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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你不是很清楚吗?”我反问他。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乔小姐,你先试图杀害安然,而后又杀了安然的男朋友,最后跑到我这里来告状,恐怕不只是好心这么简单,你这一切所做作为,究竟是为什么?”这个老头子看起来癫狂,但脑子里一点也不糊涂。

不过他的问题,反倒给我提供了一个好答案,我干脆就把乔微微演到底:“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嫉妒,我就是看不惯安然比我好过,不可以吗?明明是一个野种,却还能享受那么好的生活,还能大把花你的钱,你甘心吗?”

安向阳听完我的话,沉默了几秒,突然眼神发亮。他嘴角往上一扬,又笑起来:“你说安然出生就被掉包过,该不会你就是那个被掉包的孩子吧?”

我心中一惊,这老头发散性思维真广,就这么随口一说居然也被他说中了。

可能我惊讶的表情太过明显,安向阳脸上的笑意立马就扩散看来,他盯紧了我:“看来我说对了?”

“我……”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呢?

现在承认会是个好机会吗?反正这件事*不离十了,大不了就是再去做个亲子鉴定,那么至少他会先放过我们俩吧?

我犹豫着没有回答,但他已经自顾自肯定了:“如果是这样,那一切事情就说得通了,发现自己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所以就不甘心想尽办法要证明自己对吧?真有意思,这金钱还真是害人不浅呐。”

安向阳的态度真令人感到奇怪,他说的这番话,好像把自己置之度外了,明明事关自己的亲生女儿,但他所展现出来的情绪,却像是在旁观一场戏。

“你放心!”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脸“如果你才是安向阳的女儿,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什么意思?!他这话说的……好像他不是安向阳一般。

我马上问:“我不明白,什么叫做如果我才是安向阳的女儿,你不就是安向阳吗?”

他冷笑一声,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这么说……他的确是人格分裂无疑了,这个主人格知道副人格的存在,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安向阳,但也不说穿。而刚刚那个情绪不稳定,易怒发狂的人格才是安向阳。

可是很奇怪,一般来说人格分裂症都会以主人格的身份示外,怎么会用副人格的名字和身份生活呢?

出现这种情况,除非是副人格慢慢成长起来太过强大反而压抑了主人格……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情况都能解释得通了,爱我妈的是安向阳,而抛弃我妈的是另外一个人格,我父亲一直自残的行为并不是想自杀,而是想杀死身体中强大起来的另外一个人格。那我妈口中的恶鬼,和安向阳口中的恶鬼都不过是另外一个人格,也就是眼前正和我说话这个罢了!

“你到底是谁?!”现在换我问他了。

“哟,你很聪明嘛。”他依然笑着“可是,好奇心太重不是件好事。反正你只想要成为安向阳的女儿,我会满足你这一点,至于其他的就不要操心了。”

他没有反驳我的问题,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你说这话不对,安向阳也好你也好,你们共用的是一个身体,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也是你的女儿。”我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他一挑眉毛,似乎觉得我这话很可笑:“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可惜你不是我的女儿。”

“从基因上来说,并没有区别。”

“哈哈哈。”他大笑了一阵“有意思,看来你已经认定了我是人格分裂?”

“难道不是吗?”

“只可惜,这个世上很多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意思……莫非他不是人格分裂?但除了这个可能性,我完全想不到其他的缘由,还有什么理由会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展现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而且互不认可?

“来,我带你回家吧。”他说着把我杠上了肩,就往楼下走。

谢天谢地他没有再把我拖下去,不然我不被打死也要被拖死了,看来说出了真相后,他对我的态度还是有所转变嘛。

我肚子被压着,升不上气,原来被扛也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但我还是使着力气问他:“那你至少告诉我,你是谁?”

“告诉你也无妨,我叫方严。”

方严?!

这个名字第二次出现在我耳畔!那天晚上在乔家村所听到的一切,我都还铭记于心!方严这个名字,不就是乔亚丽逃跑的丈夫,乔微微的亲爹吗!!

