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路郎运起十维超弦,移形到了天湖谷。博士爷和菲白正在实验室里看电脑,看见仓路郎,立刻大喊大叫起来:“你们地球人什么玩意,个个薄情寡义,不知感恩!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仓路郎笑道:“话可不能乱说。他们也是出于无奈,我也正好落得个清闲。没什么不好呀!”
博士爷兀自气咻咻地嚷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仓路郎道:“我以后恐怕要在这里长住,菲白,你去帮我把房间好好收拾整理一下。”菲白答应一声,立刻走了出去。
仓路郎问博士爷道:“这里一切还好吗?啵啵哒他们进展如何?”
博士爷道:“一切都好。啵啵哒他们的工作很顺利,修复的设备越来越多。天湖谷的山洞、地道已经基本修复,现在成为我们的基地了。走,我带你过去看看。”
仓路郎让博士爷坐到他肩头,驮着他快步走向水潭边的山洞基地。啵啵哒得知仓路郎到来立刻赶了过来,报告道:“这个基地内有大大小小一百二十多个房间。我们现在整理出来三十二间,有一半设施已经启用。”
山洞的大门开着,走廊打扫得干干净净,间隔一段距离亮着一盏灯。啵啵哒推开每一扇门,向他展示并讲解里面的设施和他们的修复情况。
忽见菲白从一间石室内开门出来,道:“主人,你的房间准备好了。”
啵啵哒道:“我们还整理出来专供人居住的五个房间。其中有一个设施特别好,专门给你留着。”
仓路郎进去一看,里面是一室一厅,还有专门的卫生间,里面竟然摆放着不少新的家具和生活用品。
菲白看见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笑道:“这些新的东西都是我从瑶山搬过来的。我知道你需要的。吃的、用的一应俱全,包你满意!”
仓路郎赞道:“好啊,太好了!这些东西我们以后都需要。”
他打开包袱,取出了大部分东西,放进一个柜子。请菲白帮着他卸下了身上的盔甲。菲白看见他一身黑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笑道:“主人呀,你这身毛发真是太帅了!”
博士爷也跟着附和道:“这回你和我属于彻头彻尾的同类人了!”
仓路郎无语。她居然喜欢浑身长毛的!但是他对这身毛发却犯了愁,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副模样若是让外人看见,只怕会吓破胆,道是遇见妖怪了。
他将脸浸在水里,将脸部的毛发打湿,费了好半天才将脸面上的毛发撕扯了一部分下来。照照镜子,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脸上长满胡须的怪人。心想,这样也好,谁都认不出他是仓路郎了,或许可以减少许多麻烦。
他选了一件较厚的黑布长袍,戴上一顶帽子,玲起小包袱,移形至元通教幽山总坛。仓路郎第一次到幽山,并不熟悉山上的环境。在山门前让守门的弟子通报教主“朋友阿郎求见”。守门的弟子道:“赤教主和元副教主上午去了京城面见圣上,明日方回。”
仓路郎只得转身下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往何处去。走了一程,猛然想起有关自己身世的五十里堡一说,便决定趁现在空闲过去转转,看看能否有所发现。他心中默想着五十里堡的位置,运起十维超弦,瞬间移形过去。
他现身在村外的田野里,一抬头,果然看见村头耸立着一株高大无比的苦朗树,心中大喜,快步跑到树下,上下打量。这棵树树干之粗壮足可五人合抱,树身高达三十多米,冠盖超过二十米。
仓路郎绕着苦朗树转了两圈,回想着二十年前,一个婴儿躺在树下,哇哇哭叫,心中不免感慨万千,不时生出一种莫名的酸酸的感觉。
仓路郎看了一会,往村子里走去。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天色渐暗,村子里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厨房里散发出的米饭和菜肴香味。村子里房屋老旧,但家家户户的门前或窗下都挂着一串串辣椒、苞米等物,彰显出村民生活的富足。
不远处有一口水井,四个农妇一边淘米、洗菜,一边拉家常。仓路郎面带微笑上前,彬彬有礼地向她们行了一礼,说起二十年前的事。
一个五十来岁的农妇惊奇道:“俺五十多岁了,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村子,没经历过什么劫匪屠村的事呀。你搞错了吧?”另外三个农妇齐声附和道:“没有,没有。肯定是搞错了,不是我们五十里堡村。”有一个道:“俺就是邻村的,也没听说过这一带有哪个村子被劫匪害过呀?”
那个五十多岁的农妇又道:“你打听婴儿的事,找村西的老稳婆,她一准知道。俺们村子里女人下崽都经她手!”
