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平静地看着他,似乎“双修”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张均却明白她心中所想,对她而言,生命中没有所谓的男女之情。如果她生命中非要有一个男人的话,她倒乐意这个男人是他。
她没有明说,可是张均却完全理解这种心境。他笑了笑,说:“我从一个不是人待的地方把你带出来,让你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我那时就想,你会不会以身相许呢?”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我的心已不是当年的那颗心,我追求的是道,而非半步神通。”张均淡淡道,觉空境的他,有这种觉悟。
其实那些真力级的高手,少有人能够真正凭借一己之力突破的,他们有的服用丹药,有的接受长辈灌顶等诸多手法,强行强升境界。
那样的提升固然可以凝聚真力,可境界毕竟不是自己悟来的,道基不稳,很难有大成就,最多也就真力巅峰了。
小龙女笑了笑,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说:“还有另一种办法。你开启了基因锁,本质上也是一种无限基因。想要不断进化,提升力量,最好的办法就是战斗。”
张均眼睛一亮,没错,战斗,只有战斗才能让一个人强大。他笑了起来,道:“我肯定是打不过你,下手千万要轻一点。”
小龙女是干脆利落的人,张均说要和她打,她就直接动手。窈窕的身姿动了一下,张均就看到一只纤纤玉手拍在了胸口。
他明明看清了她的动作,却就是躲不开,因为太快了。她那一突进,一迈步,一伸手,让那只手掌的速度堪比子弹。
“噗!”
他整个人飞了起来,“轰”得一声把一堵墙壁砸倒,摔得七荤八素,狼狈无比。
虽然早就预料到小龙女强悍,却没想到如此的强悍。她显然比之前那个被他杀死的神灵强了不止一截,这才是半步神通的实力!
“你还行吗?”小龙女悠闲地问,对刚才那一掌的效果很满意。
张均咳嗽了几声,挣扎着站起来,他感觉浑身的骨头几乎都断掉了。咬了咬牙,他沉声道:“再来!”
“轰!”
他再次被一掌击飞,毫无还手之力,不过这一次他没能站起来。
就这样,日复一日,即使被打得折骨断筋,他依然坚持。时间一长,生命的潜力就被激发出来,基因被迫进化,以适合小龙女变态的速度和力量。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当第三个月结束的时候,他的变化非常之大,速度、力量、暴发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特别是,偶尔有的时候,他已经可以闪开小龙女的第一次扑击,并作出适当的反击了。
这种进步足以让他自傲,毕竟小龙女可是半步神通的人物,能在半步神通者手下走一招半式,是一般真力修士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过,他深知一张一驰的道理,过度的训练没什么好处,于是他准备歇一歇,顺便去秦皇陵走一圈。
当年国内的修行界为了抵抗基督世家,或者说亚伯拉罕家族的宗教入侵,成立了暗剑组织。那时的暗剑远比现在强大,坐拥各大世家提供的修炼资源。
可是,某日所有的修真资源不翼而飞,暗剑的人一直没查出结果。前段时间,张均遇到了暗剑的轮值首领韩须良。
韩须良在查找当年的线索,意外地发现了一具神人尸,最后四个人自相残杀,最后便宜了他。
韩须良虽然死了,他却意外地发现了秦家人。秦家人的修行地居然设在陵墓之中,这事太不寻常。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一直想去秦陵走一趟,看一看其中的玄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未能成行。
现在他的修为到了,时间也充足,于是决定过去走一探究竟。
秦陵位于黄土高原,骊山之南,渭水之滨。据史书记载,秦陵的建造耗时三十八年,倾全国之力,秦始皇在位时就已经着手修建了。
历史书上的解释是,秦始皇迷信地认为,人死后可以进入另一个世界,于是迷信地建造了陵墓。
张均一直认为这种解释非常牵强,他不信一代大帝会那样的无聊,用三十八年为自己建造坟墓。
像那样雄才大略,智慧超然的一代枭雄,不会不知道人死如灯灭的道理。如果不是史书所言,那他在追求什么呢?
