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入耳君须忍,半作痴呆半作聋
话说接到吕清公函的邓涛一直焦急万分,直到大军归来,方才明白原来是半路遇敌,并且还打了个两败俱伤。
虽然骑兵将士们经过一夜激战,早已疲惫不堪,亟待好好修整一番。但是形势所迫,若是三日之内不能与屯集在孟门关的十余万人民军开战,那关内道的各处官员可能便真的要上缴征粮了,到时候若是传出去,革命军的脸面还往哪里搁呢!
当下五皇子李罗受伤卧床不起,那军中大小事务自然便由邓涛来负责了。虽然邓涛实在不想干涉革命军军中事务,毕竟他保安队中的事务也已经够繁忙的了,但是现在他不出头也不行了。
“修整两日,第三日二十五万大军拔寨起营,直奔孟门关!同时通知各处将士,昨日夜间敌将赵宇被李将军一枪击中,回营途中已经不治身亡!”
赵伟听到命令后,先是有些讶异,接着便满脸兴奋而去。。。
此役胜负不定,急需为军中将士加油鼓劲,即使用些手段也在所不惜!
待夜晚时分,邓涛再次看望受伤的李罗时,那李罗已从昏迷之中转醒过来,前后两处肩膀上都被左一层右一层的包裹扎实。
他见到邓涛进帐,却是无力起身迎接,那两处伤势让他的两条臂膀都动弹不得,稍有动作,便会疼的他龇牙咧嘴。尤其是那右肩上的伤口,那赵宇的长枪几乎将要洞穿而过,若不是他使力抵着枪尖,怕是那锁骨都要被挑断了。
“姐夫。。。”
李罗虽有些虚弱,但却气势不减,倒是没堕了他的名头。
“唉。。。李罗!你为何要逞强呢,看看你这副样子,让我怎么向你三姐交代?”
邓涛紧皱眉头,叹息着说道。三公主李彤在他邓家绝对是十足管家婆的存在,两人夫妻这么多年,三公主早已没了以往谈情说爱时的温柔,将邓涛管束的非常严厉。
而五皇子李罗在来到太原后,便与他三姐的关系极为亲近。邓涛来石州之前,三公主尚还再三叮嘱,要照顾好她这个弟弟。此时却闹成这样,确实让邓涛不知该如何是好。
“嗨。。。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过个十来天便完好如初了。。。你也别告诉我三姐还有六弟了,省的他们瞎操心。。。”
李罗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说他也是个就近沙场的大将。以往跟着大哥李军征战时,便也没少受过伤,即使在家中待得久了,也不能矫情不是。
邓涛知道李罗的脾性,见他如此,便也没有再多言,而是拍了拍他的被子说道:“罗儿。。。三日之后,大军需拔寨起营,奔赴孟门关与敌开战。”
“恩?”李罗突听这个消息,面色一惊,随即想要坐起身,却又因为扯动伤口,疼的他倒伏了下去。
“为何如此急迫?军中尚未准备妥当啊。。。”
“形势所迫,昨日在你们出发后,吕清从太原传来消息,这几日间人民军强逼关内道的各处官员在辖地之内筹集大军粮草,再过三天便是最后期限。到时候我们若是不开战的话,他们真就要将关内道老百姓的粮草拱手他人了。”
邓涛将目前遇到的窘境述说了一遍,以期让李罗明白,出兵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岂知李罗听完之后,满面涨红,神情激动的大喝一声:“这些混账东西,看到人民军强势便要资敌保命,还冠冕堂皇的通知太原,洗清自己的干系,逼迫我们出兵。真该一齐枪毙了他们,留着他们何用?”
李罗大骂一通那些关内道的官员,在他看来,这些官员既然是效命于革命军,在遇到敌军强逼之时,就应该忠君爱国、洁身自好,甚至与敌玉石俱焚,保留自己的名节。岂能敌人刚稍加威势,便胆怯畏缩,丝毫不体谅革命军现在的难处,甚至还想与敌媾和,苟且偷生。
若此时尚还是大宇前朝,这关内道的各处官员就应该与自己的府衙百姓共存亡。为敌筹粮,此乃是杀头的大罪,严重着甚至会株连九族。
看着李罗发怒,邓涛急急摆了摆手,打消了他继续怒骂的话语,皱眉接话说道:“李罗,我们现在是革命军,不是以往的封建王朝。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自己的官员被胁迫,只能怨中央没有做到他该做的事,岂能要他们一介书生操起勾镰与敌拼杀?”
“可是。。。可是他们也太没有骨气了,若是我的话,不需总理发话,也自会与敌拼个同归于尽。。。”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这话若是让张明听到,岂不是又要给你上一次课了。这些官员也都有老有小,他们一死,家里人又该怎么办?现在他们已经将他们的本职做的很好了,起码也已经通知我们出兵了,你说是不是?”
邓涛见他还欲继续说下去,便赶忙止住了他话语,此时说这些没有什么用处,还是说说此战如何开打方来的实际些。
“那孟门关地势险要,依山据守,确实是一处难关。不过它却是掐住了关内道通往晋阳的去路,那人民军十余万人不过是背关屯集,况且我们有震天雷可用,倒是挡不住我们的攻势。现在最要紧的是行军战力不足,怕是开战后会拖大军的后腿。我此次就是想问问,进攻人民军,你可已有良策?”
邓涛急急将话题转移到了战事上面,以防李罗又旧事重提,说些无用之事。
李罗吐了口浊气,脸上血色渐褪,缓缓说道:“之前我观地图时,研究多日,发现孟门关西北部,过了湫水河后地势平坦,非常适合骑兵冲击。而整个石州都在我们管辖范围内,我们大可以将二十万奴隶军与保安队两万将士派往孟门关正面佯攻,而三万骑兵则从湫水河绕道孟门关背后,两军配合突袭,必能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