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备了一座轿撵,两人各坐一方,周易安全程面无表情,她怀里抱着孩子,这两天更是嗜睡的厉害了。
偶尔只有饿了才会醒来喝两口奶,便是连其他东西也不吃了。
大夫倒是开了一些药,看了几次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她带着团团进宫,还能找许卿看看团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婳婳。”
到底还是周易安先开了口,以往他骗她时,也是这般喊她的。
白婳抬眸,目光不悦厌烦。
那眼神落在周易安心里,像是如鲠在喉,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原来她已经厌恶自己到了这种程度。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以前不曾欺骗过你,更是不曾让你在新婚夜被别的男人玷污,如今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对我了?”
他望着眼前的白婳,美丽,优雅,妖娆多情,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儿。
再想想长歌,除了一个劲儿没脑子的作死,她连白婳如今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但凡她带点儿脑子,都不至于过的这般惨,可即便如此都架不住周易安爱她。
白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诧异的看着他,眉梢轻抬。
“这世上原本就没有那么多如果,做了就是做了,何必急着否认,就算有这个如果,你这样的货色,也只配给本郡主提鞋,懂?”
她脸上虽是带着笑,却是赤裸裸的讥讽和鄙夷。
这点儿嘲讽,险些击垮了周易安的心理防线,脸色更是飞快的沉了下去。
“你果真不是她!”他冷漠的盯着白婳:“我不管你用的什么法子知晓我和婳婳之间的事情,但总有一天我会揭开你的真面目!”
白婳红唇一勾,姿态慵懒闲散,却又总给人一股高高在上的凌驾感。
“好啊,本郡主拭目以待哦。”
“郡主,到了。”
宫女掀开了帘子,一手搭在宫女手上,优雅的下了轿撵,一身长裙迤逦,那纤薄的背影艳丽极了。
像是天边摇曳生姿的红霞,恨不得尽数揽入怀中。
“宫宴还没开始,便要烦请郡主和将军在昭阳殿住下了,郡主若有需求,尽管唤奴婢们便是。”宫人们都大殿的周到。
以往白婳进宫,不是遭世家弟子戏弄,便是被这些太监宫女好生折辱欺压,她不懂的反抗,吃亏也是常事,这昭阳殿便是她以前居住的地方,皇帝念旧,便也留着她以前用过的东西。
若是偶尔想她了,便过来看看。
皇帝膝下儿女成群,最爱的却依旧是那傻郡主,今时不同往日,宫人们自然不敢再欺负她了。
周易安跟着走进来,里头的东西一应俱全,外头的光晕透进来,这偌大的昭阳殿连地板都是暖烘烘的,不多时便烘得人出了一身薄汗。
“太傅呢?”她问宫女。
“在明德殿和陛下议事呢,今日宫宴,铁达尔前来进贡,蛮子送了礼,太傅大人自是要去的。”宫女回答着。
又是那群蛮子?
企图杀英国公的那个蛮子?
“铁达尔的蛮子,是什么来头?”她又问,但显然这已经涉及到宫女的知识盲区了,只能摇了摇头。
“罢了,你们下去吧,本郡主乏了,要睡会儿。”
“是。”
一群人出去后,还贴心的关了殿门,毕竟外界传的再不好,人家也是两夫妻,需要单独相处的空间。
“你对铁达尔很感兴趣?”周易安盯着她,忽然就挺起胸膛,语气也足了起来说:“当年铁达尔进犯边疆十四州,蛮子铁骑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尸骸遍野,铁达尔生来强壮,他们擅机关制造之术,一身铁甲无人能破,陛下派我出征,三月时间,以十万大军歼灭铁达尔二十万蛮子。”
他语气淡淡的说着,言语中却无时无刻在透露出自己的骄傲和自豪。
也正因如此,才让周易安一战成名,受封将军,赏良田百亩,金银无数,一时间风光无限无人能敌。
他说完,静静的等待着白婳接下来的话,但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周易安顿时一阵胸闷郁结,尴尬的气氛一触即发。
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冷风从外头灌进来,白婳眯了眯眼,逆着阳光,也只能看见那人的大致轮廓罢了。
“萧君策?你来这里做什么?”周易安如杯弓蛇影般,瞬间站了起来,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他。
那人今日又是一身玄袍,安然的出现在殿门口,阳光渐渐勾勒出他的模样。
“婳婳。”他嗓音不温不火,磁性温柔,余音绕梁。
“萧君策,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冒犯郡主!”周易安对他恨得咬牙切齿,明明是他的妻子,他却如探囊取物般对他的妻子随意拿捏,在将军府更是来去自如。
质量上乘的袍子下是一双修长的腿,他跨步进来,看向周易安:“陛下有召,周将军请速去,莫要耽搁了。”
“要去,那也得太傅大人和本将军一起去!”
他不是不知道萧太傅狼子野心,最爱人妻,若他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荒唐事儿来。
“周将军想要抗命?”
他嗓音不复温柔,反而越发的冰冷。
“你最好不要试图对婳婳做出什么事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周易安愤怒拂袖,摔门而出。
陛下这个时候找他,不是正好就给了萧君策可乘之机么。
“他如今倒是把你护得紧。”
他关了殿门,上前来看了眼团团,问:“儿子就这样一直睡着么?”
“嗯,大夫说,许是因为天冷的缘故。”
大人都不想动弹,更别说孩子了。
白婳也没听出他那句话有什么问题。
“今日宴会,你作为长郡主免不了是要出场露面的,若是累了,歇会儿也好。”他很自然的握着她的玉足,白皙圆润,指甲也修剪的整齐。
他手中力道很是舒服,握着她的纤纤玉足,轻轻揉摁着这小人儿的脚掌,许是舒服了,红唇里溢出一丝细小的嘤咛来。
男人眸光渐暗,掌心触感细腻冰凉,在他的揉搓下才渐渐变得暖和了起来。
白婳眯着眼儿,显然是十分享受的。
“太傅的手好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