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白若雪耳边传来了梁辰均匀地呼吸声。
抬头一看发现梁辰竟然不知何时靠在窗台上睡着了。
看着熟睡中宛如婴儿般时而动动嘴,时而皱鼻,时而扬起嘴角的梁辰,白若雪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仿佛间觉得这样的画面好似在哪里见过,可是她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
相比于逐渐恢复正轨的凌虚宗,灵羽阁就要惨淡得多了。
柳芒的死几乎在这段时间里传遍了整个雪雾城方圆百里所有大小势力的耳朵里。越传越玄乎,传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柳芒被某个大人物一口气给吹得灰飞烟灭了。
这得多大的口气啊!
原本一些与灵羽阁交好的势力也开始逐渐疏远,就连太玄宗和玄风门也不再与之来往。
由于少了道尊境强者坐镇,平日里张扬跋扈的弟子再也硬气不起来,一些人也陆续离开,投靠了其他势力。
所有人都在猜测凌虚宗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强大的靠山时,却传来了凌虚宗开放山门广招修士的消息。这无疑是给所有人打了一剂强心针,前不久才宣布闭宗,这才多久就开始招贤纳士了?而且是不再像以往一样只招女弟子,这一定是有大人物撑腰啊!
一些很少与凌虚宗来往的势力哪能错过这个机会,纷纷上门贺礼,该抱的大腿还是得抱。
咔嚓
端坐在灵羽阁的柳尘此时听着下人传来的消息,气得一把扔掉手中的茶杯,一脸的阴狠之色。
在下方站着寥寥几人,个个噤若寒蝉。这些人基本上算是灵羽阁当前最高层面的人了。
经历过爆蛋与丧父之痛的柳芒,似乎变了许多,原本俊朗的面容上多了一丝,妖娆……
举手投足间有着一些女人般的娇弱感,眉宇间却有着很重的戾气。
“该死的凌虚宗!”
一道尖细的声音从柳尘喉间传出,听得在场的人只觉得胯下一凉。
“报告阁主,经过属下等人十多天来的调查得知,那小子没有死,前些天去了凌虚宗,至今没有出来!”
又一名下人火急火燎的从门外跑进大堂扑通一声跪在柳尘面前。
“没了?”见来人没有继续说下去,柳芒扯着嗓子问道。
那尖声尖气的声音着实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呃……没,没了!”
柳尘阴沉着脸走到那人面前抬手就是两个大耳刮。
“废物,十多天就打听到这么点消息?要你们何用!”
那人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把脑袋磕的梆梆作响,一个劲儿的求饶。
“阁主,不可啊!”一名身穿灰色衣袍道师境二重的男子出口阻止道。
此人名叫唐川,是柳家的管家,管理着柳家在雪雾城中的大小生意。
柳家不仅仅掌管着灵羽阁,而且在城中还有着许多坊市店铺,所以才能维持整个宗派一万多人的开支。
唐川为人心机狡诈,为柳家的事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也经常充当灵羽阁的军师出谋划策,深受柳芒的赏识。
但是,三十多岁的唐川却满脸的皱纹,一双鼠眼眼角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
柳家少了柳芒这个家主,生意也是做不下去了,不说许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撤资,就连一些坊市也被其他宗派以低价强势收购。
“管家,你什么意思?”
柳尘一看唐川出言阻止,捏起兰花指一脸的不乐意。
唐川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暗骂一句死娘炮,但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阁主,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何不让他们戴罪立功呢?”
柳尘一听,想想也是。现在的灵羽阁已经不比以往,就连大长老都特么跑路了。虽说留下来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些境界不高的人,杀一个就少一个。
虽说柳尘智商不在线,但最起码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管家的意思是?”
看到柳尘那娇作的样子,唐川心里一阵恶寒,同时又有些自豪,心说离了老子你们啥也不是。
“凌虚宗最近不是在广招修士么?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就让他们前去散布一些消息。就说他凌虚宗开出的资源丰厚,鼓励大家加入凌虚宗,取代灵羽阁的位置,成为与城主府平起平坐的第一大势力!”
听着唐川的话,柳尘剑眉倒竖,掐着兰花指指着唐川怒骂出声。
“好你个老匹夫,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还助他凌虚宗招收弟子,信不信本阁主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唐川心里大骂一声你个憨锤子,脸上却露出委屈之色。
“阁主,您误会小的了!您看啊,一山不容二虎,以林盛的脾性,他会容忍凌虚宗和他城主府平起平坐吗?”
唐川口中的林盛便是雪雾城的城主,一身修为达到了道尊境二重,可以说是这一片区域的最强者了。
旗下掌管着五万护城军,还有着十大禁卫,每一个禁卫的修为都在道宗境五重之上。
柳尘听完唐川的话之后眉头紧锁,一副思索的模样,随后他点了点头。
“管家,请你说明白点。”
噗……
唐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他就很想把柳尘的天灵盖打开来看看是不是脑子这东西自打娘胎里出来就没带着,我特么说得这么明显了,你还听不明白?
唐川压下心里的鄙夷与怒气,恭敬地说道:“回阁主,属下这计叫做借刀杀人,借林盛之手除掉凌虚宗!”
柳尘猛的一拍大腿,惊叫出声:“哎哟,本公,本阁主早就想到了,就是一时激动忘了是什么词儿了!”
众人一头黑线,你那是忘词儿了吗?你脑瓜子里全是浆糊吧?
“你可真是个老机灵鬼啊管家!”柳尘无比满意地拍了拍唐川的头。
“是是是,都是阁主与老阁主抬爱!”
唐川表面奉承着,其实心里巴不得柳尘立马赴柳芒的后尘。
“来啊,传我命令!哎~那个谁,二驴!你带几个人照管家说的话去办,办好了重重有赏,要是办不好,我就赏你重重!”柳尘指着先前被他一耳刮子抽倒在地的男子说道。
二驴本想反驳一句老子叫冯户,你才是驴呢,你全家都是驴。
可是一看到柳尘那横眉怒眼的样子,只能悻悻地缩了缩脖子,拱手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