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庆,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有我在的时候,你不要擅作主张,刚才你就可能把小命丢了,知道不?”余清风还是不忍太批评这个关心自己的姑娘,毕竟她刚才是拼命的想保护自己。
“嗯,知道了。”霍小庆红着眼睛,很委屈的点了点头。
“以后当自己没把握的时候,宁可当个哑巴,当个瞎子,也不要乱动乱说话,否则我们都可能会有大麻烦,相信我,就听我的。安全的时候,随你这么闹,但是我做了决定,你就听着。哪怕是我去死,活着让你去死。”余清风第一次对霍小庆这么严肃,他也知道这么说可能会很残忍,可是未来将要面对的凶险可能会比今天更甚百倍,由不得大意。
“大叔,我知道了,我错了。”霍小庆不是个不懂事的女孩,很快就想明白了余清风的意思。
“好,你平复一下,看看这些老油条是怎么办事的。”余清风没想到霍小庆能消化的这么快,很是欣慰,也很心疼。
片刻,胡老大又带着一名手下从船舱当中走了出来,看到了刚才被赖子击毙的一个兄弟,让他们本来就沉入谷底的心变得更加沉重。
战战兢兢的走到余清风跟前,又看到被制服起来反绑住双手的张渝。
还没等余清风开口,胡老大就先开口了“大哥,您不是说只问话的么,怎么还把我的兄弟绑起来了?”
“卧槽,老胡,看不出,你当海盗真是屈才了啊,你应该去你们安南的演艺界发展一下,省的你们安南的洗剪吹横行。刚才的枪声怎么回事,你不知道是咋回事?死在船舱门口那个不是你拍出来探情况的?”刘明权大骂着质问道。
“怎么会呢,刚才他说他肚子疼想要出来拉屎,没想到就被你们给。”胡老大像是想起自己兄弟的惨死的样子,悲痛万分。“至于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实在是不知道啊。”胡老大又装出一脸无辜说道。
“小庆,看到没,咱们胡老大的演技怎么样?刚刚外面的枪声他都装没听见,跟他一点关系没有。”刘明权悄悄对着霍小庆说道。
霍小庆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集中观察着场中的每个人的表情和动作。
“那你这个叫做张渝的手下,在被我问话的过程中,想要夺枪射杀我,总该是你指使的吧。”余清风缓缓的问道。
“张渝,你怎么敢这么做,你出来时候我不是交代你了,要你诚实的回答对方的提问。”胡老大在这样的情况下哪里敢承认是自己的指使,劈头盖脸就把锅全部的甩到了张渝头上。“大哥,我这次是真的服了,只要你们放过我这次,以后有什么需要,我都在所不辞。”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可是你的马仔说他是被你指使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肯定要考虑放你们走是不是个错误了。”余清风笑眯眯的看着胡老大。
“大哥,绝对没有的事情,是这小子自作主张,现在被抓了,不敢承担只好赖在我这个老大的头上,想让我给他擦屁股。”胡老大听到余清风话,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连忙撇清所有关系。
“胡老大,刚才明明就是你叫我出来之后,瞅准机会夺枪的啊,啥时候让我回答问题了?”躺在地上的张渝委屈惊恐的说道。
“你放屁,还想给老大身上泼脏水,刚才我也听的清楚,老大就是让你老实回答问题。”跟着胡老大一起出来的手下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赶忙帮自己老大说话。
“你们,你们。”顿时感觉信仰崩塌的张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胡老大,这里有一把枪,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余清风把刚刚刘明权用被张渝夺走的那把枪,又递到了胡老大的面前。
“接下就等着欣赏胡大影帝纠结不忍的表情吧。”这次刘明权倒是没有小声嘀咕,而是直接把话亮明了,他就是要逼着胡老大快点决定。
可是接下来的情节,不光是刘明权没想到,霍小庆和张渝没想到,就连做好了万全准备的余清风也是没有想到。
这个胡老大,几乎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接过枪,对着张渝就是连续扣动扳机。一边开枪,一边嘴里还说道:“小章鱼,下辈子要做个懂规矩的小弟。”
余清风真是目瞪口呆,他想过胡老大会拿过枪对着自己几个人开,也想过拿起枪纠结一阵子,高低替自己这个小兄弟说上几句求情的话,甚至他想过如果这个胡老大是个聪明人就照着他自己的脑袋来一枪,如果是这样,他可能会考虑这次就真放过他们了。
可就是没想到,他一点都不在在乎张渝这个愣头青的小弟,连装都不想装一下。
但是胡老大也是没有想到,这么近在咫尺的机枪竟然全都打歪了。
这个结果当然是余清风动的手脚,不出意外的,枪依然被下掉了。
“尼玛的,胡老狗,我他妈给你卖命,你却拿我当个傻子当替死鬼,老子今天跟你拼了。”从地上躺着的张渝一跃而起,直接就冲向了他曾经的老大。
“张渝,等一下。”余清风却在这个时候叫住了他。
已经前扑的张渝,应声止住了身形,他现在是对喊住他的这个男人有一种心底的崇拜。
“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胡老大知道自己这是被耍了,有些气愤的问道。
“什么意思?耍你呗,这还看不出来么?”刘明权一边讥讽道。
“胡老大,你别多想,我就是让张渝小兄弟见识一下什么是江湖,什么是人心?否则小兄弟到死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刚才你看到他的时候,是不是也咒骂为什么他还活着?为什么没被我们打死。”余清风不急不徐的说道,说给胡老大听,更是说给张渝和霍小庆听。
