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大孙子的终身幸福,老夫人并没有多为难儿子,跟他打听起未来孙媳妇的事情。
如果不是池暖墨自爆,他根本不知道儿子竟然有喜欢的女人,事后他忙起军营的事情,也就忘了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
他目前了解到与那位楚姑娘相关的消息,就是那天闺女和儿子谈论的内容。
将自己知道为数不多的消息告诉老娘和媳妇之后,迎来婆媳两人一阵疯狂输出,大致总结为,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不关心儿子的婚事。
池卫国无法反驳,一整个晚上都在听婆媳两人的教导。
唉,原本心心念念和媳妇说说话,增进增进夫妻感情,没想到因为那臭小子,自己听了一晚上的唠叨。
憋了一肚子气的池卫国,第二天就死盯着混蛋儿子操练,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累趴躺地上看着蓝天白云的池暖墨,一脸懵逼。
……
一日上午九点多,还没起床的锦茵接到来自温氏的通讯,迷迷糊糊捞过手机接听:“喂~哪位?”
温氏听到她软乎乎的暗哑声,诧异了一下:“茵儿,你这是还没起?”
锦茵听到温氏的声音,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下,拿过手机,艰难地撩起一只眼皮,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上午9:13,这不还早么?
但,这话她不能说。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昨晚为了安抚未来嫂子,睡的有点晚。”
她总不能如实说自己跟丈夫昨晚折腾的有点晚吧?只能甩锅给楚暄妍,反正温氏联系她就是为了打听楚暄妍,正好让她直接切入主题。
温氏一听和未来儿媳妇有关,注意力转移,没有再揪着她睡懒觉唠叨。
“茵儿,你跟我说说,楚姑娘有没有和你提起你哥?”
“没有。”锦茵果断回答,“娘,人家昨天下午才到,如果让她知道我和哥之间的关系,估计她立马收拾包袱走人。”
温氏一想也是,毕竟她可是有过“不告而别”的前科,而且,摆明就是要躲着自家的儿子。
“那……你认为他们之间有可能不?”
“阿妍的家族虽然比不上京城里的大家庭,但也传承了几百年,有些陋习以及家里的情况让她对贵族避之不及也情有可原。
大哥说破天,未必能打破她自幼形成的认知。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们需要对症下药,娘您认为呢?”
“嗯,我认为茵儿说的在理,等为娘安排好京城里的事宜,就去高阳村。”
锦茵猛然一惊,这下彻底醒了,揉了揉眼,再次睁开眼时,眼中一片清明。
“娘,你亲自过来?”
“是啊,我才是最主要的那一味‘药’,让你祖母去,算是治标不治本,茵儿觉得可行?”
“行!那可真的太行了!”锦茵眼珠子转了转,“如果我在家的话,会不会阻碍娘接近未来嫂嫂,培养感情?”
温氏想了想,随即明白她的意思:“你打算让为娘自己先和我儿媳妇两个人相处,然后你再回来?”
真不愧是一家主母,一说就通。
再想到昨晚让自己抓狂的某人,锦茵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怎么娘的高情商没有遗传给他呢?
“是啊,娘就说久没见过我了,而且今年我也没回去过年,想我了,就找来了。如果她说我可能在风华郡,你就说已经去风华郡找过,府衙的人说我和夫君去乡下巡查了。
归期不定,但会经过高阳村,所以你就到高阳村等着,正好看看女婿的家乡。
等我回来了,我皮一点,闹腾点儿,您多多包容我,让她看到您对待义女都如此掏心掏肺的好,您说把儿媳妇当闺女对待,她一定会相信。
到时候,我找个恰当的时间,暴露大哥和我们的关系……
娘,你觉得我的这个主意如何?”
“好!真是妙极了!真不愧是我闺女,呵呵呵呵……”
锦茵听到她爽朗的笑声,忍不住跟着笑了:“那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此时,正在认真学习研究护理知识的楚暄妍打了个喷嚏,丝毫不在意,继续看书学习,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群人惦记上了。
更不知道,她此刻正身处“狼窝”中。
按照计划,锦茵第二天就离开高阳村,说是回风华郡与夫君团聚,离开前,她给楚暄妍留了很多医术,又给老爷子留了一些医术,如果楚暄妍看完那些书想要离开,就让老爷子拿书把人勾住。
陈为稷二话不说应下。
且不说他本身和池家交好,还和池暖墨相处过一段时间出处感情,就冲着池家忠臣良将,他必须出手帮池家这根独苗苗拦住心意的姑娘,让他们早日成婚,生下优秀的继承人。
同一时间,跟娘家通了气的温氏,已经在老夫人的协助下离开将军府去郊外的庄子养病。
刚开始有人听到镇国将军府夫人突发重病,闭门休养后,不少人派人去镇国将军府以及她修养的庄子查探。
确认温氏却是在庄子养病后,关注力才没那么多,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留下替身,自己在护卫的保护下,悄无声息离开京城,连自己的贴身嬷嬷都不带,她可是最好的挡箭牌,肯定不能跟着去。
为了让儿媳妇打开心扉,她一个婢女都不带,主打亲力亲为,慈爱的路线,让她发现,自己就是和那些世家贵族里的主母不一样。
一路奔波,距离京城附近还有些地方的雪没化开,走起来比较慢,越靠近风华郡,气温越暖和,没了雪,路好走了,速度自然而然就提了上来。
不过,紧赶慢赶,还是花费差不多一个月才到的风华郡。
温氏让车夫打听知府的住址,当她站在“锦宅”面前时,还以为走错了地儿,上前敲门问了门房,才确定闺女、女婿就住这里。
正好,闺女在家。
温氏被人领到了餐厅,不由得抬头看了眼快要跑头顶的太阳,再看了眼从餐桌上起身的闺女,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