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松松地拍拍巴掌,再看向倒在地上犹如死狗的梁争涛,笑了笑:“小朋友,你的运气很好。凡是用枪口指过我的人,都死了。还有你们!”骤然扭身,一指头指向那三个保镖。
丁烁身上凌厉的气势,竟然逼得他们后退两步,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
那股煞气,让他们无法抵挡。
丁烁哼了一声,钻进了保时捷。
“车借来开开,会停在金城路路口,你们来拿。”
保时捷绝尘而去,一个黑东西忽然从驾驶室窗口那里甩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真好砸在梁争涛的脑袋上。砸得他又是一声闷哼。
那是一部dv。
过了很久,梁争涛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抬起一只染满血手,轻轻摸了摸脸。
顿时,疼得浑身都是一哆嗦。
他恰好摸到一道被活生生打裂的血口子,手指还感觉得到那里在冒出浓稠的血液。
三个保镖赶紧围了上来,有人从裤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跌打药,要给梁争涛敷上。
啪的一声,跌打药被打飞了,三个保镖都被一阵狂踹。
“废物!”
梁争涛冷冷地迸出一句,然后看着保时捷绝尘而去的地方,阴冷地说:
“丁烁,别得意,迟早,你会死在我手里。”
……
殷家庄园中,一间很豪华的卧室里。
秦红秀躺在船上,脸色还是惨白一片,双眼无神,脑袋微微地歪在一边。
她的双手,时不时抽搐一下。
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医生,显然是一个老中医,检查方式都是望闻听切。
一番细致的检查之后,他微微摇头:“秦夫人的神经衰弱之症本来就很严重,稍微有肝火入侵,都会导致神经痛。这次发的火,是不是特别大啊?情况有些严重,需要好好保养。不要再让她动怒,不然的话……轻则脑神经瘫痪,重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周围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周围的人也就两个,殷雄和殷雪尔。
“贝大夫,就没有……就没有好的治疗办法了么?”
殷雄颤声问。
他看向秦红秀的眼神,带着怜爱和不安。
这或许是孽缘,尽管秦红秀尖酸刻薄,他却一直爱她。
殷雪尔的双眸也含着泪:“贝大夫,求求你,想个办法吧。你是名医,会有法子的。”
贝大夫微微一叹:“力有未逮啊!脑神经方面的病痛,不管在西医,还是中医,都是非常棘手的病症。何况秦夫人……她生性暴躁易怒,更是麻烦。我只能开些安神的药物,慢慢调养。”
说着,忽然有所触动:“其实,也不是没有法子。中医博大精深,有些针灸、推拿之术可对秦夫人的脑神经疼痛产生良好治疗作用。只是这些精髓,我也无法得悉,只藏在高人手中。”
殷雄苦笑:“贝大夫不就是高人?”
“不不不,殷总,你这么说,可真是羞煞老夫。”贝大夫连连摆手。
殷雪尔忽然有所触动,脱口说道:“也许丁烁能救!”
秦红秀本来跟晕过去差不多的,一听这个名字,双眼忽然就爆出怒光。
“那个人……那个人,殷雄,找人去……好好把他给收拾了!”
殷雄赶紧应好,接着又朝女儿喝斥:“提他干嘛?”
贝大夫倒是一怔:“他是谁?”
殷雪尔想了想,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保温瓶,打了开来,递给他。
“这是他给配的治疗心脏病的药,你看看里头的成分。”
丁烁给殷雪尔配的中药,中午的时候,李姨已经熬了。
喝了一份,又用保温瓶装了一份,是晚上喝的。
贝大夫嘀咕:“治疗心脏病?”
一边,秦红秀冷笑:“骗子!一会儿是……保镖,一会儿有……还能治病了?真是花招百出!雪尔,你真的……要小心,那小子很阴险,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又捂住脑袋,痛叫起来。
殷雄赶紧上前,给她轻轻地按揉太阳穴,轻声说:“红秀,不要说话,平心静气。”
秦红秀一推他:“滚!老婆被人欺负……了,你还不敢动手,窝囊……废!”
听着这些,贝大夫也不禁有点尴尬。他只能装着没听到,把殷雪尔手中的保温品接过来,往盖子里倒了一点,仰头倒进自己嘴里。
咂吧了两下,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
“怎么了?”殷雪尔赶紧问。
秦红秀嘀咕:“也许是什么毒药呢!”
贝大夫又尝了一口,更是显得激动起来。
“这付药汁里头含有多种确实能够调理心脏的中草药,我也一直都有用。但是,原来……再加上齐伽子、山巴花作为因子,能够把几味主药的药效融合得更加彻底,从而增强了三倍以上的药效!这是绝方,这是罕见的绝方啊!雪尔,有没有药方子?”
殷雪尔摇头:“是那个人给我抓的。”
稍微一顿,接着说:“贝大夫,其实我心脏病重新犯了。”
“啊?”
