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显难以置信的看着漂浮在空中的莫惊春,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
汴梁城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攻破,这可是大乾的首都啊!
一旁的蛇人青年已经笑的前仰后合,它同样明白号角声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道士脸上看不出悲喜,纯白的双眼略带圣洁,他一字一顿对徐显说:“城门被攻破,证明我们的计划已经开始。
早在几天前,整个汴梁城已经被改造成一座大阵。
当所有恶魂进入汴梁之时,就是它们丧命之时!其中也包括那些偷偷溜进来的杂碎!”
徐显听闻,露出一副我咋啥都不知道的表情。
蛇人青年收敛起放肆的笑容,一脸怀疑。但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两眼狠狠盯着莫惊春说道:“臭道士,你诈我?”
“你不信?不信的话看看天上是什么!”莫惊春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蛇人,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屑。
本就生性多疑的蛇人青年被道士几句话说的有些心惊肉跳。眼球左右转动几下,显然在思考这些话的真伪。
最后还是忍不住抬头扫了一眼,结果下一秒就吓得肝胆俱裂。
汴梁城的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一幅古朴大阵。刺眼的蓝光洒下把整个汴梁包裹,形似一只倒扣的腕。
强烈的压迫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头一跳。
“周天星斗大阵!”蛇人青年对这个阵法太熟悉了,当年自己无数同族就惨死在这座大阵之下。
他顿时感觉自己浑身都开始不舒服,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背后蛇鳞竖起,不断抖动发出种哗啦哗啦的声音。
去他的圣族复兴,先保命要紧!
对,就是这样!先去和长老们汇合,然后再想办法出去。
不不不,不能去找它们,我要自己先逃,它们会帮我拖住荡魔司的追兵,早一秒逃出汴梁,就多一分生的希望。
此时的蛇人被大阵吓的六神无主,已经顾不得莫惊春说的是真还是假。直接抛下自己亲手培养多年的恶魂,转身就往城外方向跑。
还在雷霆下艰难前进的恶魂,用它并不灵光的脑袋思考了好一会,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主人都跑了,那我也跑!
于是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它主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emmmmm”徐显看着一蛇一魂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天上蓝色大碗,试探性的对飘在空中的莫惊春说:“要不,咱们也跑?”
话还没说完,再也无力坚持的莫惊春从空中摔落,那枚天师印也与他一同落下。
“印...天师印!”重重摔在地上的莫惊春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势,指着大印虚弱的说。
徐显赶紧去把大印捡起,吹了口气把上面的灰尘吹落:“嘿,这印可真大!阿不,真白!”
道士没理会徐显的怪话,一把夺过天师印,盘腿坐下开始调息,并说道:
“我刚才是在骗它,这是一座防护阵法,要不了它的命。
从刚才蛇人舍弃一只手也逃出雷池的时候,我就知道它很惜命。再加上蛇人本就生性多疑,才出此下策。
也多亏了天上的浑天斗姆大阵,蛇人许是将其错认成周日星斗大阵。两阵同源,但作用不同。
将蛇人吓走后,那只恶魂就不足为惧。
只是没想到咱俩这么幸运,我还以为会有场恶战。”
徐显听完莫惊春的解释这才明白蛇人逃跑的原因,但又有一个新的问题产生,于是问道:“现在才打开这个大阵,是不是晚了点。”
莫惊春知道他是在说城门被攻破的事情:“不晚,这个时候刚刚好。浑天斗姆大阵除了可以防止外面的人进来,还能将里面的人困住。
只有让恶魂攻破城门,他们才会放心的进入汴梁!
在大阵里,我们想让恶魂去哪,它们就只能去哪。全城的百姓也会在大阵的保护下,安然度过这个夜晚。”
徐显瞬间两眼放光,摆出一个握拳的手势:“瓮中捉鳖?”
道士欣慰的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徐显表示震撼他一整年,不愧是汇聚天下英才的大乾顶尖暴力机构,这种方法都想的到。
“那咱们下一步该干什么?”
莫惊春稍微恢复了一点,虚弱的站起身说道:“接下来你要做的是把天师印送回去,而我会继续守在这里等着恶魂上门。”
徐显上下打量道士千疮百孔的身体:“你确定你现在的状态没问题?我看不如这样,我帮你守在这里。你回去送东西,怎么样?”
度过生死危机后,徐显终于又想起他的任务。
当跑腿的,什么也捞不着。守在这里,就有源源不断的恶魂可以杀。
“你确定?”莫惊春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差,刚才天师印几乎已经将他掏空。再加上之前被恶魂偷袭受的伤,即使守在这里,也坚持不了多久。
徐显明白莫惊春是怕自己实力不济,守不住这里。于是唤出大月虚影,证明自己已经是三境修士。
道士看着徐显,又看了看他背后浮现的月影,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女的?”
“不是,谁告诉你男的不可以是太阴眷属!”徐显有些气急败坏,他已经预想到自己会不断和别人解释主星是太阴星的事,只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福生无量天尊~”莫惊春为了掩饰自己古怪的表情,干巴巴念了一句道教用语。
不过他内心已经同意徐显的想法,因为伤势的原因留在这也只会误事,天师印不容有失,由自己亲自来送也放心。
况且他刚才也见到了徐显的实力,尤其是那群恐怖的乌鸦,自己应付起来也会很艰难。
见道士有所意动,徐显趁热打铁又劝了几句。莫惊春终于答应离开经验区,让他独享这些恶魂。
等莫惊春一瘸一拐离开后,徐显忍不住哼起小调。虽然刚才获得的灵气都被他用来修补身体,但接下来将会有一大波恶魂来袭,未来可期!
果然,也就过去十几分钟。厚重的黑雾从远处的街角泛起,之后就是凌乱的脚步和一声声刺耳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