不可能是巧合,绝不可能是巧合,这世上哪有这么大的巧合!同名又同姓,还碰巧挤在一件事情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脑都要被搅成浆糊了,为什么这么多的人都搀和在了一起,安向阳的另外一个人格是方严??

但不对呀,方严和乔亚丽是娃娃亲,也就意味着两家人肯定来往密切,根据锦绣家园那位保安大爷的说法,方严是附近游手好闲的小混混,那么方严家肯定是在大寨子村附近,是在城里面。

而安向阳和我妈柳湘慧是青梅竹马,我妈的老家是在离市区很远的乡镇。这隔了十万八千里,就算人格分裂也没办法同时跑两个地方,用两个身份和不同女人来往定亲吧?而且还都是青梅竹马的娃娃亲!

不光这样,他们之间的不同点也太多了,在我妈信里安向阳是个努力奋斗的穷小子,在保安大爷口中方严是个有副好皮囊的小骗子。就说好皮囊这一点,我从眼前这个人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

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在我混乱中,方严已经下到了一楼,他把我往沙发上一扔,就去看地上的叶希宁。

“我和她的事情弄清楚了,现在该来理一理我们俩之间的事情了。”他说着拉过一个椅子,在叶希宁前面坐下来。

“说吧,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叶希宁看起来有些一头雾水:“没有人让我来找你。”

“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我还是会知道,只不过你要疼一点。”方严把叶希宁说过的话又原模原样还了回去。

“他只是陪我来的,不关他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忙大喊,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又使电击棒。

“是吗?”方严扭头看我“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陪他来的。”

啊?什么意思?方严最先认出的不是我,而是叶希宁吗?

“说吧,你和叶舒梅什么关系?”方严问向叶希宁。

叶希宁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挣扎了一下:“你怎么会认识叶舒梅?”

“回答我的问题,小朋友。”方严把电击棒凭空按得“磁卡”作响。

“她是我姑妈。”

原来叶舒梅就是叶希宁的姑妈,就是那个写了一满本莫尔斯电码的人?

不知为什么,从方严的侧脸上,我看到了一点点失落的情绪,好像这个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继续问:“她人呢?”

“她去世了。”

我看见方严的左手紧握了一下,他接着问:“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就去世了。”

“具体一点。”

“十多年了。”

方严又一次握紧了手,看得出他真努力压抑着情绪:“她是怎么死的?”

“这跟你无关。”

“我叫你说!”方严突然大吼起来。

“我不会告诉你的。”叶希宁毫不畏惧。

方严伸出手想再次电击叶希宁,但他忍住了。这叶希宁要是再晕过去,他的问题就更得不到答案了。

他想了想,突然把电击棒对准了我:“你再考虑下说不说。”

叶希宁看了我一眼,然后回答:“不说。”

我去这个王八蛋!刚刚我为了保护他拼了老命,还把什么都说出去了,如今他为了这么一个小问题,居然放任我不管!不就是个死因嘛,实在不想说实话,随便编一个也可以,什么病死意外之类,至于吗!

简直太令人心寒了!

方严把电击棒朝我伸了一分,又停住了,只见他脸部有些痉挛,握电击棒的手太用力以至于都抖起来。他最终还是没对我下手,又收了回去,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还是很气叶希宁,就算他算准了方严不会电我,也不能这么铤而走险吧!

“看来你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方严对叶希宁说道。

叶希宁没有搭理这话,也没有看我,他目视前方缓慢开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

方严想了想,同意了:“什么问题。”

“你和我姑妈,是什么关系?”

“恋人。”方严回答很简洁干脆。

我却tm的更糊涂了,我妈和乔亚丽还不够!现在还多出一个叶舒梅了!!

“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方严提醒。

“她自杀了。”叶希宁的答案同样简洁。

这算什么情感大戏呢?一个男人花心滥情然后害死了三个女人?都什么跟什么呀!为什么最后所有的事情都扯到这个男人身上去了!

我一直以为这些东西的源头在我,原来竟是错觉,这所有的源头居然是这个方严,或者说是安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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