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分家后,刘老太太三五不时的过来闹上一闹,直到刘氏让人送些银子出来才能停。
禾越浩听到刘老太太又过来闹的消息时并没在乎,直接让人去拿一百两银子打发了。
“刘老夫人,我们夫人这两日有些咳嗽,怕传染给您,让奴才拿了银两给您,过几日病好了,就去给您拜年。”
今儿个初二,本该是回娘家拜年的日子。往年刘家没倒的时候,禾越浩都会陪着刘氏,带着自己的几个儿子到刘家去。
刘老太太一看,就一百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
“你们害死了我儿,难道我儿的性命就值一百两银子?大家快来看啊,我儿嫁到她们禾家,被害了性命……”
银子拿了,却没像往常那样乐颠颠离开。
管家额头上冒汗,急忙拉住刘老太太,“老夫人,夫人是真的病了,要不然您府上请,奴才带您去见夫人。”
三房这处宅子很大,不过这条街比不上永宁侯府所在的那条街,周围住的都是富庶商户,或是普通官家,临街就是普通百姓。
今儿个年初二,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很多人家一早出门走动,看到热闹都过来看上几眼。
此刻,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刘老太太哪肯进宅子,女儿人都没了,谁知道她进去后能不能有命活着出来?
非但没有往府里进,反倒往外面跑,瞧见不远处的人,急忙跑了过去,“赵大人,赵大人求您救救老身,他们杀了老身的女儿,现在还要杀老身,救命啊。”
刘家之前风头盛,刘老太太过寿大操大办的时候,见过一些官员。
她这会儿求的这位赵大人,巧的是,他是禾越浩的对头。
赵大人微微蹙眉,刘老太太常来打秋风的事他知道,怕是这次没要够银子,才说自己女儿被杀了。
对面宅子没有扯白布,怎么可能死人?
管家急忙赶来赔不是,“赵大人,我们夫人染了咳疾,怕传染给老夫人,没曾想老夫人误会了。奴才这就带老夫人进府去见夫人,还请赵大人勿怪。”
赵大人不想管这事儿,今日他还要陪妻子去岳家。
见他要走,刘老太太立刻过去抱住他的腿,“赵大人,我女儿就是被他们杀了,现在哄我老婆子进去,还想要杀了我。我女儿要是真活着,怎么能到这个时候还不出来?”
刘老太太眼睛乱转,实际上她也不知道刘氏是死是活。
但一想到那个人的承诺,心中坚定起来。
左右她按照那些人说的做了,就算女儿活着,她也要拿到那笔银子!
见刘老太太这般肯定,赵大人心中一动,难不成真有这样的事?
如果人死了却没有一点动静传出来,唯有一个可能!
赵大人唇角勾了起来,禾诏高中后禾越浩没少借此打压自己,他正愁找不到扳倒禾越浩的办法,刘氏若是真死了!
“刘管事,您看这样,让刘夫人出来见自己母亲一面,赔个不是,这事不就过去了吗?大过年的,一家人当以和为贵。”
刘老太太配合着哭喊,说刘氏出来见她,她就离开。
管事急得额头上都是汗,他很清楚刘氏已经死了,哪里能让刘氏出来?
“成,奴才这就进去请夫人出来。”
管事转身回府,他要请示老爷该怎么办。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听,原来刘氏在府上,否则也不会说进去请人出来。有些人看着鼻涕眼泪满脸的刘老太太,不禁指责起来。
“大过年的还这么闹,摊上这么个娘,真是倒霉。”
“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拿了银子走人,怕这次嫌银子少,诅咒起自己女儿来。”
“当初流放的时候,她连衙门压的队伍都敢闹,还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刘老太太听得咬牙切齿,朝着他们大骂,骂走好几个人。
赵大人却没走,他为官十几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刘管事嘴上说回去情人,实际上紧张的很,大冷天的额头上都渗出汗珠,刘氏十有八九不在了。
“来人,去搬张椅子出来给老夫人,地上冷,老人家切莫伤了身体,本官今日替您做主,一定让您见到您的女儿。”
赵宅就在禾家的斜对面,下人很快回去搬了两张椅子出来,还拿了两个手炉来。
刘老太太眼睛一亮,起身坐下后心中越发有底气。
她之所以缠上赵大人,都是那个人教她的,说赵大人肯定会帮她。
对方果然料事如神。
刘老太太才不管刘氏是不是死了,要不是因为她,刘家也不会出事,她本就该死。
真要是死了也好,禾家必须赔给她一大笔银子才行,加上那个人给的报酬,她就可以找人疏通疏通,给孙子安排个管事当当。
刘管家着急忙慌的去见禾越浩,禾越浩正在让人准备接待萧霁。
昨儿个一早传了消息来,今日萧霁会陪着禾舒一起回娘家。
刘氏的事不怕萧霁知道,萧霁肯定会赞同他们的决定,至于禾舒,一个妇道人家,该为自己的夫君与兄长考虑。
“老爷,不好了,刘老夫人吵着一定要让夫人出去见她。”
禾越浩拧起眉头,“不是给银子了吗?她嫌少?”
“平日里夫人一次给二三十两,这次给了一百两银子。刘老夫人不知从哪得了消息,一口咬定夫人被……被害了。奴才想让她进来,结果刘老夫人缠上了赵大人,现在就等在外面。”
禾越浩这才重视起来,府上的人都已经叮嘱过,自从昨日之后没有一个人离开府上,消息怎么泄露出去的?
“赵津平怎么掺和进来了?”
若是换做其他人,都会给他几分面子,赵津平是他的死对头,巴不得看自己笑话,绝不可能给自己颜面。
“赵大人刚好出门,正好碰见。”
两家实在太近,有点什么动静很快就能知道。
禾越浩在书房中踱着步子,本来都安排好了,偏出了个刘老太太,加上赵津平,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这个时候,禾诏从外面来,他已经得知了此事。
“父亲,儿这就去找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