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应海和应蕾给收拾老实了,每天的家教课也慢慢走上了正轨,变得非常有规律起来。
她每天上午给他们俩上三小时的课,中间还有休息时间,可供两人吃东西喝水上厕所啥的。加上有个对孩子特别有耐心的老太太从中磨合,没过几天,应海和应蕾就适应了如今的家教生活,在秦慕童这儿待得也挺安分的。
这天,秦慕童正给俩人上课讲题呢,应昂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道:“童童,老大刚给我打了电话,说让你有空给他打电话过去,他好像有什么事儿要跟你说,说是关于什么调查的事儿。他在电话里也没把话说明白,我也没好意思多问。老大说只要我跟你一提,你就能明白是啥事儿。”
秦慕童顿时恍然大悟。
应昂说的这事儿,应该就是关于调查卓文雅的事情吧?
算算时间,她和老太太从省城回来县城也有一个多星期了。过去了这么久,她回来之后又一直都有事情在忙着,以至于她几乎都快要忘记这件事情了。
今儿要不是应昂主动跑上门来提醒她的话,她还真想不起找郑方义追问这件事。
“好的,我知道了。”秦慕童点点头,笑道,“谢谢应昂哥。这么热的天儿,还麻烦你亲自跑了这么一趟。你要是不着急的话,要不就进屋坐着歇会儿吧?正好,应海和应蕾也快下课了,你还能顺便接他们回去。”
应昂这时候跑过来,就没打算急着走人,他自己本来也是想着能顺便接应海和应蕾放学的。
所以,听秦慕童这么一说,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行,那我就先在这儿待会儿。你们上课不用管我,我这也不是第一次过来了,也不用麻烦你特意招待什么的。”
秦慕童也没跟他客气,只告诉他老太太在冰箱里留了冰镇的绿豆汤。要是应昂想喝点水解暑的话,可以自个儿去冰箱那捣鼓。
应昂一听这话,二话没说就跑冰箱那儿去了,简直就跟回到自己家里了似的。
秦慕童看着应昂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家伙,还真成他们半个家人了。
秦慕童转过身,打算继续去给应海和应蕾两人上课。
结果她这刚转过头,就看见上课的那间屋房门动了一下。虽然房门的动静并不大,但是并没能瞒得过秦慕童的眼睛,还是让她给瞧见了。
她的身子顿了顿。
刚刚,该不会是应海和应蕾躲在门后偷看,怕被她发现才紧急关的门吧?
别说,这还真不是没可能!
看来他们老实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再一次按捺不住性子,骨子里的跳脱又再一次冒出来了。
孩子嘛,调皮捣蛋那都是正常的。
更何况这俩人还没捣蛋呢,只是有点小好奇而已。
正好,她还嫌最近的授课计划太过单调了呢,正琢磨着该从什么地方改进。这俩人这么一折腾,倒是给了她机会和借口,让她有理由发作了。
秦慕童的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要是这俩孩子知道他们的一时好奇竟然给他们带来了那么严重的后果,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这一刻的好奇感到后悔。
回到上课的房间,秦慕童的视线从应海和应蕾两人的头顶上扫视而过。
这俩人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一副奋笔疾书的样子。这要是让不知情的人见了,怕是还真以为他们俩有多刻苦呢!
可真正会看人的就能看得出来,这俩人明显就是在用特别大开大合的动作掩饰他们心中真正的想法,这是在欲盖弥彰呢!
秦慕童心中冷哼一声。
在她面前装样?这俩人还嫩了点儿!
秦慕童拿起桌上的长竹块,不轻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应海和应蕾浑身一颤,两人不敢抬头,更不敢出声。
此时此刻,两人心中又是后悔又是懊恼。
他们俩怎么就一时没忍住,跑去偷看偷听秦老师跟二堂哥说话呢?
明知道秦老师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他们就不应该做这样的小动作嘛!
不过,也可能是最近安逸轻松的生活放松了他们的警惕,让他们慢慢的觉得秦老师也是个和蔼可亲很好说话的人,所以他们才会一时胆大,做出了这么大胆的事情啊!
秦慕童淡淡的笑道:“怎么,这会儿老实跟鹌鹑似的了?刚刚在门口偷看的时候,你们俩怎么没现在这么老实啊?”
应蕾死死地低着头,还是不出声。
她这会儿就像是在掩耳盗铃似的,仿佛只要她不出声不承认,秦慕童就不能把偷听偷看的罪名安在她身上。
应海是男孩子,脾气要冲一些,也没有应蕾那么沉不住气。他觉得他们刚刚躲得已经够快了,秦慕童肯定没有亲眼抓到他们!
既然是这样,那秦慕童不能随随便便给他们定罪!
应海心里这么想着,胆子一下子就又大了起来。他梗着脖子道:“秦老师,你说什么呢?什么偷看啊?我和应蕾可一直在这儿写作业,压根儿就没有离开我们屁股底下的凳子!你可不能这么随便冤枉我们,把我们想成那么不听话的学生啊!”
秦慕童没想到应海竟然这么厚脸皮,不但来了个死不承认不说,甚至还倒打一耙,说她这是在冤枉他们!
她当时就给气笑了:“冤枉你们?你们还没那么大的脸,值得我特地来这么一招!当然,你们要是非得不承认,我也不能拿你们怎么着。不过,人都有好奇心。人们偶尔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做出什么错事儿来,那也有大有小。大的过错就不用说了,小的过错却是可以笑一笑就抹过去的。但是人要是犯了错还说谎的话,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你们可得想清楚了,你们刚刚到底干了什么,不用我再特意提醒一遍吧?”
应海和应蕾的身体顿时就僵住了。
不是,他们只是因为害怕被秦老师惩罚,所以才想对做错了的事情避而不谈而已。怎么到了秦老师这儿,这一下子就上升到了人格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