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男子大喊一声,心里慌乱不已。
任姑娘顿住脚步却没有转身,微微侧过头看向他,嘲讽一笑,再次抬步离开时,被他追了上来,展臂挡在她面前。
见她怒气不减的样子,目光坚定,男子心里猛然一个咯噔,怒火犹如被一盘凉水浇灭,心知她回去之后一定会找任尚书告状,依照任家人对她的宠爱,必然会退亲,且不会饶过自己。
一想到自己被退亲后,他的祖父和父母定然不会饶了自己,后果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脸色顿时白了。
男子急忙解释:“任小姐,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
表妹……我就是陪她出来逛街买点东西而已,我们之间真没任何见不得人私情,难道长大后表兄妹之间就要断了来往吗?”
不少围观群众纷纷议论起来,大多人说任姑娘小题大做,气性大且善妒,说这位表姑娘多么可怜无辜。
任姑娘见在场的人都站在他们那边,气得破口大骂:“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还叫没私情?当我眼瞎吗?”
“街上人那么多,走地近一些而已。”有人出言道,不知道是自以为是地主持公道还是纯粹想激化矛盾继续吃瓜看戏。
“就是啊。”有人附和。
“阿妍,换做是你,你会如何应对?”锦茵凑到楚暄妍耳边跟她咬耳朵。
楚暄妍想了想:“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就走,离开前给他下点药,让他今后再也举不起来。”
锦茵眼睛一亮追问:“这药有解药吗?”
“不举的药我分为两种,一种是有解药的,一种是无解药的。”
“嘿嘿嘿嘿,我亲爱的嫂嫂,能不能买点给妹妹我啊?”
“都是一家人,我还不至于送不起两瓶药。”
锦茵笑眯眯地点头应下,想着回去找海尔再做几块通讯玉佩,给她一块,让她可以随时和池暖墨聊天。
“茵儿,换做是你,你当如何?”
“我啊……”锦茵顿了顿,“直接说本姑娘看不上他呗,回家跟长辈撒撒娇,让他们帮忙退婚。”
这种一看就是欺软怕硬的男人,没什么本事又自视甚高,看低女子又好女色,啧,垃圾!
“任姑娘现在不就这样吗?”可是,现场情况很不妙呢!
“我说的是回去之后的事情,现在嘛,我会借机让他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承诺,绝不会纳那个表妹为妾,不仅如此,他除了自己,绝不能有任何女人。
他不是说我嚣张跋扈,是妒妇么?
不坐实一下,岂不是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那他肯定不会答应啊!”
“不答应也行啊,可以放言说自己就是看不惯她身边有其他女人,不怕死就来。要是家里不同意退亲,嫁过去之后,无论自己如何折腾,他们都无话可说。”
“就不怕狗急了会跳墙吗?”
“放心,出嫁前我一定会告诉家里人,如果我死在那里,你们不替我灭了那家人全家,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任何人,包括他们。”
“呀!这样和娘家人撕破脸皮真的好吗?”
“为什么不好?我要退亲是他们不同意,我只不过说到做到而已。再者,他们为了名声宁愿牺牲我,我为何要为了他们忍受屈辱?
没有在成婚之前杀了全家,已经是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了。”
“嘶——这也太严重了吧?”楚暄妍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想到那对没把自己当女儿的父母,和她对比起来,她的处理方法是不是太仁慈了?
“嗯,我现在纯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所以,刚刚所说的,都是胡说八道呗。
楚暄妍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咱们已经出嫁,对我们来说没有如果,但可以看看那男的德行和任姑娘及其家人的处理方式,当做未来女儿选女婿的考题。”
楚暄妍:……
刚生了一个儿子的她,短时间内不想再生一个。
任姑娘脾气挺倔的,脸皮也够厚,面对那么多百姓的质疑声,没有一般闺阁小姐的羞愧,更没有哭,只是盯着男子的目光越来越冷。
“我最后说一遍,让开。”
男子情不自禁身子颤了下,任姑娘没有错过他的这个微妙的反应,眼底的嫌弃毫不掩饰,愈发坚定要退婚的决心。
与他对视不到一分钟,任姑娘发现他有了退缩之意,伸手抓住他的肩头,帅气地将人掀到一边,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锦茵见状,差一点忍不住吹口哨,没想到京城的贵女还有这么有趣的,看来以后偶尔参加一下宴会也挺不错的。
随着当事人的离开,围观百姓们逐渐散去,锦茵和楚暄妍进入首饰品,认真地看了过去,但比起宫里赏赐的那些,真没几件能进入她们眼的,锦茵不觉萌生起要开首饰品的念头。
而且,她已经开了织布坊、染布坊、布坊以及成衣坊,再搞个首饰品,一整套搭配,也不错呢!
后续两人再没有遇到什么可以吃瓜的事情,只能打道回府。
几天后,任姑娘与男子解除婚约,任姑娘年方十六,所以家里人不是很急着把人嫁出去,没有婚约的束缚,任姑娘尽情享受单身的自由时光。
另一位当事人情况相反,他虽是嫡长子,却只考了个秀才功名,今年的会试,因他在考试前着了凉,错过考试时间,病愈后,心情有时候控制不住格外暴躁。
正好他娘的侄女到家里做客,她就安排侄女和儿子出去逛一逛,散散心,顺便培养里两人的感情。
他娘有意让他纳表妹为妾,但正妻没有入府,所以她忍着不说。
这一回因为她导致儿子的好姻缘被退,不用公爹和丈夫出面,她直接把人打包送回去。
她也落不得一个好,被公爹训斥,丈夫禁足,儿子怨恨。
男子因为被退婚,爷爷和爹对他意见很大,尤其是他爹,直接动用家法,把他打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他发现自己爹和祖父都在扶持他的庶弟,爹最疼爱的儿子,他的这位好庶弟成功考上举人,哪怕是吊车尾,也有用参加殿试的资格。
一旦他成为贡士,他爹和祖父定然不留余力为他铺路,未来的家主之位也会传给他。
他受不住打击,直接病倒,病好之后,整天借酒消愁,浑浑噩噩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