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声怪响,竟然砸在郭红昌那只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脚尖上。更准确地说,是砸在那断掉刃尖的尖刀上。就算断掉,依然锋利,拳头砸过去,这分明就是自己找死。
再硬的拳头,怎么能跟尖刀比!
但丁烁的拳头完全没事,因为,正好是贴在他拳面上的那截断刃的刃面,抵在尖刀上。
非常精准,让人看着就觉得不可思议!
哧!
那尖刀竟被砸得往里头一缩,刹那间就不见了。而紧接着,响起的就是郭红昌的惨叫。
那断掉的刀尖,竟从他的脚后跟上方窜了出去。
当然,这绝对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整片刀尖,带着淋漓的鲜血,射出去两三米远。
好霸道的拳力!
硬生生把那截尖刀砸进郭红昌的脚板里,还贯穿了他的脚掌。
好残暴的拳力!
这等于是要废了郭红昌的那只脚。这一个贯穿,脚筋都被刺断!
顿时之间,这郭家二少爷就倒在地上,抱着他的那只伤脚惨嚎不已。鲜血大量涌出,刹那间就染红了一片土地。那情形,绝对称得上是恐怖。
丁烁冷笑着走过去。
“怎么着?不是很厉害么?再踢啊!”
郭红昌一咬牙,没受伤的那只脚就抬起来,带着尖刀朝他的大腿扎去。
丁烁随便一闪就躲开了,忽地抬起一只脚,就朝那只闪着刀刃的脚踩踏下去。一下子,狠狠把它踩到地面上,就像钉子钉住一块木板。
郭志昌忽然喊起:“丁烁,不要踩了!够了!”
他知道丁烁非常残酷,对待惹恼了他的敌手,下手非常残忍。
所以,看着那情景,不由得毛骨悚然。
郭红昌也惊慌地喊道:“你敢踩,你就死定了!”
一边,还拼命抽脚。
他的那三四个保镖,也怒吼着冲过来。
况天佑也喝声:“丁烁,脚下留情!”
“啊?你们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丁烁一边露出邪魅气息十足的笑容,一边狠狠往下一踩。
顿时,郭红昌发出了无比凄厉的喊声。
他的皮鞋都被丁烁踩爆了,里头的脚自然不能幸免于难。浓稠的鲜血,立刻从碎裂的皮鞋里涌了出来。甚至,还夹杂着碎肉!
看那扁扁的样子,骨头都被踩碎了。
这劲儿好大!
保镖扑到。
丁烁压根不在乎,拳头猛砸而去。
你出拳,我就砸你的拳头!你出脚,我就砸你的脚板!
以硬碰硬,看是你硬,还是我硬!
三下五除二,那些保镖都倒在地上,发出凄惨的痛叫。
他们要不是拳头被打得爆裂,要不就是脚被打得粉碎。没有谁,能够硬过丁烁!
在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看看,丁烁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犹如煞神。
而不管是郭红昌还是他的那干手下,都东倒西歪地趴在地上,一个个哀嚎着、翻滚着。地上,还血迹斑斑,一股股的血腥味儿,直涌进大伙儿的鼻子里。
郭志昌在一边看着,浑身都是毛骨悚然。这一幕,好像就是以前,他跟保镖们被丁烁打倒一样。想不到,同样的残酷,又发生在弟弟身上。
不知不觉,他已经扳着轮子,朝后退了好几米。
此刻,胆被吓寒。
“红昌啊,你怎么就跟你哥哥志昌一样呢,自己孬种不说,带的保镖也是孬种。拜托了,下次带厉害一些的来,要不仗着人多也行啊,几十上百个的,我打起来多爽,对吧?”
丁烁笑盈盈地说着,好像是让人家给找让他练拳的。
郭红昌气得啊呜大叫,眼神里充满狂怒和暴戾。
但是,他无可奈何。
他痛苦,两只脚都等于被废了!
“丁烁,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怎么……把红昌的脚都踩……踩成这样?”
况天佑的脸色很难看。这可是在他家啊,制造这么血腥的场面。
丁烁淡淡地说:“狗不犯我,我不打狗。狗若犯我,我不把它打成死狗算好。特别是一些疯狗!话说回来,况老头,我可是听说了不少郭红昌做的坏事啊,大家把他叫做变态杀手,听说毁了不少女孩子,弄死了不少人。这么一个混蛋,他的光辉事迹,你就没有听过?”
一番话说出来,四周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古怪。
况天佑也是如此。
他都有些嗫嚅起来:“这……这……”
很显然,他们都听到过。
郭红昌尖声怒喝:“丁烁,你特么的别胡说!有证据,拿出来!”