从关注秦陵开始,张均心里就有了这个疑问,并带着疑问上路了。
这回外出,他没有坐飞机,而是先坐长途汽车,再坐火车,整个行程将历时近四天多时间。不坐飞机,倒不是为了省钱,而是飞机又被小强拿去改造了。这次改造工程很大,从发动机到机体材料,再到武器系统,都将进一步升级。
据小强说,光是改造的钱就超过一百个亿,他将把改造成一架超级飞机。钱虽然花得多了点,可张均知道这架飞机经常用到,让小强拾掇一下更放心。
四天的时间非常漫长,张均到火车站,富贵帮的兄弟已经拿着软卧票在等他。送票的几个人表示可以用车送张均去骊山,不必乘坐火车,被他拒绝了。
他现在的心境随遇而安,不刻意不强求,这是一种修行手段,坐、卧、行、走不失其境,始终处于修行的状态,心灵空明,这才是真正的觉空。
火车上的人很多,各民族的都有,熙熙攘攘的。车厢空调开得很大,倒不觉得热,只是那气味着实有点大。
/>
张均本来拿了软卧票,但上车的时候遇见一位老太太,八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要坐三天的火车去外地看儿子。他于心不忍,就把卧票给了她,换了她的硬坐。
老太太非常感激,非要掏出身上的钱给张均,他好不容易才推掉,让她安心坐车。
他的屁股刚在硬座上坐下,一名富贵帮的兄弟巴巴跑过来,恭敬地说:“富贵哥,后面空出一个软卧,您过去坐?”
这是张均定下的规矩,在外人面前,一律称他富贵哥,而不是大老板。
张均摆摆手:“不用,你忙你的。”
这名兄弟不敢多问,躬身退下。他其实是一路跟来的,以便路上听张均使唤。
张均坐在火车的左侧,两排大座位面对面摆放,每排能坐三个人。他的左右没人,对面坐着一家三口。
这对夫妻应该是生意人,男的三十五六岁样子,身材瘦小,满面风尘。女的和他差不多年纪,身量很高大,眉宇间有股戾气。
他们身旁,是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柔柔弱弱的。看到她,张均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小草。
这小女孩的眉眼鼻子,居然和小草有三分相似。
那天,小草悄无声息的离开,把女人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了他,至今下落不明,这让他怅然若失。
小女孩缩着身子,怀里抱着一个劣质的毛绒玩具熊,一动不动。半天了,张均都没见她吃东西,小姑娘的嘴唇因为干渴都要裂开了。
倒是她的父母,已经每人吃了一桶方便面,喝了一瓶矿泉水。张均心中奇怪,这两人难道不是小女孩的父母?否则怎会这样不负责任,也不问问孩子饿不饿。
他摇摇头,等餐车来的时候,买了一桶面,两根火腿肠,外加一瓶水,然后泡好了送到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看到面前的泡面,愕然地看向张均,大眼睛非常闪亮。
张均和善地对她笑了笑,说:“吃吧。”
那女人立刻警惕地盯着张均,似乎在问你什么意思。
张均淡淡道:“孩子饿了。”
女人看了看,觉得张均不像骗子,就放心了,不过她还是补充了一句:“是你愿意买的,我可不给钱。”
张均笑了笑,没说话。从始至终,那男人都在看着窗外,连脸都没有转,也不知在想什么。
小女孩看父母没反对,感激地看了张均一眼,然后先喝了点水,慢慢把面吃了。她吃饭的时候非常小心翼翼,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也因此吃得极慢。
等她吃完了,抬头对张均笑了笑,轻声说:“叔叔,谢谢你。”
张均笑道:“不客气,你叫什么名字?”
