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刚刚就感觉到了有人接近,看到谁陆轩逸就跑到司徒韶华身边故意说。
司徒韶华也很配合,她现在不想引起陆轩逸怀疑。
“杨姑娘。”陆轩逸看着那个提着药箱的男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扎眼。
他今日要帮司徒韶华拿药箱,她怎么都不肯,居然换个人就愿意!!!
司徒韶华听到陆轩逸的声音,手上动作一顿,随后又重新写了药方。
“这是今日的药方。”司徒韶华将药方给了对方说。
“谢谢杨姑娘,辛苦了。”妇人感激的说。
陆轩逸走过来,一步拦住司徒韶华的路说:“杨姑娘,我今日也去了城外,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看看?”
司徒韶华隔着帷帽复杂的看了陆轩逸,她不想和他接触,可陆轩逸说的话也对,今日的事情发生的匆忙,她确实要给陆轩逸把脉查看。
可她实在是不想给这个无情冷血的男人看。
“陆公子,我也是大夫,不如我帮你看吧。”楚枫看出司徒韶华的不愿,当即站了出来说。
陆轩逸听着楚枫的话觉得刺耳起来了。
他想也不想就说:“我相信杨姑娘的医术。”
司徒韶华抬眼看了陆轩逸,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相信一个才见没几次面的女大夫。
楚枫看了陆轩逸眼中深沉的眸子,他居然看到了坚持,他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奇怪,难不成是认出司徒韶华了?
可楚枫觉得不可能,这个男人自大又重利怎么可能会关注一个女人变化。
“我医术也不低,再说你毕竟是男子,我夫人害羞,还是让我来吧。”楚枫不管如何,他反正要替陆轩逸看病。
“杨姑娘,刚刚大夫给我看了身体确实古怪,不如你看看是不是刚刚在城外占了毒。”陆轩逸却没有理会楚枫,依旧对着司徒韶华说。
司徒韶华目光一闪,仔细看了陆轩逸,他俊美的脸,轮廓依旧看着很迷人,除了神色依旧冷冷,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手。”司徒韶华淡淡说。
陆轩逸目光闪过一抹异色,然后伸出手到了司徒韶华面前。
楚枫可不愿意,自然伸手要提司徒韶华看,陆轩逸却闪躲了开了。
司徒韶华拉住了楚枫,他看了去时收到了司徒韶华安抚的眼神。
“我看看。”她说。
手上传来温和柔软的触感,似是一道温热的暖流进入陆轩逸经脉,流转全是。
陆轩逸盯着那玉葱的手指看了觉得梳洗……
“太子哥哥,你别玩我的手,你看的红了。”
“那……那也别那我的手!!”
“好阿华,就帮帮我看看,这儿难受。”
他回想的去年时,某天夜里拉着他的太子妃说私话,那双手确实也温暖柔软。
司徒韶华感受到陆轩逸目光呆滞,定定的看着她的手指……
她面色羞红了起来,想要回收去又回神她现在不是在东宫里了。
“咳咳。”楚枫在一旁看到二人气氛诡异,他心中一紧,恨不得拉开两人的手。
“陆公子,你身体确实有异,等会我会跟我师父说,让他帮你看看。”司徒韶华收回手说。
陆轩逸遗憾的看着已经离开了的手,得到了司徒韶华这句话,其实他心里不知为何有一股遗憾。
或者说,陆轩逸不来找司徒韶华,那他也能让杨老先生帮他看,这也只是一个借口。
楚枫看到陆轩逸眼底闪过的遗憾,心中更是紧张起来,走到了司徒韶华身边护着她说:
“陆公子,既然先生那边帮你看,现在你可以先去那边了。”
陆轩逸哪能听不出楚枫这话里话外的催促,更是看到他居然虚环抱司徒韶华,刚刚升起的遗憾落了去。
“嗯,既然如此不如楚公子带我过去。”陆轩逸说,他越是看这男人跟杨洁在一起,越是扎眼。
“好啊。”楚枫却一口答应了,他不担心司徒韶华应对不了什么情况。
陆轩逸深深的看了楚枫,然后二人就走了。
司徒韶华目送了陆楚二人后,面色凝重的喊了暗一:“之前去查探毒医的暗卫现在都召集回来。”
暗一看到司徒韶华的面色,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样子应该是与陆轩逸有关。