仓路郎大喜,问明老稳婆家的位置,谢过她们,立刻快步向村西走。路上碰到一个小孩,听说他找老稳婆,自告奋勇地给他带路。
村子不大,很快就找到了老稳婆的家。老稳婆七十多岁了,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听仓路郎问起二十年前的事,闭着眼睛慢慢回想。良久,她睁开眼睛道:“俺想起来了。你说的什么屠村呀、路边的孩子呀,纯粹瞎扯淡,没有的事。但俺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二十年前的三四月份,应该是四月吧,俺家里来了一个仙女般的美人,挺着个大肚子……”
她起身走到院子里,指着地上道:“她当时就摔倒在这里!喊了俺两声就晕了过去。那时候,俺家里的老头子还在。老头子先听见的,跑过去一看吓坏了,羊水都破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指着一张破床,道:“当时我们两个就把她抬到这里,孩子就要出世了。还好她及时到俺这里,不然大人、小孩都保不住呀!”
仓路郎听得心惊肉跳,问道:“后来呢?”
老稳婆道:“其实当时也是够险的。孩子产了一半就是出不来,而且还出了好多血。当时俺问她‘万一实在没办法了,保大人还保孩子?’她想也不想就说‘保孩子’。俺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做娘的哪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为了孩子个个都愿意牺牲自己。俺接生了那么多回,出险的时候,就没一个做娘的会说保自己,不要孩子!”
仓路郎心头一酸,泪水盈眶,差点落下来。老稳婆继续道:“好在她包袱里带了一株千年人参,还有好多金币银币。俺当时立刻切了一段,让她含在嘴里,又立刻让老头子熬参汤。折腾到半夜,孩子总算产下来了,大人却不行了。”
仓路郎惊问道:“那后来呢?”
老稳婆道:“也是她命不该绝。俺们村子里有一个赤幽京城的名医,叫钱桂的,那几天正巧回老家探望他老母亲。俺老头子请他过来,他当时看了也说毫无把握,只能听天由命。她包里有钱,俺让他开最好的药。诊治守候了一个星期,她终于挺了过来!命大呀!”
老稳婆说得绘声绘色,仓路郎听得既紧张又激动,手心里都捏出汗来。他继续问道:“后来又怎么样了?”
老稳婆道:“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险吗?一来她年纪不小了,二来她可能不想让人知道她怀孕了,常常用腰带勒紧肚子。唉,虽然后来母子平安,但两个人都落下了病根。”
仓路郎心头一动,问道:“母子都有病?会落下什么样的毛病?”
老稳婆道:“那孩子长大必然体弱多病,具体什么病俺老婆子也说不上来,总归身体不会太好。但是娜娜小姐我知道,搞不好以后就要背曲腰弯,常常犯疼,终身难愈!”
仓路郎急问道:“你叫她娜娜小姐?她叫什么名字?”
老稳婆道:“她自称娜娜小姐,俺们就称呼她娜娜小姐咯,具体叫什么俺也没问过她。”
仓路郎陷入了沉思。仓娜,娜娜小姐;仓姨站直时背的确微弯,偶尔听她说起过腰疼;孩子体弱多病;怀孕时试图掩盖肚子;所有这些信息似乎都指向仓姨。难道……
想到这里,他又问道:“娜娜小姐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老稳婆道:“有。”她走到里屋,不一会拿出一枚凤形金簪来,对仓路郎道:“她在我这里调养了两个月,身体才恢复。临走时,她留给俺很多钱,还留了这个金簪,说做个纪念。”
仓路郎拿过金簪端详,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标识或特别之处。
老稳婆看着仓路郎道:“小伙子,你就是那个孩子吧?”
仓路郎吓了一跳,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老稳婆笑道:“别看我七十多了,俺这脑子、眼神好使着呢。你一来,俺就看出来了。真像!”
仓路郎道:“你觉得我真的很像那个孩子吗?”
老稳婆道:“傻孩子,按老婆子这一辈子接生过多少孩子都数不清了。俺能看走眼!”她顿了一顿,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娘她……”
仓路郎顺口答道:“我六岁的时候,娘就不见了。现在我长大了,想找她,可不知怎么找?”
老稳婆叹息一声,道:“可怜的孩子!”她抹了抹眼泪,接着道:“孩子,俺告诉你,你娘的右肩头有一块红记。左手小指头可能受过伤,不太灵光。”
仓路郎又问道:“孩子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老稳婆道:“孩子身上倒没有。”
仓路郎道:“你再仔细想想,娜娜小姐或者孩子,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或地方吗?”
老稳婆想了一会,道:“哦,对了。她长得金发碧眼,皮肤白皙,有人说她可能是南丹人。俺问过她,她没有否认。你可以去南丹找找看。”
仓路郎感觉老稳婆能想起来的估计也就这么多了,从怀中取出几张银币递到她手里,道:“稳婆奶奶,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这个金簪我带去了。”
老稳婆推开他递过去的钱,笑道:“不用给钱,小伙子。你留着自己用吧。俺老婆子不差钱。”
仓路郎笑道:“你不用客气。你告诉了我这么多事情,我好开心。谢谢你了!”他将钱硬塞到她手里,转身离去。
老稳婆在身后喊道:“小伙子,祝你尽快找到你娘!”