“圆圆。”小女孩说。
多数人都有这样一种转变,没有结婚生子前,很多时候并不喜欢小孩子,感觉他们吵闹。可一旦有了孩子,就会爱乌及屋,看到了小孩子就觉得很可爱,总要过去逗一逗,抱一抱。
张均亦是如此,他极疼爱楚楚的,如今看到圆圆,心里只想着,她要是我的女儿,绝不会让她受一丁点儿苦的。
他笑了笑,问:“圆圆,你们去哪里?”
“去骊山。”圆圆说,“我姥姥住在那里。”
听到张均和圆圆说话,女人狠狠瞪了张均一眼,说:“小子,别和我闺女说话!”
张均笑笑,果然就不说话了。
天色晚了,圆圆在座位上睡着,她似乎很冷,紧紧缩着身子。张均于是脱下衣服,轻轻为她盖上。
那女人没说什么,等到张均入定的时候,她悄悄把手伸到那衣服口袋里,摸一摸是不是有值钱的东西。
很快,她摸出一块手表,似乎很贵的样子。她当然不知道,这块表是林娴为张均定做的,价值数百万。
她又摸了摸,摸出一个皮包,这皮包手感很好,里面装了几千块钱,还有几张卡片。最后,她又摸出一部智能手机。
女人眼睛一亮,她悄悄把东西又装进衣服里,然后摸了摸衣服料子,喃喃道:“这料子真好,少说值几千块。”
她又瞅了张均一眼,伸手在男人胳膊上碰了一下,咬着牙道:“前面有一个小站,咱们下车吧,把这鬼东西留在车上。”
男人睁开了眼,非常疲惫的样子,问:“能行吗?万一再被她找到,咱们又白跑一趟。”
女人转头看了圆圆一眼,满脸厌恶憎恶之色,道:“那怎么办?杀了七回都没杀死她,丢在山里十几回也都被他跑回家。这次把她支火车上,然后咱们去大城市打工,走的远远的,我就不信甩不掉这鬼孩子。”
张均并没睡,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中,也能听到他们奢侈声音的谈话。
听到女人讲的内容,他吃了一惊,杀自己孩子?而且杀了七次!这两人是疯子吗?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正常的父母怎么会如此狠心,又是杀害又是丢弃,难道有什么隐情?
平常的时候,他已不怎么运用佛眼,甚至连他自己的眼识也极少运用。这时,他忍不住透视了圆圆一下。
这一透视不要紧,他顿时汗毛倒竖,遍体生寒。要不是他修为高深,
这一下非跳起来,大声怪叫不可。
佛眼下,小女孩又是另一番模样,她有一个小小的身子,手脚都是畸形,蜷缩扭曲着,身上似乎**了,散发着恶臭,而且她有一个硕大的脑袋,上面长着稀疏的血色红发。
那只大脑袋上,有一双冷冰冰的眸子,瞳仁很小,像针尖一样,正死死地盯着他,看得他心中发毛。
可事实上,小女孩正在睡觉,而他所看到的只是幻象而已。
轻轻吸了口气,他睁开了眼,对那男子说:“大哥,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女人顿时紧张起来,她本打算顺走张均的衣服,因此担心被人发现。
男子看了张均一眼,说:“什么事?”
“我懂相术,觉得你女儿不凡,因此想和你说说。”张均严肃地道,“我预感到,你们家可能要出大事。”
这对夫妇顿觉毛骨悚然,男子毫不犹豫地就站了起来,用力点头:“兄弟,咱们外边说话去。”
两个人来到两节车厢交接的地方,男子激动地问:“兄弟,你看出来了?你看出来了是不是?”
张均缓缓点头:“你们的女儿不是人,是鬼。”
男子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他拿出一根烟,给了张均一根,然后自己抽上。张均没抽烟,说:“大哥,把你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吧,或许我能帮到你。”
他知道,这个男子恐怕没少被小女孩折腾,早已经精疲力尽了,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人讲,却又不敢。
男子用力吸了口烟,说:“兄弟,今天要是不遇上你,我可能已经自杀了,我快要被她逼疯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