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厂,锦茵是认真的。
不过,得有个先后,海鲜罐头厂越早建起来,她就能越快赚银子,至于养珍珠,倒是不急,毕竟小渔村的人有限,敢出海的人更少。
盐厂嘛,这个得和皇帝好好商量商量,她可不想自己养出白眼狼,负责管理盐厂的人必须是信得过,且有才能的人。
想必皇帝和户部尚书比她更重视盐厂,他们这些当官的如何操作,还得交给专业的人,紫陌光荣地接下媳妇儿派给自己的任务。
锦茵专门去小林村与小渔村交界的地方勘察一番,根据现场地形,跟紫陌商量之后,画了草稿,之后便离开。
紫陌是一方父母官,可不能长期离开县衙。
三天后,两人回到长清县,紫陌上午到的长清县,吃过午饭,下午就去县衙工作。
不管农民心里是什么想法,他亲自走访一趟后并没有发现哪个村子敢跟官府对着干的,除了小渔村这种不耕地的少数百姓。
之后,他立即写了一份折子,盖上官印,让隐卫跑一趟风华郡,将折子上交给自己的顶头上司——风华郡的知府大人。
知府一看是紫陌送来的折子,看过之后,根本不敢耽搁,立即安排护卫,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交到吏部。
恰巧让刘彤星看到了奏折,一看落款是紫陌,他富态的脸上露出笑容,只是笑容看着有点猥琐。
他二话不说把奏折亲自送到吏部尚书手里,吏部尚书一看, 是皇上的小师弟,马不停蹄把奏折送入内阁,而后由内阁大臣看过之后,当即把奏折呈上御案。
皇帝看到紫陌的奏折时,有过一瞬间惊讶,下一秒反应过来后,笑了笑。
他一眼就看出奏折里说的“高人”就是他的宝贝媳妇儿,没有选择让隐卫秘密送信,而是写了奏折,经过多个官员的手,一层层送交到他的御案前,他们小两口打的什么鬼主意,他都不用多想。
一个为了丈夫,献出秘法,给他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一个就是个耙耳朵,媳妇让干嘛就干嘛,软饭吃的一点也不虚!
啧,牙忽然有点酸。
但一想到圣阳国能自主生产海盐,不用看他国脸色,皇帝的心情顿时觉得十分美妙。
既然是出自“那位”之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干!
“阿贵,宣丞相、内阁几位大臣以及户部、吏部两大尚书进宫议事。”
“是。”贵公公应声后立即出去办事,半个小时后,丞相、内阁四位大臣以及户部和吏部尚书悉数到场。
皇帝将手里的折子递给贵公公,贵公公会意,将折子传到户部尚书手里,这里除了他,其他几人都知道折子的内容。
何业没想到自家这位小师弟运气那么好,才上任不到三个月,就遇到高人相助,这小子是有福气傍身的,否则他怎么会遇到老师?如今又巧遇高人?
感慨完小师弟的大造化后,他再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折子上的内容,心里对于圣阳国自主制作海盐充满期待,他们无需再受制于东旭国。
何业心里高兴不已,但面色不显,这里可是庄严的御书房,容不得他们嘻嘻哈哈。
当然,要是没有外人在,师兄弟几人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那就另当别论了。
何业把折子递给一旁的兄弟,吴宥旻无语地看了眼他,他不想当出头鸟,难道他就想当吗?
在接收到皇帝投来的暗示眼神,正准备打配合的吴宥旻半张着嘴,声音哽在喉咙,因为他身边那个“出头鸟”自己蹦跶出来,说出来的话把他给噎住了。
“皇上,万不可轻信所谓的‘高人’,而且,哪有那么无私的人,背后一定有阴谋,还望皇上三思。”
师兄弟三人默契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范兮。
皇帝:把隐世之人当骗子,朕佩服你的无知。
平日里,老家伙仗着自己的两朝元老,经常跟自己唱反调,皇帝早就想给他一个教训,然而,找不到什么好机会,要是能只能把他的官给撸了,那就爽了。
忽而想到这老头子和紫陌不大对付,想到那个跟老母鸡护崽崽一样护着丈夫的女人,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作为盟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时不时跟合作伙伴问候问候,顺带说说一些自己的见闻。
何业心里暗暗吐槽皇帝,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好端端的,你找这么个糟心玩儿一起商量大事,是想看戏呢?
皇帝心里也苦啊,当时自己正在兴头上,想到吴宥旻是内阁首辅,他就顺嘴那么一说,完全忘记内阁还有他这号人物。
吴宥旻看着身边这位抢着要出风头的人,心里默默为他默哀。
虽然皇上没有说明什么,但他和何业看得出来,皇上和紫陌之间有猫腻,而且,他非常信任紫陌,和信任他们一样信任着他。
他们可是自幼陪着他,同甘共苦,生死与共培养出来的情感,皇上和紫陌才见过几面?
他们心里清楚,这一切和师父关系不大,可是他们又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暗中他们试探过几回,皇上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他们之间有关系,但他不能说。
要说皇上被威胁了?
那不可能,紫陌就没有单独跟皇上独处过……
不对,好像有一次皇后邀请小师弟的媳妇进宫,小师弟作陪,皇上也去了,难道是那一次?
可是,他们好像在那之前已经“勾搭”上了。
算了,皇上看起来也不像有事的样子,否则他不会每天都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行事和年轻初登宝座时一样雷厉风行。
皇上自然不会轻易跟大臣吵起来,所以吴宥旻收到皇帝的暗示眼神后说:“范大人,法子行不行,试过才知道,您怎可妄下定论呢?
万一我小师弟运气就是这么遭人嫉妒,得到了真方子,却因为范大人几句话导致我们圣阳国与海盐制作方法失之交臂,范大人岂不是成了圣阳国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