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妹夫,多日不见。”池暖墨毫不掩饰脸上的欣喜,心里暗暗感叹:没想到我和这对小夫妻的缘分这么深,啧啧啧……既然如此,那便顺应天意好了。
锦茵嘴角抽了抽,大名鼎鼎的镇国府少将军居然脸皮这么厚,那自来熟的样子好似他们真是交往密切的亲戚。
紫陌则意味深长地看着徐徐走来的池暖墨,若有所思。
紫阳和紫陌面面相觑,一脸疑惑,大嫂的哥哥?他也是隐世之地来的?
“小阳、小微,这位是你们嫂嫂的义兄池暖墨,对外则是亲兄妹改名为锦墨,你们喊他墨大哥。”
紫陌给紫阳和紫微介绍后又给池暖墨介绍:“他们便是我们曾向你提起的弟弟和妹妹,紫阳紫微。”
“墨大哥安好。”兄妹俩乖乖行礼问好。
池暖墨颔首:“小阳、小微。”
见面礼啥的,他装作忘记,转而看向紫陌和锦茵:“恭喜妹子和妹夫一家团圆。”
“谢谢。”紫陌无视他眼里闪过的窘迫,转而对紫微和紫阳说,“采买糕点的事情交给你们去办。”
“好的,大哥。”紫阳应下,拉着紫微走进一旁的糕点铺里。
“兄长伤势如何?”紫陌喊大哥跟池暖墨喊妹夫一样顺口,而且,池暖墨本来就比他年长一岁,称呼他一声兄长,情理之中。
“基本痊愈,多谢妹子和妹夫赠药。”
“兄长接下来有何打算?”
“既然妹子妹夫平安归家,为兄便厚着脸皮去家中做客一些时日,不知妹夫和妹子可欢迎?”
“自然,寒舍简陋,还望兄长见谅。”
“怎会?为兄已经习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日子,如今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很满足。”
锦茵见两人聊得热乎,悄悄从临时空间取出池暖墨赠与的发簪和十两银子,不动声色地把东西放入紫陌大掌,让他找时机还给池暖墨。
“夫君,既然大哥要随我们一同归家,你与他便一同去购买些日常用品和换洗衣物之类的,我们买完东西在城门口见。”
“好。”紫陌柔声应道。
池暖墨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温柔的语气,吓得鸡皮疙瘩全数冒起,暗吐一口气冷静下来,向锦茵道谢:“多谢妹子替为兄操劳。”
锦茵微微一笑:“应该的。”正好把人支开,她好把一部分在长清县买的东西拿出来过明路。
来到布坊,池暖墨选了一匹粗布一匹棉布,紫陌自觉付账,池暖墨接受良好,毕竟他就剩几百文铜钱,硬气不起来。
到了布坊门口,紫陌把簪子还给池暖墨,池暖墨惊讶不已:“你们竟然没有用!?”
“嗯,我们卖了人参,二百年份的。”
池暖墨想了想,收了回去,反正接下来的日子,都是他们帮忙支付,以后直接换钱就好。
不到一个小时,紫陌带着池暖墨到城门与锦茵他们汇合,池暖墨看着两辆牛车上堆积的物品惊诧不已。
“妹子,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
“哦,这些是我从长清县买回来的,马车不去我们村,所以只能换牛车。”
这个借口锦茵同样跟两位车夫说起,有些马车的确不愿跑偏僻的村里,要是把马车给磕坏碰坏,修理的费用比赚到的路费贵,得不偿失。
一家四口带上一个名义上的亲戚,重返高阳村。
于此同时,长清县县令府邸。
一位身姿颀长,面容清秀的公子哥马车还未完全停下,急匆匆从马车上跳下来,急步往府里赶,焦急的模样还以为他是回来奔丧的。
公子哥随手抓住一个小厮,黑着脸询问:“我爹可在府里?”
小厮转头一看是自家公子,连忙回话:“回二公子,大人现在在书房。”
公子哥把人推来,火急火燎地冲向书房。
他还没到老子的书房,他回来的消息一经传到县令夫人的耳里,县令夫人一愣,着实想不通这位不常归家的二少爷怎么突然回来。
难道是发生什么大事?
她给了心腹一个眼神,心腹会意,当即派人去书房打探消息。
县令听到敲门声得知是自己小儿子回来了,便让人放他入内。
他没有如往常一样给父亲行礼请安,在看见他淡定处理公务的时候,火气直烧天灵盖,嗤鼻冷笑:“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倒是坐得住。”
县令没有理会自家这个儿子阴阳怪气的语气,自从他知道自己的生母因为他和继室的事情而死,他就没有给过他们好脸色,连家都懒得回。
县令自觉对这个儿子有所亏欠,一再容忍他的态度,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不痛不痒地训斥一句:“符焕彬,你的礼仪被狗吃了吗?”
符焕彬冷冷一笑,不予理会。
能让他马不停蹄从府衙赶回来,自己却毫无所知的大事,县令顿时严肃以待:“究竟发生何事?”
“你竟不知!?”符焕彬哈哈大笑,笑意充满讽刺。
“说!”县令直接无视他的嘲讽。
“那你得问问你的好继室了,她干的好事都传到府城,估计再过不久就要传到京城,传遍整个圣阳国。”
“好好说话!”他也懒得见那女人,不用想,叫她来只会哭哭啼啼喊冤枉,既然事情都传到府城,那么大的事情,容不得他慢慢审问。
“你那好继室的亲戚打着你的旗号当街强抢民男,府城的人说长清县县令好大的官威,能只手遮天。”
“啪!”县令愤然拍桌而起,这些要是传到与上峰不对付的派系人里,他就是那只被拎出来用来儆猴的鸡!
果然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无知蠢妇!
“管家!”县令厉呵一声。
不一会儿,管家急匆匆赶来,见县令面色不好,直接跪下。
“先前可曾发生过有人当街强抢民男一事?”
管家偷偷看了一眼二少爷,心里大骇不已,知道事情满不住,连忙把事情说出来。
“是,几天前夫人娘家侄女林小姐到府中做客,她与小姐去买话本子时瞧上一个乡野农夫,那农夫已有妻子,她见林小姐要强抢自己夫君,当街开嚎求助百姓。
林小姐想要堵住那妇人的嘴,便让车夫去抓人,吓得那妇人一边跑一边喊,之后有流言传出,长清县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夫人当天就把人遣送回去,并强制要求林夫人尽快把人嫁出去。
不过幸好那兴起的话本子精彩,没两天大家都在讨论话本子,林小姐的事情渐渐平息,现在已经没有人在议论。”
县令细思极恐,他不在的几天,县里出现那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一无所知!
符焕彬冷冷一笑,把县令思绪拉会现实,他看向小儿子问:“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那话本子的确非常火热,闹事当天正是话本子出售的日子,正巧话本子里某个剧情,就有强抢民男的桥段,因此,有人把事情当做笑话一并传扬出去。”
符焕彬在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