顿时,屋子里的其他三个人都大吃一惊。
秦红秀更是吃力地挺起身子,惊慌地问:“雪尔,你……你没事吧?怎么又犯了?那么多年好好的。是不是……是不是就是那个小混混,开摩托载着你飙车,所以……”
虽然之前还说不要这个女儿了,但毕竟母女连心。
殷雪尔赶紧走过去,坐在床头,轻轻抱住妈妈。
她还没将自己犯病的事说出来呢,现在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还把丁烁救助她的方式也道出。不过,脱衣治疗的就算了,太羞人了。
秦红秀听着又是冷哼连连:“那个小混蛋,他的话……不可以相信,八成就是碰巧。他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治病?还会治心脏病?还说什么……就算你现在好端端地,随着心力衰竭,三十岁前必死?贝大夫都说你至少能活到七十岁!贝大夫可是神医,他的话能有假?贝大夫,你说是吧?咦?你……”
大家看向贝大夫,都被他吓住了。
这位神医居然满头冷汗,脸色都有些苍白。
殷雄吃惊地问:“贝大夫,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大夫勉强一笑,摆了摆手,接着,神情竟然变得无比严肃。
他一字一顿地说:“各位,我很惭愧。那个小伙子……叫丁烁的是吧?他绝对是一个高人,绝对在我之上!根据雪尔刚才说的,他比我高明多了。我只能看到人的血气运行,他却很有可能达到了辨人神气的地步。血气为标,神气为本。所以他看得更深入!”
这一番话,殷雪尔听着还没什么,殷雄和秦红秀却傻了眼。
那个保镖,还真是比贝大夫更高明的医生?
贝大夫接着说:“我很想向他请教,也算是进一步辩明真伪。不过,从这中药、从雪尔的描述来看,他掌握了某种精妙手法。很有可能,不管是雪尔的心脏病,还是秦夫人的脑神经疼痛,都可以得到根治!”
这么一说,秦红秀的眼睛亮起来,她颤声说:“贝大夫,你的意思是……是这纠缠我几十年的痼疾,真的可以……可以根除?”
“我不确定。”
贝大夫悠悠地说:“但那个丁烁,显然非常有希望治好你的病。”
一下子,秦红秀都觉得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可憎了,甚至还带着亲近感。
可是,大家顿时间又陷入苦恼之中。
刚才和他发生了那么大的矛盾,怎么再把他请回来呢?
……
大中午地,丁烁回到了沈海大学城。
之前,他也信守承诺,把保时捷停在了说好的那条路。
他可不想背一个偷车的罪名,但也不怕梁争涛报复。
是你先招惹我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犯我,我特么就干死你!
这就是丁烁的信条。
其间,殷雪尔打了很多电话给他,都被他挂了。最后烦了,手机关机。
他走回蓝蓝餐馆的那条街。现在,保镖干没两天就完事了,要不要乘着宋蓝蓝可能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手,去请求她的谅解,再继续做小厨师?
虽然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但马毕竟是低级动物,人是高级的。
再说了,万象汇商城的那个中年大叔不是说,宋蓝蓝还去他那里买了运动服嘛。很明显,宋蓝蓝买运动服不是为了给他穿,也是为了他。
没准,自己一回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宋蓝蓝搞定了。然后,人家还羞答答地丢过来一套运动服呢。
丁烁越想,就越起劲。
离蓝蓝餐馆还有两百多米,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顿时,脸色一沉,隐隐然又透出一股煞气。
餐馆的拉闸门拉着。没有做生意都不算正常了,何况,那一整扇拉闸门,都凹凸不平,有的干脆就穿了洞,好像被什么狠狠地给砸了。
有人来闹事!
丁烁撒开脚就跑了过去,心急如焚地直拍门。
“蓝蓝,蓝蓝!你在不在里边?开门!开门!”
轰轰轰,丁烁的大巴掌快要把拉闸门拍飞了。
可是,里边一直不见动静。
旁边店里头倒是涌出来好多个人,看见丁烁,竟然就气愤地冲着他嚷起来:
“你终于回来了?你回来还有个屁用,真是个混蛋,惹事精!”
“蓝蓝那么好的姑娘,被你害成那样,你说你良心过得去么?”
“自己在外边惹事生非就算了,还把坏人引到蓝蓝的餐馆里,把她的店都砸了。人家小姑娘,开间餐馆够不容易了,你还这么闹,良心被狗吃了!”
“蓝蓝都被打伤了,还差点被抢走了,你怎么就过意得去呢?”
……
这些人充满愤怒的指责,让丁烁都一个头两个大了,而且越来越不安。
他双手一摆,大声喊道:“停!打住!”
这一声暴喝还是挺起效果的,立刻就让大家安静了。
但是,都还气鼓鼓地看着丁烁,像看杀人犯似的。
“到底怎么回事?陈老板,你跟我说!”
丁烁指着旁边开粮油店的那一位,沉沉地说道。
陈老板一五一十把他知道的说出来。
丁烁越听,脸色就越阴沉,眼神里喷着骇人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