丁烁哈哈大笑,忽然一闪身就朝他窜去。
一抬脚,就踩在他的脸上。
之前,是踩脑袋,现在是踩脸。
踩脸比打脸让郭二少更加难受,尤其是在心爱女子的注视下。
他愤怒地咆哮,用力摆动脑袋,但压根儿就没办法摆脱丁烁的鞋底。
“我这个人,杀性真的很重,看不顺眼的人,感觉他就是坏人的人,我可不管有没有证据,一定会杀了他。所以,红昌啊,你给我小心!我盯上你了,别给我再欺负人,要不……”
他没说下去,忽然收脚,再朝着郭红昌的左边脸颊狠狠一踹。
顿时,郭二少狂嚎一声,整张脸朝着右边晃了过去。嘴巴一张,一口鲜血带着好几颗牙齿喷了出去。
“况老头,不好意思了,在你地盘上动手。不过,我相信你不会怪我,又不是我先动手的,对吧?我是正当防卫。”丁烁扭头,笑嘻嘻地对况天佑说。
“你……你……唉!”
况天佑无可奈何,脑袋都有些大了。
想了想,他看向郭志昌,语气忽然带上了一丝森然。
“志昌,你们两兄弟平时比较跋扈,这事儿,我不能说完全不知情。今天这事,当作一个教训!你带着你弟弟赶紧去医院看看吧,那脚兴许还能保住。去吧!”
郭志昌满脸黑线,连脑袋上都挂了几条。但是,他只能乖乖点头。
不单单是因为况天佑这么说。事实上,他又能怎么办呢,继续跟丁烁叫板?他没有这个资本啊!
把那几个保镖招呼起来,让他们扛着弟弟出院子、上车子,赶紧去医院。
“等等!”
丁烁忽然一声暴喝。
郭志昌一扭头,冷厉地盯着他:“你还想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可以了!”
丁烁似笑非笑:“你有资格跟我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么?”
稍微一顿,语气透出阴冷之意。
“有一件事,我必须说清楚。我这次来,一是为了给况老头治好病,二是为了给曾月酌讨回公道,郭志昌,你是男人还是娘们?在况老头面前煽风点火说月酌的坏话,让她迟迟不能回到岗位工作。你这叫爱她?放屁!所以,当面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诬陷她?说!”
最后一个字,简直就是暴喝。
郭志昌浑身一抖,竟然是吓了一个激灵。
平时也是城府深沉的人,在丁烁的赫赫龙威之下,竟然露出一丝怯懦。
他咬着牙,压住心虚,回应道:“我怎么诬陷她了?你……你有证据么?”
“行了!”
忽然间,况天佑也是一声大喝。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仿佛在考虑什么,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志昌,以后你别叫我干爹了。咱们认的这干亲,现在当着大伙儿的面,就解了吧。”
一语既出,让周围的人都震撼了。
太突然了,这又是搞什么玩意儿?
这一波接着一波了。
郭志昌更像是被狠狠打了一耳光,满脸都是被打蒙了的那种神情。
“干爹,这这这……这到底是……是怎么了?”
他说话都结巴了。
况天佑重重一叹,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你真的还要我说那么清楚?当年你认我做干爹,我虽然知道你想借着我做靠山,不过看你还算不错,有志青年。所以也装糊涂,愿意给你提供一些便利,培养一下你。现在呢,你数数你打着我的旗号,干了多少昧心的事?我是不查不知道啊!”
越说,越痛心。
“曾月酌那件事,我去查了。你果然是煞费苦心,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串通一批人来蒙我。她虽然性子强硬些,不适合处理关系,但总的来说,是一个好警官,乐于全心全意地为百姓做事。而你,竟然要把她打压下去!摸摸你的良心,不会感到惭愧么?幸好阿烁找我说这事,亏我当时还以为他拿我的病威胁我!”
他挥了挥手,显得有点儿无力:
“这次把你和阿烁叫来一起,也是为了说清楚这件事。我没能耐再做你干爹了,免得毁了自己一生的清誉。曾局长那边,我会弥补过失,让她继续为百姓做事!你走吧。”
郭志昌失魂落魄地走了。
失去了一个干爹,对他的发展来说,其实也算不上多大损失。
没有况天佑这条线,他还有不少线。
但是,被这个沈海官场上重量级的元老唾弃了,他以后就会受到不少钳制了。其它线看到况主任都不理会他了,自然也不会那么落力地帮他。
对丁烁,他更是恨之入骨!
周围看着的人,不由得感慨。
那可是沈海市大家族的两个大少啊,平时威风赫赫、不可一世。现在,被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打脸打成这样,真让人醉了。
杨艳媚是郭红昌带来的,但她自然没有跟着走。
真戏剧,郭二少把她带来,实质上是把她送给丁烁,做了他的人。
两人在况家老院子里,给况天佑做了详细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