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程城获得了火之域的岩珠,乐南初和流苏都为他而高兴。
“话说,你们被那岩浆掳走,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乐南初好奇地问道。
流苏和季婉夏也点头,表示想要知道。
“当时被那岩浆拉进去,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进入了一个漆黑的空间之中。”季橘歌回忆着。
程城也紧接着补充道,“对,我跳下去救她,还以为看到的会都是岩浆,结果就莫名陷入了漆黑空间。”
“那你们怎么出来的呢?”三人一齐发问。
“那自然是依靠我们两个的聪明才智与强大的力量了。”程城笑着说。
乐南初、流苏和季婉夏三人听到齐齐地切了一声。
最终,他和季橘歌都下意识的没有说出那个迷离的,让两个人还没有从中完全脱离的幻像。
“好了,那先别忙我的事了,一起帮婉夏找红磷石吧。”程城拍了拍流苏的肩膀,看向大家,转移话题地说道。
众人都同意,于是一起向深处进发。
在离开之前,季橘歌落在了最后,她朝那在他们出来的那一刻就关上的缝隙出看了一眼,那被关上的,是炎澈与桑梓之间的恩怨纠缠,那被关上的,又是否还有她和程城之间的恩怨纠缠呢?
“橘歌!”
听到季婉夏在呼唤自己,季橘歌才收敛心绪,扭过头,回应,“诶,来了!”
有了守护兽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五个人在宫殿之内相当于横着走。
不过片刻,就发现了红磷石。
“婉夏,你看!是不是这个?”程城看着那精致小巧的暗红色石头。上面布有火焰的纹络。
季婉夏走了过去,惊喜道,“这与我在藏书阁看到的红磷石一模一样!”
说罢就要伸手去摘,却被程城拉住了手。
“小心!”程城不确定这红磷石有没有毒性,而自己与它的属性一样,他触碰的话,危害会小很多,“这石头的状况还未知,不可贸然地触碰,让我来吧。”
季婉夏听他这么说,也点点头,收回了手。
乐南初和流苏看八卦似的站在一旁,挑眉弄眼,但不出声,打扰两人的相处。
季橘歌的眼眸低垂,侧过身,将视线望向其他地方。
程城确定了红磷石直接接触对人没有毒性,便直接帮季婉夏采集了一大袋。
今日,众人皆有所收获,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欢快地归去。
在离开宫殿时,季橘歌的脚步一顿,面色沉重,转瞬又恢复了正常。
夜晚时分,众人都沉入了梦乡,只有季橘歌独自离开茅草屋,再次踏上了前往火山口的路。
“吱呀——”一声,她推开了宫殿的大门。
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背对着她,站在殿内。
她知道那是炎澈。
傍晚离开时,炎澈在她耳畔传音,让她一个人来找他。
一路上,她思索了许久,躺下时也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决定再次回到火山口,找他。
“你来了。”炎澈还是那副雌雄未辨的嗓音。他转过身,看向季橘歌。
季橘歌站在宫殿门口的门槛处,没有向宫殿里面踏进。
“你找我……是什么事?”宫殿外的火山口喷发的火焰光,照亮了季橘歌的后方,而逆着光,少女脸上的表情模糊一片、不甚清晰。
“我出不去,你进来罢。”炎澈无奈道,他看出少女的戒备之心。
“不了,直话直说罢。”季橘歌拒绝了炎澈的邀约,声线带着丝丝冷漠。
见状,炎澈便只好向前走了几步,离季橘歌近了很多,就那么注视着她,直到一簇岩浆喷出发出火星交错的滋啦声,他才开口,“你真像我。”
季橘歌怔愣一秒,就很快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他们两个的确很像。心上人喜欢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而不是自己。
想到此处,季橘歌都不禁轻呵一声,自嘲,“那倒是的确有相似之处。不过,你总归输的比我惨。”
她知道她的姐姐不会是另一个炎睿。
炎澈耸耸肩,无奈却也认可。他的确输的很惨,输的一无所有,输到在这个火之域独守千年。
“那你还会喜欢那个少年吗?”炎澈问道。
季橘歌却沉默了,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难过了受伤了也会痛,她也没有那么坚强。这个问题她答不出来。
炎澈却近一步追问,“即使你看到了我的下场,也仍然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我不懂。”季橘歌只觉得思绪混乱。她从来没接触过男女之情,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欸——”炎澈长叹一声,千年来,他第一次遇见和他那么像的人,他看的出眼前的少女很爱那个少年,可他也同样看的出那少年对她无意,或许是惺惺相惜,他不希望少女重蹈自己的覆辙。于是,他从手中拿出另一个水滴形状的珠子,递给了少女,“寒心泪。这是我偶然获得的,可惜我再也用不到了,等了千年,它也应该遇到自己真正的主人了。”
季橘歌直觉那水滴形状的珠子,对于自己很有帮助,将它从炎澈手中接过,“所以,它的用处是?”
“如它的名字,让人心寒,如果有一天,你的爱支撑不下去了,这颗珠子,对你或许有帮助。”炎澈又再次转过身,朝那岩浆河流处一步一步迈去。“它的作用听说很大,非必要不要轻易使用。当然我希望你没有使用它的那一天。”
季橘歌看着那颗寒心泪许久,才抬头看向炎澈的背影,开口,“谢你吉言。往后若有相见的机会,我可许诺你一件事。”
“不用了,后会无期。”炎澈挥了挥手,是与季橘歌的告别,也是将宫殿的大门关上。
季橘歌察觉到了炎澈让她走的意思,还是向他一拜,才转过身,离去。
“咚——”宫殿的大门完全关上,炎澈看着那缓缓流动的岩浆,才微不可闻地呢喃,“一定……不要……像我一样。”
张开双臂,忽的缕缕岩浆喷出,将炎澈的身体包裹。
转眼,宫殿之内便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