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建宁。”
“柏建宁。”
蓝色主调的房间中低哑轻缓的喏喏声缓缓泻出。
床上少女忽地睁开双眼,双手攥紧了薄被。
她好像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沈沐支起身子看了眼床头闹钟,才凌晨五点多。
窗外灰蒙蒙的,她起身准备洗漱去做早餐。
这些年和沈墨在一起学会了许多技能。
想着昨晚沈墨连做了好几台手术,她给他热着早餐,用完早饭后和老爷子一起去了医院。
新来的实习医生她好像莫名的对他的名字很是熟悉。
可能是因为有个建宁公主的典故。
她和老爷子刚走到护士站,正好碰上带了点混血的男人。
柏建宁朝俩人点点头,他穿着新领的白大褂,光是一身气质就和白大褂融合不起来。
“我已经熟悉好了环境。”
沈中栋点点头,带着柏建宁往办公室走。
快经过护士站时一颗泡面头从站后探出,柏小乐皱着眉头眼巴巴的看着经过的柏建宁,朝他身后喊:
“臭寸头,你忘记我啦。”
“我等会送你回去。”
“我不要,宾馆一个人都没有,太无聊了。”
他抗议,沈沐走过来摸摸他的小脑袋,笑着冲柏建宁道:
“我帮你看着他。”
“谢谢。”
柏建宁一晃神,点点头,走去办公室。
交早班的护士陆续赶到,她将柏小乐抱上高凳,坐在他旁边开始整理数据,边分出点神柔和道:
“小乐等一会儿,等阿姨做完手头的工作就陪你聊天。”
“好。”
柏小乐乖巧极了。
办公室内,沈中栋搬了一大堆资料放到桌上,示意柏建宁看。
“急不来的,慢慢学。”
“知道了,老师。”
他拜了沈中栋为师,也知道这病症一时半会是学不透的。
剃着寸头的男人认认真真地看了几个小时,水都不曾喝一口,沈中栋频频望向他。
不由得点点头感叹是个可造之才。
他来了兴趣,喝了口茶回忆般的自语开了口:
“年轻时在华夏为了这个病劳心劳力却不曾研究出分毫有用的,没想到在K国这个小到不行的国家倒是完成了多年的夙愿。”
“都是缘。”
他感叹,低着头的柏建宁缓缓看向他:
“既然有了成果,老师为何不回华夏呢?”
沈中栋回看他一眼,露出抹释然的笑:
“我执着于它并不是有什么大义,是因为妻子因它而去世,也没有那么的无私,有缘人自会找上门。”
“你呢?”
沈中栋举了举茶杯看他。
这青年举手投足自有一副妗贵气质,想来家中颇为富贵,却也不惜人脉搭上他这条线,还学了这么多年医。
绝不仅仅只是因为兴趣。
“和老师您一样。”
果不其然,俊朗青年答他,声音沉稳仿若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沈中栋缓缓叹了口气。
“好好学。”
他道,心里已然接受了这个与他命运相近的年轻人。
这世间如此这般的有情人已经不多了……
当然,他也是一个。
又不自觉给青年多说了点儿:
“这病是真难治,好在遇到了个坚强的女孩,都是缘分啊~”
“女孩?”
柏建宁微皱眉有些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