“事已至此,钱我也是赔了,脸也已经丢经,这位大哥,你们华夏有句古话叫做杀人不过头点地,今日之事,只要在道上传开,我胡某人在道上也是没法立足了,希望能看在我老板的面子,放一条生路。”胡老大最后还想求一丝生机。
“那先看看张渝兄弟的意思吧,我不认识你们老板,所以实在没什么面子。”余清风淡淡的说着无比霸气的话,然后又对着张渝说道:“张渝,你跟胡老大去那边,有什么怨气自己解决。”
“好。”张渝应了一声就向着余清风指着的方向过去了。
“这。”胡老大还想说什么。
就看见余清风很不耐烦的,用枪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张渝的方向,无奈只好过去。
“你们两个只能回来一个活的。”余清风用不大但都能听见的声音补充道。
“唉,你说谁能回来?”霍小庆有些兴奋的问刘明权。
“我说不准,看刚才那个小子的身手很利索,不过这个胡老大也是道上混迹了多年的老江湖了,也不是善茬,能不能回来就看那小子开不开窍喽。”刘明权说道。
“你坐下。”余清风看着刚刚胡老大带出来的那个手下也想跟过去,说道。
“哦。”那个手下不敢不听余清风的。
“你叫什么?”余清风问道。
“宋志雄。”那个手下答道。
“跟胡老大,多长时间了?”余清风接着问道,他可不想再是个菜鸟。
“四年多,快五年了。”宋志雄想都没想,答道。
“很好,刚才我问了你们老大一些问题,等下还可能问其他人同样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反正最后哪种说法多,我就信谁,到时候如果我认为谁说了假话,那我就直接杀了他,明白了么?”余清风缓缓的说道,保证让这个宋志雄能听明白。
“嗯,好的,我一定说实话。”宋志雄听完余清风的话,消化了一下,说道。
“你们老大是做什么的?”余清风问道。
“做这一带海上的运输,人口、毒品、军火。”宋志雄答道。
“很好,跟他说的一样,你算是交三帮的正式成员了吧?”余清风接着问。
“嗯,是的。”宋志雄答道。
“你们老大做的这个生意赚钱么?”余清风问。
“应该算是赚钱吧,我们运输这一段应该是算是风险最大的阶段,一旦被抓到,就都是人赃并获,既然风险大,应该还是赚钱的。”宋志雄如是说道。
“哦,这个就有点不太一样了哦。你觉得你们老大一年能赚多少钱?”余清风有些玩味的看着这个宋志雄问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可能是具体赚多少钱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们运人口的话,一个人头就要收两万,只管拉到地方,不管抓也不管卖。毒品和军火的话,更贵一些。我估计一年大概四五百万美刀吧。”宋志雄是真的不敢说一句假话,完全都是自己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哦,你们老大的钱都在哪放着,你知道么?”余清风听到能有这么多钱,也来了兴趣,反正都是黑钱,能拿的话就去拿了。
“具体放在哪里,我是不敢肯定,不过最大的可能还是放在他相好的那里,叫玉姐。”宋志雄想了想说道,其实他是真不想说的,但是看到刚才那一幕,又怕等下被别人说了。
“那个玉姐住在哪里?我们现在过去,会有危险么?”余清风紧接着问道。
“应该没什么危险,玉姐不住在陆上,在离陆地20公里的一个岛上,平时都是我们老大开船去找她的,那里基本没什么海警,如果是开我们小艇很容易就到了。”宋志雄尽量把事情说的很详尽,就是怕有其它的大聪明说。
“哦,知道了。”余清风想了想,指了一下旁边的霍小庆问道:“你觉得,你们老大如果把她带走,她会是个什么结果,会像玉姐一样么?”
“那应该不会,玉姐就是我们本地的一个寡妇,我们当地人都知道她,那个岛上还是会经常去人的,这位姑娘如果在那个岛上很快就会被别人发现,留不住的。”宋志雄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余清风也没有再问下一个问题的意思,就那么继续盯着他。
“这姑娘很可能就是被大伙玩几天之后,卖到城里去,如果现在这姑娘是处女的话,可能直接卖到城里也说不定,以她的条件,30w华夏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宋志雄无奈只好继续说道。
霍小庆在一边,双手攥紧了小拳头,全身不停的打颤,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后怕。
“哦,这个跟你们老大说的也不一样。不过我现在更相信你。”余清风对这个结果不太意外。
“你对章鱼了解么?”余清风最后又问道。
“他刚加入我们不久,就一个不到20岁的愣小子,他爸以前就是打黑拳的,所以这小子身手也不错,去年他爸喝酒喝死了,他妈也在今年病死了。”宋志雄说道,这个问题是他回答最轻松的问题。
“哦,那对海里的那个,八条腿的章鱼了解么?”余清风没想到他能理解成张渝。
“就是炭烤的那个?挺好吃的。”宋志雄这个脑子,好像只能反应到这一步,没意识到现在不适合开这样的玩笑。
“行,你回去吧,再叫一个出来,挑跟着你们老大年头长的那种。”也没有再叮嘱更多,余清风不怕这个状态的宋志雄敢耍什么花样。
张渝那边还没有结束。
“义父,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顺道把胡老大的钱也都带走?”刘明权问道。
“到时候看情况吧。”余清风没有就这个问题深说。
片刻,又出来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显然他是受了伤的。
几乎同样的问题,也是几乎跟宋志雄同样的答案。
余清风心中大概有些把握了。
再等到这个人进去,第三人出来的时候,张渝跟胡老大那边的战斗结束了。
张渝一只手拉着胡老大的脚,把他拉了过来,借着月光可以看到,甲板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