“是。”暗一说着离开了。
司徒韶华却没有出城,也没有回李府,而是继续去了城里绕了一圈。
她刚刚给陆轩逸看了,发生他身上有一种很古怪的气息,似剧毒又带着活跃流转经脉,目标正是陆轩逸的心脏。
她记得,七十年前那场灾难,其中有记载就是毒奴的毒之所以难医治,是因为这毒就像是有生命气息,狡猾的变化躲过了大夫的药。
虽然陆轩逸身上的气息弱,几乎察觉不到,可是她还是有了怀疑,甚至可能是刚刚在城外时,踢了毒奴身上被人阴了。
司徒韶华看了一圈,确实发现了好几处古怪的地方。
东城是没有中毒和瘟疫的地区,大多百姓都安排在了这边,可今日司徒韶华在几棵树里发现了毒药。
整棵树虽然还活着,可散发出来的气息带着毒,很淡,可经不住时间一长。
她看了离得最近的几家百姓,敲开了对方的房门。
“杨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吗?”来开门的是一位大婶,她是认识司徒韶华的身份的,城里的大夫。
“我是来给诸位做个查看,不知道婶婶可有时间?”司徒韶华说。
大婶听了热情的带着她进屋,喊了家里的儿子女儿,还有丈夫出来。
“杨姑娘,我们家就四口,你想要怎么看?”大婶虽然知道司徒韶华亲和,还是忍不住紧张害怕。
“别紧张,我就来查看一下。”她安抚说。
“小姑娘,来,伸出手给我看看。”她看了一个九岁小姑娘说。
“嗯。”小丫头不怕,司徒韶华,脆生生的坐在司徒韶华身边,伸出手乖巧的看着她。
“没事,不过你最近要好好吃饭,不然会长不高。”司徒韶华心里松了一口气说。
“真的假的?隔壁的哥哥比我高,老是骂我矮!”小丫头瞪大眼睛,有些害怕的说。
这是承认了自己确实没好好吃饭。
“二丫,你别乱说话,平时我给你那么多饭,你怎么就没好好吃饭?”大婶听了司徒韶华的话一惊,显然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二丫听了大婶的声音,顶撞了说,目光看向了别处有些心虚说:“娘,我有好好吃饭的。”
“你……快说之前给你的饭是不是都丢了?”大婶看女儿这模样,哪能不知道这她骗了自己。
她更是想不明白,明明每次都是她给了二丫盛了满满的一碗饭菜,她也确实是吃完了。
哪,什么时候饭菜没有了?
二丫被大婶看的哭了起来。
司徒韶华看了另外一个男孩,比二丫大两岁,她看了一会眼底闪过冷意。
“杨姑娘,我儿子怎么样?”大叔看不到司徒韶华的表情,但感觉欺负有些冷,就问了一声。
“你儿子身体很好不用担心。”司徒韶华说。
大叔面色缓和,感激的看着司徒韶华。
司徒韶华出门后,脸色当即冷了起来,这一家子除了二丫,其他三人身体都多多少少与陆轩逸身上一样,气息古怪。
司徒韶华又进了一家,那是一家老人。
“杨姑娘,你来了。”老太太开了门看到她,热情的邀请了她进屋。
“奶奶,我今天来是给你和爷爷看看身体最近如何,如果有不适就给你们调理。”
“好,那倒是辛苦你了,整个西蜀的百姓都依靠你了。”老太太很配合。
不一会,老爷爷也过来了。
“如果我们中毒了,杨姑娘大可不用救治了,我们已经活过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就不必再浪费药材。”
老太太诚恳的说,司徒韶华沉默没有说话,两个老人却猜到了结果,很是洒脱的互相看着笑了起来。
司徒韶华静静看着,最后知道了。
她陆陆续续又看了好几家,所有人身体里都或有或无那种古怪的气息。
司徒韶华查看了最后一家,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匆匆忙忙赶来的暗一。
“主子,暗十六在今日下午,追查毒医在一处地洞被毒奴杀死了。”
司徒韶华目光锐利的看了暗一,实在是没想到自己担心居然成真。
她在看到陆轩逸身上的气息就警惕召回所有在外的暗卫,可是没想到居然还是被毒杀了。
“那只毒奴什么样的可知道?”司徒韶华声音透着寒意说。
这是她难得的动了杀意,被一个不知名的毒医逼得发怒了。
她本来以为只是一个不出名的毒医,没想到居然是好几个人,还被对方耍着玩!
