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宅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露出云层的群山似岛屿股一簇簇一抹抹的悬浮着。
两岸青山对峙,绿树滴翠。抬头奇峰遮天,脚下清流潺潺,怪石卧波。雨中的。山色,其美妙完全在若有若无之中。
本是一片平静祥和的景象,就被季橘歌一声给惊得本还待在在枝头栖息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就四处惊散。
“欧阳长老——”季橘歌急匆匆地跑进了欧阳长老的清风殿。
却不想欧阳长老并不在清风殿内,只有欧阳浔徽正坐在殿中,一手托腮,一手执竹卷,满脸认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药典经书。
听见季橘歌的声音,欧阳浔徽放下手中的竹卷,抬眼看过去,温声问道,“橘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匆忙?”
季橘歌朝欧阳浔徽身旁的竹凳坐下,拍了拍胸口缓了缓,一路上跑过来,嗓子都快跑得干哑冒烟了。
“你缓一缓,慢慢说,不着急。”欧阳浔徽看出了季橘歌正难受得慌,伸手拿起一个杯盏,又抬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
季橘歌接过杯盏,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才感觉嗓子被温水滋润一番后,舒服了许多,这才开口继续说道,“欧阳哥哥,你可知道欧阳长老在哪里?”
“我父亲?”欧阳浔徽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方才好像山海宗的修士匆匆赶了过来,说求见父亲和宗主,他们好像会谈了挺久的样子,从议事殿出来的时候,个个都面色沉重,没多久父亲和宗主就跟随那山海宗的修士离开了,想来应该是去了山海宗,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橘歌听完,联想到了他们一行人在琉璃阁遭遇的事情,他们说的傀儡计划,还没来得及和父亲说,不知道父亲和欧阳长老此次一行是不是知道了琉璃阁做的那些丑恶的事情。
“橘歌,你还没说找父亲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虽然多提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但是欧阳浔徽还是没有忘记季橘歌来时的目的,见自己说完,季橘歌就陷入了沉思,也没有打扰季橘歌的思考,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眼见季橘歌也思考的差不多了,欧阳浔徽才适时的开了口。
“噢!”季橘歌暂时放下了去想琉璃阁发生的事情,一切都等父亲和欧阳长老回来再说吧,现在重要的还是程城的事情,这般想着,季橘歌便说道,“欧阳哥哥,你知道那副用来祛寒泡药浴的方子,是会有什么后遗症吗?人都被烫得不清醒了,这是正常的吗?”
虽然欧阳长老不在,但是欧阳浔徽也是子承父业,打小就跟随着欧阳长老学习医术医理,虽然现在还不像欧阳长老那般经验充足,但是除开欧阳长老之外,整个青云宗,就得算欧阳浔徽的医术最好了。
“人被烫得不清醒了?”欧阳浔徽听着季橘歌的描述,脑海之中搜索了一番那帖药方。没等多久,欧阳浔徽就开了口,说道,“那祛寒帖,按理来说,确实会让伤寒之人在泡药浴时感到滚烫不已,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倒还是真的没有见过都泡的意识不清醒的情况。”
欧阳浔徽顿时就眼底放光,这简直是积累新经验啊。一下子就拍了拍季橘歌,兴奋地说,“橘歌,快,快带我去看看那病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季橘歌也是这么想的,关于程城的具体症状,她再怎么描述也没有用,还得是大夫亲自去看才行,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才有效。
只是,欧阳浔徽那眼底里掩藏都掩藏不住的光芒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兴奋?
但还是程城更重要。季橘歌也来不及追究,就带着欧阳浔徽朝程城住的地方走了过去。
季橘歌本来还想加快步伐的,因为不知道程城现在怎么样了。
结果没想到,欧阳浔徽比她走的更加的快,就差准备跑起来了。
???
季橘歌现在当真是满头的巨大问号。
……
在两人的“你追我赶”之下,季橘歌和欧阳浔徽没有多久就走到了程城的屋门前。
“病人,就在这里?”欧阳浔徽放低音量,问着季橘歌。
要是没有那眼底的晶亮,季橘歌还会以为欧阳浔徽是真的怕太大的声音,扰了程城的清静。
季橘歌想着,都有几分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欧阳哥哥,你要不要这么激动?”
“咳咳。”欧阳浔徽咳了几声,将衣服整理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还小,不懂,医术就是在这种特殊情况里吸取和补充好的经验的,我这可不是兴奋,我这是造福以后遇到同样情况的人,知道了吗?”
季橘歌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进去吧。”就将房门给轻轻地推开了。
“吱呀——”门随着打开的动作,微微发出响动。
季橘歌和欧阳浔徽两个人走进来时,程城也没有因为那声响而清醒过来。
“欧阳哥哥,你快看,现在人还没有醒过来。”季橘歌放轻步子,朝程城走了过去,她离开的时候程城是什么模样,现在回来时程城还是那一副模样。
欧阳浔徽也跟着季橘歌一起将步子放轻,走到床边仔细观察了一番程城,见他的脸还是通红不已。
季橘歌给欧阳浔徽让了位置,方便他更好的诊断。
欧阳浔徽伸手又解开了程城的衣裳,季橘歌看着他的动作,立马地背过了身去。
脸上有些滚烫,再怎么说也有些男女授受不亲不是?
欧阳浔徽陷入了诊断的时间,倒是没有注意到季橘歌的动静,只是专心地给程城诊断。
没想到解开衣裳,程城的上半身也是通红一片,抬手摸过去,还有几分的滚烫。只是这手臂怎么那么红?
“这手臂上受了伤吗?怎么那么红?”欧阳浔徽喃喃自语。
结果,身侧的季橘歌一听见,只觉得她自己的脸颊更加的滚烫了,她选择闭口不提。
她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