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婶子家已经待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之中,有杨固青开的药方调理,有白钰每日为乐南初治疗。
虽然乐南初还没有恢复神智,但是身上的伤已经好全了,也能做出一些复杂的动作反应了。
流苏也听杨固青的话,在跟着喝药,调养身体。
现如今,乐南初和流苏两人的身体状况都不错。
“今夜,便是取心头血入药的时候了。”杨固青算了算日子,今晚是月圆之时,效果会更好一些。
流苏点点头,他一直做好了取心头血的准备。心中也不免期待,今晚过后的师姐,会恢复成哪种程度。
……
晚上,没有其他人来打扰,杨婶子和杨依依早已经进屋子里休息了。
流苏躺在床上,等待着杨固青的取血操作。
白钰也揣着个爪子站在一旁。
“可能会很疼很难受,你得忍一忍。”杨固青给流苏打了个预防针。
流苏倒并不害怕这些,只要他的心头血对师姐有用,那便取了去就是。
“杨大夫,你动手吧。”
听完流苏的话,杨固青举起已经消完毒后的小刀走进了流苏。
看着小刀缓缓地刺入身体,白钰都有几分不忍心看下去了,转身走向乐南初的位置。
“唔——”即使早有准备,可当刀子真的刺入身体时,流苏才发现是那么疼,那当初师姐自己取心头血该多痛?
一时之间,流苏感觉对乐南初的心疼大过了自己心口的疼痛。
杨固青不愧是大夫,手下动作迅速就拿过瓷碗取来流苏的心头血,然后即可为他止血。
“你先在床上静养,我现在去调药。”杨固青交代一句,便朝桌子边走去。
白钰见杨固青取完了心头血,又走回流苏身边,发动能量,给流苏治疗心头的伤口。
流苏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杨固青将药喂给乐南初,便再也支撑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
清晨第一缕光线,缓缓照进屋内。
流苏挣扎了几番,睁开了双眼。
因心口的伤,他起不了身,只能移动视线。
乐南初躺在另一张榻上,睡得香甜。
而白钰则用它大大的尾巴将它自己围成一团,趴在乐南初的身边,依偎着她一起休息。
流苏轻轻抿了抿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唇。
还不等他说话,杨依依便轻轻地推开了门。
见流苏醒了,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就走到流苏的床边,小声说,“你醒了!爹爹说你现在还很虚弱,让我来看看你的情况。”
边说边端起托盘里的白粥,用勺子舀了舀粥,散去热气,怕流苏烫嘴,“正好,我一开门,你就醒了,快喝些白粥,填一填肚子吧。”
流苏也自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自己喝不了粥,虽说被比自己还小的小女娃喂粥,这感觉从没有体会过,但流苏也不矫情,开口说了声,“谢谢。”
便接过了粥。
“南初姐姐和白钰,等会儿我爹爹和娘亲会把他们带去我们那个屋子,南初姐姐没那么快能醒过来,你们这一个二个都是伤患的,南初姐姐和白钰就我和娘亲来照顾,你就交给我爹爹了。”
流苏放下心来,继续喝着粥。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天清晨杨婶子的情况,流苏开口问了一句,“杨婶子最近,身体怎么样?”
他和杨婶子接触不多,只有在吃饭时才会有交集,但他平时也是闷头吃东西,不会仔细地观察杨婶子,自然是看不出来杨婶子有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杨依依是杨婶子的女儿,是和她朝夕相处的人,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应该会察觉吧?
“我娘亲?”听着流苏突然一问,杨依依都不免愣神,随后回忆了一番,才开口说道,“娘亲最近确实有些身体不舒服的样子,总是咳嗽,但是却是背着我和爹爹偷偷地咳嗽,不知道爹爹有没有发现,我无意间发现好几次了。”
“噢,那你有问过杨婶子么?”流苏直觉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杨婶子有错,可也帮了他和师姐,如果师姐现在神智是清醒的,应该也会支持他的想法和做法的吧。
“没有,我感觉娘亲有事瞒着我和爹爹,但是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直接问她。”杨依依摇了摇头,见粥也喝完见底了,将药往旁边一放,继续开口说道,“哥哥,你是觉得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事,我只是问问。”流苏觉得他应该去问问杨婶子,但是如果现在直接对杨依依说他觉得杨婶子有什么问题的话,他担心杨依依会觉得奇怪多想。杨婶子既然想要将这件事隐瞒杨依依和杨固青,那应该不会轻易对他们开口。
先顺其自然,他现在还是个病患,没有办法自主的行动,也自然问不了杨婶子。
这般想着,流苏又不禁苦笑了一瞬。
……
白钰每天都会来为他治疗,经过白钰的治疗,流苏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加上取心头血之时,是杨大夫动的手,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现在他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只要再注意着休息一些,身体便会完全恢复了。
“苏苏,你说麻麻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白钰一只爪子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爪子拿起杨婶子刚烤好不久的馅饼吃了起来。一个吃完,又抓起了盘子里的其他馅饼,张开大口,吃进了嘴里。
他才放能量,为流苏治疗,现在正是虚弱无力,需要大补特补的时候。
流苏算算日子,也过去一周的时间了,他的好的七七八八了,师姐应该也会快快醒过来吧。
“我觉得这几天,师姐应该就会苏醒过来。”连杨固青都不敢轻易打包票的事情,流苏的心里却总觉得,或者是说,在他的心中有一种直觉、一种预感,乐南初会在这几天,苏醒过来。只是醒过来以后的乐南初是什么模样,流苏的心里也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结果,心底的问号刚打完,杨依依就推开门跑了进来,急急忙忙,又惊惊喜喜地说,“哥哥,白钰,南初姐姐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