“根据暗十七的话,那是一只墨绿眼睛的毒奴,速度比他两还快,十六为了十七逃跑,拖延了毒奴。”
暗一说,面瘫脸上难得的流漏出一丝难过。
“嗯,下令下去,所有人原地待命,不到万不得已不准私自行动。”司徒韶华冷声说。
“是。”暗一说。
司徒韶华回了李府,去找了杨老先生聊了很久。
她躲入屋子里一晚上,第二天顶着两熊猫眼出门。
“阿华,可是有结果了?”杨老先生一早上就守在门口说。
司徒韶华疲倦的点了点头,给了杨老先生一个瓷瓶。
“这个是实验药,师父找几个人试试。”司徒韶华说,她昨日已经将身体古怪的人员写了一张纸给杨老先生。
“辛苦你了。”杨老先生也不客气,转身出去了。
“主子,属下发现陆轩逸今日早上起来有些异常。”暗一闪身跪在司徒韶华面前说。
听到这个名字,司徒韶华虽然不适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容她多想。
“什么情况?”
“按照陆轩逸每日的起居,他今日早晨起来,应该练一遍剑法武功,才去休息,可是他今日早上不仅没有,还吃了小山高的半生不熟的肉。”
“什么?”她不相信看了暗一,对方是自己的心腹,不可能说谎骗她。
可是,她实在是没想到陆轩逸既然会这么做。
暗一不敢再多说,静静等待司徒韶华的话。
“可还有什么举动?”她又问。
“有,根据属下观察,陆轩逸在于宣离开后,这个人蹲下来身子如一只青蛙一样,眼睛还时不时的闪过绿意。”
“哐当!”司徒韶华手上的书掉了下来。
这举动实在是太熟悉了,她看了一晚上的医术研究了暂缓的药物,可是没想到陆轩逸居然已经开始毒发了。
她快速的冲出院子,跑去驿站。
“杨姑娘。”侍卫见到司徒韶华打了招呼,可是她根本就没有看,心里着急的跑去陆轩逸屋子。
“杨姑娘你怎么来了?”于宣站在陆轩逸屋外,诧异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司徒韶华。
“陆公子呢?”司徒韶华着急的问。
于宣懵了一下,不知道她找陆轩逸做什么。
“快带我去。”司徒韶华冷声说,一把提了于宣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
“他,他在里面?”于宣结巴说,“可是发生了什么?”
“别多话。”司徒韶华冷冷说,丢了于宣进入屋子。
里面一半是书房,一半是寝室,很大。
司徒韶华找了一圈,看到了蹲在角落里的陆轩逸。
“陆公子。”她试图喊了一声。
陆轩逸却没有理会她,依旧蹲在了角落里。
“陆公子,你在不在?”司徒韶华皱眉再次说了一声。
陆轩逸还是不理会,她直接上去去,要抓住陆轩逸才行。
陆轩逸察觉接近的司徒韶华,当即多开了去。
“杨……杨姑娘。”陆轩逸嘴里说了一个模糊的声音,司徒韶华还是听出了差别。
他这是极力隐忍着什么,就连说话都很费力气。
“嗯,陆公子我来帮你看看病情,麻烦你收好自己想东西。”司徒韶华随意拿出一张画说。
“什么东西?”他这句话倒是很顺畅了。
“你自己看看。”司徒韶华说着将画扔给了陆轩逸脚边。
他目光盯着画,然后拆开面前飘入一股甜腻的香味。
“咚!”不多时人已经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