，以后能为后人知晓，那便再好不过了。”
他们几个都静静地等着听听这褐袍老人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
“我其实已经死了。”这句话令素青黄觉得最是不可思议，刚才战斗时那种强横的压迫，怎么可能已经死了。
楚齐安倒是猜想到了一些事，他在人界见过馨儿的残魂，知道有些人虽然死了，但确实能以某种方式存在。
褐袍老人顿了顿道：“我本名李冬霜，和李秋水同出一镇，当年被并称为双骄。”
听到这里，大家大致明白了不少，他和李春水还有这等关系，如今非要杀李春水一定是中间发生了许多变故。
没有人打断他，也没有人再发问，只是静静地听他讲着。
“不知道是多久岁月以前，我和李春水同来这玄灵秘境寻找宝物机缘，途中我数次助他脱险，他却为争夺一道符文秘法，暗中加害于我。”
“可是替身符？”
“这么说，你们已经见识过了？没想到还是被他练成了。”
“是的。”
“从那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那现在的你是？”
“只不过心中怨气不平，执念不散，外加在苦水镇符道进途里积累了不少腐朽气息，故而现在的我只是怨气、执念、不朽气息。”
素青黄道：“那之前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我在这秘境里的年月已经数不清了，每隔百年秘境开启，外界的天骄进来寻找宝物机缘，遇到苦水镇的那些后辈，我免不了得给自己收藏几件好用的身体，算是向李春水收点利息。现在的身体，则是原本的我。”
“你为什么不去外面找他报仇？”
“没用的，从那次寻宝以后李春水灵力大涨，就再不进来了。而且这秘境里的区域着实数不清，每次开启区域还会有所变化，并不会有同样的地方。重要的是我一旦出了秘境只怕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
“原来如此，你也倒算坦诚，起初我们还以为你不过多提升灵力，是怕被秘境排异，传送出去后就没法对付我们了。”
“呵呵”褐袍老人苦笑一声。
“你为什么非要争夺石茧？最后又拱手相送？”
“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
“此话怎讲？”
“我本想用石茧来巩固神魂和灵力的，但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为什么？”素青黄刚才还和他生死敌对，这会儿却像多年不见的老友，有很多话要讲。
“那就实话实说吧，因为刚才一番争斗，我积累的腐朽气息耗了七七八八，我神魂就已经不稳了。”也难怪素青黄和楚齐安先前认为这褐袍老人有点癔症，变化得太无常。
“那就请恕我鲁莽了。”楚齐安少见的谦卑了一次。
“不要紧的，那一站我熟悉了你的秉性，这漫长岁月见了多少所谓后辈天骄，还未见像你这样的人。”
“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