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寒的眼神里透着些许受伤,灵鹫心中微痛,却也只有假装没有看到,抱住冷慕寒,轻声继续道,“慕寒,如果,我哪天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一切一切的话语都太过反常,而灵鹫所言就像是在给他暗示一般,暗示着,她会做对不起他的事,饶是坚信灵鹫的冷慕寒也开始不确定起来。做对不起他的事吗?
他不想去怀疑她,真的不想,可是这样的她突然让他觉得有种抓不住的感觉,好像,她很快就会离开他一样,让他很是不安,原谅吗?呵,不,他不会原谅她,因为他根本就无法恨她,无法怨她,他对她就只有爱,浓烈地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那种爱。
这夜,冷慕寒狠狠地要了灵鹫一整晚,好似只有在填满她的那一刻他才能证明他还拥有着她,他们如此亲密无间。
冷慕寒的索要很是猛烈,灵鹫小心地将护着肚子,将灵力全部集中在了小腹,以免过猛地冲击伤到了孩子,微微闭上眼感受着慕寒的一次次进入,就让她任性一次吧,就那么一次…
翌日,灵鹫去找了南宫墨,南宫墨并没有回熠岩国,而是住进了原先齐豫国给他安排的驿站之中,他说过他不会放弃的,自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
而看到灵鹫的那一刻,南宫墨很是惊喜,他从来没想过她会主动来找他。
“灵鹫?”南宫墨听到下人禀报,急忙从屋内走了出来。
灵鹫朝他点了点头,南宫墨止不住心中的兴奋,对着身旁的婢女道,“还不快去备茶!”
“你今日找我是?”是不是想通了愿意和我回去了?南宫墨后半句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期待地看着灵鹫。
“我是来和你做一场交易的,”灵鹫的一句话便立刻打破了南宫墨的期待。
南宫墨脸上的笑意一僵,心中微沉,本欲直接拒绝,但看灵鹫认真的表情,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
南宫墨似笑非笑地往后躺了躺,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水吹了吹,似乎顿时又回到了最初与灵鹫相见时的样子,“说来听听。”
灵鹫也不在意他的变化,“我要你帮我撒一个谎。”
南宫墨挑眉,来了兴趣,“什么谎?”
“带一个身形与我相似的女子,”灵鹫顿了顿,“回熠岩国。”
南宫墨似乎发现了端疑,“你的意思是?”
“让所有人以为,我跟着你走了,但是却没有证据证明,那个就是我,”灵鹫解释着,末了又加了一句,“最重要的,是让慕寒这么认为。”
南宫墨皱起了眉头,给冷慕寒添堵他很乐意,可是她的做法太不寻常了,她就是为了冷慕寒才不愿跟他走的,而今又是什么事情让她不得不离开冷慕寒?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的瞒着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席上心头,“你要做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灵鹫淡淡回道,“作为回报,我会给你百颗极品丹药。”
一句‘你不用管’让南宫墨再次沉下了脸,但是这是她第一次有事求她,也是唯一他可以要价的机会,南宫笑了笑,“呵,百颗极品丹药?这个确实很诱人,但是你要知道,一旦让冷慕寒误会我将你带走了,我可是会给自己招惹来不少的麻烦的。”
“那你想怎么样?”他之前说要带她走的时候,可没说过他怕这些麻烦,现在他如此说无非就是想要加价罢了,灵鹫也不兜圈子。
“我要你陪我三年,”南宫墨勾了勾唇,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冷慕寒差多少,而冷慕寒之所以得到了她的心无非是比他早认识了她,如果给她三年,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可以让她爱上自己的!
南宫墨的条件让灵鹫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你这又是何必?”何必执着于她?她其实真的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只是想要守住自己在乎的人罢了。
“这是我的条件,”南宫墨说完,见灵鹫只是沉着眉却没有答复,心中有些没有把握了,难道她不愿意?“一年,就只要一年,不能再少了!”
灵鹫看着他,终究叹了口气,“好,只是这一年的时间由我来定。”
“可以!”南宫墨生怕灵鹫反悔,答应道。
灵鹫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还很早呢,而她的心中始终沉闷闷的,“我们下会儿棋如何?”
