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茵心中暗暗唏嘘,可怜见的,这群孩子们真是命运多舛,生而不易啊!
都是可怜的娃,根底没坏,值得培养。
等他们吃饱喝足,锦茵微微一笑:“够了吗?不够我再去厨房弄点儿?”
孩子们连连点头,小八和小九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
“够了,谢谢恩人。”狗蛋负责回答,他年纪最大,一向都由他出面当代言人。
其他人才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道谢。
锦茵也不耽搁,把对狗蛋说的那一套说词,又说一遍:“你们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许绘馨还算有点见识,对外人的防备是人群里最高的,绷着脸警惕地看着锦茵:“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赚钱吧?”锦茵又补充一句,“反正不会让你们做违背道义和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们这么小,怎么帮你赚钱?”白来儿更想问,女子也能赚钱吗?
“所以,我不是说了,等你们长大之后吗?你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学习,等学有所成,自然能帮我赚钱。”
狗蛋忽然眼睛一亮:“我们会学习认字么?”
“识字只是基础,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有学习天赋,以后可以考科举,当大官。”
狗蛋和小四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那我们女子呢?”白来儿迫不及待追问。
“如果刺绣好,可以做相关的行业,不行的话,学会理账,当掌柜也行,厨艺好,当大师父也可以,总归还是那一句,看你们个人能力与兴趣。”
白来儿和许绘馨对视一眼,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看到了光。
“对了,我提供你们居住的地方,夫子我也给你们请,但生活还要你们自供自足,意思就是,我不会给你们多余的钱,想吃菜,自己种,想吃肉,自己想办法去打猎。
哦,差点忘了说,你们必须都要习武,不求你们多么厉害,但必须有能力自保,能理解我说的话吗?”
除了小八小九,其他人纷纷点头。
许绘馨抿了抿唇,忍不住开口:“可是,我们不会种地。”
“我会请有经验的农夫教导你们,放心。种地不难,用点心学,下地费点力气,勤快点,饿不死你们。
明天我就去找个小庄子,到时候你们就搬到小庄子住,安顿好了,就开始学习。
一开始,你们先学种地和识字写字还有算术,武功需要晚一点,师父不好找,至于其他技能,看你们个人进度和能力。”
“您不用和我们签下契约吗?”许绘馨提醒道。
锦茵摇了摇头:“不用,就算你们背叛了我,我也有法子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我劝你们良善些。”
话是这么说,但她记得圣阳国有律法言明,未满十三岁的孩童,所签订的契约无效。
许绘馨很高兴她对他们的信任,以及没把他们当无知孩童对待。
没有强迫他们为奴为婢,这样的心胸和豁达,令她心生敬佩和憧憬,并没有把她后面那句威胁和提醒听进耳里。
“可是我们这样的乞丐没有户籍,怎么办?”小四知道科考需要户籍,他想要当官,给弟弟妹妹当靠山!
“这个我来想办法,落户需要姓名,不如你们重新想一个名字?”
狗蛋挠了挠头:“我们都不识字,不知道什么名字好听,不如恩人你们给我们取一个吧?”
其他听懂的孩子连连点头,吃饱喝足的小八和小九也点着头,昏昏欲睡。
名字?
“你们想统一一个类型还是根据喜好取名?”
几个小孩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定论。
“名字不急,好好想,先去洗漱休息吧,明天我再给你们买些新衣裳,热水在厨房锅里,木盆要是不介意,先用我的,我已经放在厨房门口,房间一会让小四领你们过去。”
简单安排一下,锦茵起身回房,让他们好好消化消化她给的信息。
小家伙们原本还想讨论要取什么名字,结果洗漱之后,躺在舒服的大床上,眼睛一闭,一秒入睡。
再次醒来,已经天光大亮。
“早餐我已经买回来,就在餐厅,吃完之后,你们想干嘛就干嘛,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中午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中午你们可以去福运楼客栈打包饭菜回来吃,一会儿我去跟周掌柜打声招呼,你们三个大孩子一会儿跟我一起去一趟裁缝铺买衣服回来。
你们四个,我们不在家,你们要好好看家,不要让陌生人进门,除了自己人,任何人敲门都不要理会,明白了吗?”
七人不约而同道:“明白~”
锦茵露出温和一笑,习惯性夸了句:“乖孩子。”
没有锦茵在的青砖大瓦房,今日格外安静,平日里也没有多闹腾,可是就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陈为稷长长地叹了口气。
刚去浇完水回来的老夫人见状:“陈老,趁着太阳还没晒到,我们去后院拔草吧。”
“哪里用得着你,我去吩咐人过去。”说着,他起身离开。
“叩叩。”房门是开的,陈为稷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惊了正在看书的太子和正在刺绣的太子妃。
太子把书放下,起身走了过来:“陈老,是有什么事吗?”
“后院的菜地长了野草,你们两个和柳公公负责拔完,我让小谷教一下你们。”说完,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转身离开。
怎么突然要他们去除草了?
“或许是陈老在考验我们,父皇让我们到这里可不是来享福的。”太子目视着前方幽幽道,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跟太子妃说。
小谷带着柳公公过来领太子和太子妃去后院,太阳不大,但小谷还是给他们找来了草帽。
“这些都是小夫人废了大功夫才找来的种子,好不容易将它们培养起来,可宝贝着呢!”小谷用着炫耀的语气,提醒他们,可别糟蹋了这些宝贝,否则后果自负。
三人都是人精,哪能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