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留守在家,除了要码字还要忙活招标事宜,初选合作伙伴,锦茵已经出席过一次,筛选出品行不错的人,至于后面如何选择,就是紫陌的事情。
此时的她已经抵达风华郡。
一夜休整之后,锦茵不急着去看酒楼的修建情况,而是去了锦安阁。
锦行历时大半年后出的新书,作为书铺的两个东家肯定要去一趟。
《悯农》这一次印了五万本,其中锦安阁获得五千本出售,长清县的安氏书铺才有一千本,其中被紫陌走后门提前领走141本。
紫陌在书还没有出售之前已经让人去通知自己管辖下的八大镇长,长清县安氏书铺出售《悯农》的第二天,八大镇长齐聚县衙开会。
紫陌把书分发给八大镇长,他们每位镇长手里可以领到一本,剩下的都是他们要带回去发给他们管辖下的村长。
至于里正,不再他的考虑范围内,因为有些里正兼任村长,如果舍不得花费几十文钱,可以厚着脸皮跟镇长借。
紫陌让镇长回去仔仔细细研读里面的种田技术,然后再去跟村长以及村民们科普,因为秋种,他要求每个村都要用这种法子种水稻。
京城的安氏书铺因为是在圣阳首都,因此也有五千本,剩余的书都被其他地方的书铺分摊完毕。
随着越来越多人阅读《悯农》,不管他有没有理解种田技术,至少他们都知道可以种两季水稻,还有这样一种种水稻的法子。
因此,锦茵长期任务栏里的普及水稻种植总算完成。
真不愧是长期任务,整整用了大半年的时间。
《悯农》如果是在去年冬天就出版,反响一定不会那么火爆,尤其是读者会当里面的内容纯属虚构,因此根本达不到普及的作用。
现在,有高阳村的成功案例在前,后有紫陌这位有背景的县令大力推广,百姓们不想相信都难。
风华郡的知府也是个有眼色的,上面又有人透露小道消息,因此格外关注锦行的作品,同时也留意皇上的小师弟动向,毕竟他还带着太傅带人到他管辖之地养老,他不得不多几分关注。
得知他不仅买了锦行的新书,还下令让镇长去普及,甚至透露出秋种必须用这种法子种水稻。
动作如此大,又如此强势,他马上让人去买了一本《悯农》回来细细研究。
研读之后才明白紫陌为何如此行动,他当然不会直接下命令让其他县跟着一起行动,毕竟人家比他们提前一个月种水稻,而且,他们技术也不成熟,瞎胡来恐怕会影响收成。
等见识过长清县的收获后,想必不用他下达命令,其他县令都会求到他这里要求紫陌把经验分享出来。
不过,紫陌是如何提前得知《悯农》的内容呢?
啊!对了,上头的人说,皇上曾说过锦行是他信任的人,紫陌是皇帝的小师弟,又带着太傅在身边,得到的内幕消息一定只多不少!
“这个紫陌……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刚刚迈入朝堂便入了皇上的眼,未来的仕途,不可限量啊!
看来我也要不时地过去视察视察,否则今年回去述职一问三不知,别说升迁,能不被撸职就不错了!”知府有感而发地喃喃道。
锦茵和安娇娇没有去书铺打扰,而是找了个茶馆坐着看下面的热闹,顺便听听茶馆里的人对新书的评价。
果不其然,有人已经熬夜看完出来侃侃而谈。
“这个锦行真是绝啊!每次都能写出那么多出人意料的故事。”
“嘿!大哥,听你的意思,你这是已经看完《悯农》了?”正在埋头看《悯农》的男子抬起头看向说话的男子。
“当然!”男子傲娇地挺起胸膛,熬了一晚的夜,就为了今天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
男子其实已经粗略看过一遍《悯农》,现在属于再次研究,倒是想听听其他人的见解。
“《悯农》明面上看起来是一位落魄千金流落到乡下,偶然间被男主公救,有了肌肤之亲,于是只能选择嫁给汉子。
实际上,锦行是想借由这个女主人的视角关注乡下人的日常生活,以及推广两季水稻种植,和新的水稻种植方法。
这个锦行,估计是泥腿子出身,否则他不会写得如此真实。”
男子听着前面还觉得有道理,但后面说的是什么鬼?锦行怎么就是泥腿子出身了?
他神色淡然道:“锦行的《齐首辅二三事》也挺逼真的,难道他是某位高官贵族后院里的女人?”
“我喜欢锦行的《义薄云天》,锦行难道还是武功高强的侠客?”另一位男子也不满他的总结,反驳道。
“我最喜欢锦行的第一部作品《我家道侣是仙女》,依着你的推测来看,难道锦行还是仙子下凡?”
那男人顿时语噎。
“锦行的身份成谜,仅凭作品便断定他的身份,并不成立。”第一个出声回应的男子缓缓起身道,“但这位兄台总结《悯农》的观点,我很赞成。
我们在场的人不少人都出身在城里,不管家庭是否富裕,我们之中应当都没有下地种过田,更鲜少了解农民的具体生活,在下说的可对?”
说着,他扫了眼在场众人,不少人都纷纷点头附和。
他继续说:“在我们的固有印象里,泥腿子穷,蛮横,不讲道理,胡里邋遢,等等。
锦行在《悯农》中也有这样形象的人物,但他却告诉我们,他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们穷,每天都在努力地活着,为了活着,不惜一切。
他们不知道什么礼义廉耻,因为没人教过他们,或者说,有人教过,但是他们为了活下去,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
还有一部分人,他们虽然活着艰难,但他们有傲骨,努力活着的同时,也讲原则与道德,这样的乡下人,值得我们尊敬,诸位可认同在下的观点?”
这一次,并没有多少人附和,有不少人和旁边人小声议论起来,男子并没有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在他们身上。
见他们这样状态,他也没多少兴趣再聊下去,默默坐下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