她不想回去,或者说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慕寒,她不能向他坦白,如果她真的坦白了,就注定了慕寒会为她众叛亲离,她已经害了他一世,不能再害他一世,可是昨日他看她的眼神,那种忧伤,那种失落,那种害怕,都让她每每想起便会心疼,那个男人真的是爱惨了她呢……
南宫墨还以为她会说天色不早了要回去了,哪想她会要他陪她下棋,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好,好啊,来人!快拿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灵鹫手执黑子一时又晃了神,南宫墨也早已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这已经是她不知道多少次走神了,莫非是怀孕的缘故?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下?”南宫墨问道,对于她肚子的孩子,他还是很在意的,只是他们难得地这样坐着下棋,他不想再说什么话破坏了如今的相处氛围。
灵鹫听到南宫墨的声音,回了神,笑着摇了摇头,再次看向棋盘,半晌笑了,将棋子放入了棋盒中,“你其实不必让我。”
就她的棋艺,她自己心里清楚,更何况她的心思根本不在上面,而现在这局面,分明怎么看都是她胜,他这是要花多少心思在为她布的局呢…
南宫墨见灵鹫终于笑了,这才松了口气,她不知道她今天有多么的不对劲,都不像那个自信傲然的她了,“我可没让你,虽然我失了城池,可是我却攻了心,你可知你今天一天了,都没笑过。”
灵鹫收棋的手顿了顿,很明显吗,可是,她真的笑不出来,冷漠尘,灵鹫闭了闭眼,原本以为除去冷泽枫,便可从此风平梁静,是她太天真了,哪怕她多活一世,也终究逃不过‘世事无常’这四个字。
“我们继续吧,”灵鹫将之前下的棋子收去,棋盘恢复了空白一片……
“下雨了……”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墨突然看着窗外说道,随后调笑着看着灵鹫,“看来你今日是回不去了。”
而此刻的太子府,冷慕寒在府邸大门已经站了有大半个时辰了。
管家举着伞匆匆跑来,“太子殿下,进去等吧,这雨下大了。”
是因为昨夜他太粗暴了,所以灵儿生气了吗?他一早就回来了,没见到她以为她只是出去走走,可是这一等便是一天,现在外面又下起了雨,她到底去了哪里?还是说遇到了什么危险?
不行,他要去找他,“劭言,你带一队人往西去找。”
“是!属…”
“不用找了!”劭言还未说完,便被一道声音打断了,冷慕寒侧过头,正是慕容崇靖。
“她去找南宫墨了,”慕容崇靖走到冷慕寒的面前,后面跟着慕容释逸和段璋。
慕容释逸和段璋看了看冷慕寒,点了点,“这是我们的人亲眼看到的,她从早上进去,就一直没有出来。”
冷慕寒只是冷眼看着他们,“你们跟踪她?”
“我们这是为了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慕容崇靖捏着拳头,其实与其说他是想让冷慕寒认清,不如说是他是在说服自己,让自己看清,会让自己对她不要再有任何的念想与不忍。
“她是我的女人,她如何,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冷慕寒第一次对着慕容崇靖放下狠话,手抛开管家为他举着的伞,冷慕寒牵过马,便冲了出去。
驿站,下人走了进来,在南宫墨的耳边说了什么,南宫墨眼眸闪了闪,挥手让人退下。
“你有事要忙?”灵鹫问道。
南宫墨摇头,“无碍,难得可以放松自己下下棋,挺好。”
两人下了一夜的棋,直到天明,大雨渐收,灵鹫这才站了起来,一夜未睡让她有些疲惫,“我该走了。”
南宫墨跟着站了起来,还有些不舍,看了看渐白的天色,时间,过得真快,“记得你的一年之约。”
灵鹫笑笑,“好,”而这笑意在她打开门后却是僵在了脸上,慕寒……
此刻的冷慕寒,脸色很是很看,淋了一夜的雨让他看上去很是狼狈,脸和嘴唇都被雨水浸地泛白了,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门处,看着灵鹫打开门,看着她脸上的浅笑僵持。
“灵儿,”冷慕寒的声音有些沙哑,灵鹫暗暗吃惊,急忙走了过去,摸着他浑身湿透了的衣服,天!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你怎么在这里?”灵鹫摸到冷慕寒的脸,那灼热的温度显然不正常,“你身上好痛,你……”
冷慕寒不等灵鹫说完便猛地将她抱在了怀里,他突然很害怕,害怕慕容崇靖说的是真的,害怕一直一直以来她所表现出来的爱意都是在演戏,害怕她真的会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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