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护着自家郡主,红了眼眶说:“郡主莫怕,奴婢会保护你的!”
刹那间,那些贵公子们都会这主仆连心的一幕给感动了。
“早就听说周将军宠妾灭妻,一直以为只是个传闻,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可怜郡主自小痴傻,以为嫁进将军府就有人能照顾她了,瞧郡主这般模样,周将军平日里只怕是没少打骂郡主。”
周易安脸色铁青,冲着他们怒吼:“都闭嘴!”
瞧,有人恼羞成怒了。
白婳嘴角上扬,可不得让他自戳痛处么。
“郡主,地上寒凉,且快些起来。”长歌顶着那些人的目光,亲自上前将她扶起来。
谁知白婳却像是受了惊一般,慌忙收回自己的手:“疼!”
只见那白皙的手臂上,尽是条条伤痕青淤。
“郡主,你……”长歌也没想到白婳竟然会来这一茬,倒叫她无法接招,整个人都变得十分被动了起来。
她咬咬牙,连忙说:“郡主身上的伤不是将军造成的,长歌也不知道郡主怎么会这样!”
原本还没人说是周易安打的,长歌这般一说,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东篱扶她起来,白婳畏畏缩缩的躲在一旁,有看不下去的贵女上前。
为她打抱不平:“你一个妾室,穿的比正室还要贵气,此等宴席,唯有嫡女正室方可出席,周将军却带了你来,恐怕私底下,你们没少殴打欺辱郡主吧!”
但嘲讽白婳的人也大有人在,不过那些贵公子们,最是见不得美人受罪。
况且,她今日穿的好,戴着抹额,显得那张瓜子脸格外娇小精致,又是一副受惊害怕的神色,最是能激起男人们的保护欲了。
“想郡主当年也是国公府的嫡女,周将军不过平民出身,如此都是高攀了,竟还不知好歹,宠妾灭妻,简直岂有此理!”
大多数贵公子们开始谴责起周易安来,纷纷不耻他的为人。
周易安脸色铁青,嘴里像是吃了黄连一样苦。
他瞪着白婳,咬牙道:“如此,你便开心了?”
原来她竟然在这里等着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他难看,落得个宠妾灭妻的名声。
“夫君在说什么,婳婳听不懂。”
周易安一把将她拽过来,手放在她腰上,忍着众人愤怒的目光,直接将人拉走。
“将军!”长歌跟在后面大喊了声,但周易安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长歌咬了咬唇,颇有几分怨恨和不甘。
“戏你也演完了,你到底还想怎样!”周易安将她带到了人少的地方,看见她那张笑意盎然的脸,便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今日这些事情,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他免不了要受到一顿责骂的。
如今陛下已经在悄悄收了他的兵权,剩下的也就只有京畿处一半的权利了。
“你跪下来求本郡主,我就告诉你。”
白婳依着栏杆坐下,轻轻的晃动着自己的小腿,阳光落在抹额红宝石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来。
周易安胸膛一阵起伏,深吸一口气,摁着她的肩膀说:“我错了,我只求你今日能够安分些,等回到了府里,你想怎么闹腾都可以,但今天不行!”
他已经被白婳折磨的没有办法了,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白婳不慌不忙:“我说了,你跪下来求我。”
“你!”周易安双拳紧握,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多余的人,而后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防设一般,忽然就朝着白婳跪了下来。
“我求你……”
但他刚跪下来,白婳就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逼迫的感觉扑面而来,那软靴上绣着雌兔和雄兔,栩栩如生。
“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求本郡主?”
刹那间,周易安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格外精彩了起来,白婳微微俯身,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如同女王般俯视着他。
“周易安,你先前欺我辱我,害我险些葬身落霞山,更是三番两次纵容长歌害我,你的膝盖一文不值!”
金色的光芒落在她脸上,白皙如玉,一双眸子冰冷残忍,却又风华潋滟。
那一刻,周易安忽然明白了,不论他怎么做,白婳都不可能放过他和长歌。
“白婳!”周易安怒喝一声,想从地上起来,却没想到她那只脚踩在他肩膀上,犹如千斤重,他压根儿就起不来。
“贱人,你敢耍我!”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受到过这种羞辱,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威胁!
“啪——”
白婳反手一巴掌甩了出去,那脸上顿时出现了手指印,他的头被打的偏向了一边。
“本郡主乃皇帝亲封一品长郡主,敢对本郡主出言不逊,这一巴掌算轻的,明白吗?”
冰冷的声音落下,周易安浑身一震,已然暴怒。
“白婳,我要杀了你!”身为一个男人,是绝对容不下这种奇耻大辱的,他已经被白婳逼疯了,压根儿就顾不得什么利益朝堂。
只想杀之而后快。
“周易安!”就在他即将暴走的时候,白战野即使出现,他像是瞬间清醒了般。
“太子殿下……”
白战野皱眉:“婳婳这是在作甚?”
白婳妩媚一笑:“夫妻间的小秘密,太子哥哥想知道回去和太子妃尝试一番吗?”
白战野顿时尴尬的轻咳了声,笑道:“还是不必了。”
“我找周将军有些事情,婳婳你……”
白婳松了脚,笑道:“请便。”
说罢便潇洒的扬长而去,白战野皱眉看向他:“我若不来,你岂不是要对她下杀手?混账东西,平日里的睿智都去了何处,着了别人的道都不知道!”
白战野一阵恨铁不成钢,他当初看上周易安,便是看中了他的冷静沉着,如今这冷静却尽数被白婳破了个干净。
周易安还怒气难消,咬牙道:“殿下不知,那白婳是何等嚣张跋扈,易安七尺男儿,叫她捆在院中,踩在脚下,更是扇了巴掌!”
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奇耻大辱。
白战野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既知道她不好惹,非要去招惹她作甚?她如今心性大不同以往,大业未成,她尚且有用,切不可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