夜幕降临,周围一片漆黑。仓路郎在乡间小道缓步而行,脑子里思索着老稳婆讲的故事。按照仓姨的说法,孩子是她在五十里堡的苦朗树下捡的,当时村子正在遭受劫匪屠村,孩子的父母已经遇难。而村中人和老稳婆都明确否定了仓姨的说法。老稳婆的故事更是把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仓姨,孩子是仓姨自己所生!虽然现在尚不能百分之百确认娜娜小姐就是仓姨,但至少已经证明仓姨对他说了谎!当年五十里堡并没有发生过劫匪屠村之事,在苦朗树下捡到孩子一说自然也是谎言!
不论是老稳婆还是那几个村妇,她们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素昧平生,完全没有必要欺骗他!说谎话的只可能是仓姨!
但仓姨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不肯承认他们的母子关系?对外隐瞒或许还讲得出道理,可有必要连自己的孩子也要隐瞒吗?不让孩子叫自己娘,而是叫个不知啥关系的仓姨?
一个恐怖的念头忽然掠过他的脑海:娜娜小姐就是仓姨!那个孩子就是他仓路郎!仓姨是他亲娘!仓姨不敢公开母子关系!仓姨就是玄精老怪!那么江湖传言……
仓路郎的后背直冒冷汗,难道他真的有可能如谣言所传是“玄精老怪”的私生子?那么,他的生父是谁?
玄精老怪,暴虐无道,豺狼成性,野心勃勃,吞并教派,杀人如麻,强推丹虫,毒害百姓,为祸天下,一个罪恶滔天、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元古大陆人人得而诛之!蛇母、曼天依、静瑶法师,还有婵教数十名弟子,都可以说是死在她手里!这些年来,他一直视玄精老怪为最大的仇人,誓要杀之为死去的人报仇!而如今玄精老怪变成了仓姨,仓姨变成了他亲娘,而他变成了玄精老怪的私生子!
仓路郎越想越恐惧,越想越焦虑,越想越烦躁,浑身如有无数虫子在咬,无数金针在扎,胸口憋闷,几欲窒息。他的脚步越走越快,到后来狂奔起来,声嘶力竭地呼喊,直至精疲力竭,才停下来靠着一棵大树喘息不已。
月光如水,晚风习习,吹来阵阵凉意。仓路郎打了个哆嗦,顿觉头脑清醒了许多。他忽然觉得很好笑,简直可笑之极,便放开了怀大笑起来。
他怎么可能是“玄精老怪”的儿子?就算造化弄人,也不至于弄出这样的笑话来!毫无道理,荒谬之至!在他的记忆中,更多的是仓姨对他的无情打骂!更多的是逼他打针吃药!远远不及一个外人——元叔对他的好!
天下哪个母亲会要儿子叫自己“姨”?哪个母亲忍心把亲生儿子送给异元山庄做残酷的实验品?又有哪个母亲明知这些实验随时可能要了儿子的命,却仍然乐此不疲?还有哪个母亲会将儿子丢弃在深山老林不加以照顾,任其自生自灭?这么多年来,若非他运气好,他死了不知多少回了?天底下可能会有这样的母亲吗?
老稳婆的故事中那个叫娜娜小姐的女人,为了保住孩子宁可牺牲自己,哪里有一点点像仓姨那样狠辣的风格?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仓路郎暗暗骂自己,你这个大笨蛋,居然差点相信了这么荒诞不经的故事和谣言!玄精老怪就是玄精老怪,仓姨就是仓姨,和他仓路郎的生身父母怎么可能扯上关系!仓姨长得金发碧眼,鼻挺唇翘,一望便知是异域之人,而他仓路郎是彻彻底底的大陆人长相!就算用半片屁股去想也能想得出,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渐渐地,胸口的烦闷消散殆尽,心绪复归平静。他感觉到腹中饥饿,便移形到了赤幽京城。已过酋时,不少饭店已经打烊。他只得找了间小饭馆,点了几个小菜,慢慢地吃。
饭店里除了仓路郎之外,还有一桌五个人在一边喝酒一边闲聊。店小二闲着无事也凑上去和他们一起聊天。
一人道:“我看着天罡教祸不单行呀,罡天昊死了不到两个月,罡天魁也倒下了,据说日子都数得着了!”
……
仓路郎闻言大惊。想不到罡天昊竟然过世了!罡天魁很可能伤心过度,旧病复发了。他顿时想到了拉菲,不禁担心起来。明天见过赤菲媛之后,得马上去一趟天阳山看看罡天魁和拉菲。
只听那几个人继续议论道:“你们知道罡天魁为什么会一病不起吗?”
一人答道:“这还用问吗?儿子死了,做父亲的自然悲伤欲绝,年纪大了,病倒了很正常!”
那人笑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我所知,这个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有更重要的!”
旁人急切道:“你说!你说,别卖关子呀!”
那人接着道:“你们知道英雄大会上出尽风头的人是谁?”
立刻有人答道:“这谁不知道!婵教教主仓路郎呗。他打败了天下第二的玄精老怪,现在人人都说他是天下第一了!”
那人笑道:“说得对!就是这个仓路郎。罡教主因为自己身体有病,功力大打折扣,为了打败玄精老怪,将天罡教的最高心法和绝技都传授给了仓路郎。他有意将自己的孙女嫁给他,等他做了他孙女婿,他便将教主之位传给他。这样天罡教仍旧保住了天下第一!”
听者附和道:“有道理!罡天魁算计得不错。”
那人道:“他的想法本来不错,可哪曾料到仓路郎不但是个大淫贼,而且还是玄精老怪的私生子。他们父子俩串通一气,在英雄大会上演了一出好戏!事情败露,罡教主得知真相,陪了夫人又折兵,岂不气得吐血!不病倒才怪哩!”
仓路郎脑子里“嗡”的一响,直觉得心里似乎被人狠狠地掐了一下似的,难受之极。此前他的确已经感受到罡天魁要将拉菲嫁给自己,但传他教主之位却是头一回听说。他隐隐觉察到了恶意散布谣言之人的邪恶动机。
一人道:“你们觉得谣言可信吗?我是坚决不信。仓路郎年纪轻轻,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在东兰一招毙索命五使,助瑶洲以弱胜强大败联军三十万,昊山大战助澜沧剿灭玄精教,天阳山大破三绝阵,召天兵火烧幽阳山庄,毒龙峰击毙玄精老怪,这些故事早已在元古大陆传为佳话。桩桩件件,哪一桩不是惊天动地,哪一件不是针对玄精邪教。好了,现在玄精教灭了,来个过河拆桥,兔死狗烹,说人家与玄精老怪合伙演戏,还私生子哩,演戏演戏就把个不可一世的玄精教演没了,把玄精老怪也搞死了,这种睁眼瞎话也有人说得出!鬼才信!”
另一人接话道:“我赞同。英雄大会当日我有幸在镜阳湖畔观看这场巅峰对决,当时有几万人在场呢。一开始仓路郎被打得深受重伤,差点坠入悬崖,后来反败为胜。那一战惊心动魄,撼天动地,可谓世纪大战,冠绝古今!玄精老怪被仓路郎打下悬崖是真,只是后来没有找到他的尸体而已,很可能掉入镜阳湖被怪兽吃了。传播谣言之人一定是见不得仓路郎声名鹊起,名扬天下,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诋毁人家,让他身败名裂,好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阴谋,一定是阴谋!”
前一人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说他是个大淫贼,虽然过了一点,我倒有几分相信。你想想,仓路郎年纪轻轻,血气方刚,整日混迹在婵教一大群美女中间,同吃同睡,叫谁也受不了呀,搞几个玩玩很正常呀。”
一人道:“这个嘛,我有内幕。你们想知道吗?”
几个人齐声问道:“你又哪里搞到了什么内幕消息?快说来听听!”
那人神神秘秘地笑道:“我听说呀,这仓路郎与元通教教主赤菲媛相好,与瑶洲女王瑶玉也有一腿,还有罡天魁的孙女。嘿嘿,你们不知道吧。”
一人惊叫道:“哇,都是绝世美女呀,这小子真是享尽天下艳福!”
一人道:“你说说,他们是怎么搞上的?”
接下来他们开始嬉皮笑脸地谈论仓路郎男扮女装混进婵教怎么怎么玩弄女弟子,仓路郎听不下去,结账离开了小饭馆。
他找了一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早早上床睡觉。听见了那几个人的议论,仓路郎心里舒坦多了。元古大陆毕竟还是有很多人不信谣言的。人正不怕影子歪,他相信,过一段时间谣言必会不攻自破。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晚,直到第二天自然醒,起来吃了点东西,估摸着赤菲媛可能已经回山,才运十维超弦移形至幽山脚下。守山门的弟子告诉他,教主刚回山不久。其中一个快步上山通报。
不一会,就见赤菲媛身穿一袭白衫,如飞奔来。看见仓路郎并不说话,抓起他的手就往山上疾走。路上不时有元通教弟子经过,向赤菲媛问候。赤菲媛只是点头回应,并不放慢脚步。
赤菲媛带着仓路郎很快走进一幢小楼。一进屋,赤菲媛关上房门,说了声“你个天下第一大淫贼,终于回来了”,扑入仓路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