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默怀疑这老太…太的那句话意有所指,但他不是很有证据。
所以他只能折腾别人。
“现在应该轮到我说了,我为什么帮你?”
“……”
一同目送着那老人在花里胡哨的灯光组划过的阴影中远去,青年的忽然开口让那男人脸上一怔,旋即无声地笑了笑:“您想要什么?”
“这反应不错,简直能让我怀疑刚才那木讷沉默的男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你是这样看的么?”
“你自己有办法回看的话,大可以自己去看看,或许看完之后就压根不会迷惘自己在想什么。”
“听起来你已经有办法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一模一样,就连语气也有八成,几乎可以断定这是刻意模仿的惟妙惟肖,月驰象征无言于这人的小心眼,却也实在难以忽视解决问题的可能性。
安美区有句诗歌,叫做‘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
那一直以来如鲠在喉的问题,尽管可以习惯,可以放置,可一旦真正提起,有了解决的希望,那兽之教团的大祭司便也难免心头蠢动。
可那希望偏偏是握在那个人的手里。
握在那位主在这片宇宙的前身手中。
曾拒绝过自己追随的存在,他本也没指望此世的引渡,只是想着该以怎样的利益交换时,倒有听到对方忽然道。
“不过考虑也的确是有些诉求,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个差不多的解决办法。”
“差不多?”
敏锐如他,立刻就从这句话意识到一个问题:“原本的办法呢?母…她说的那个怪兽呢?”
“我最近给那位员工放假,可不想她和我一样被莫名其妙的加班找上,怎样?同为管理层,你一定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吧?”
一首歌尽,又一首歌出。
如此宏大的舞台自不可只是一首歌收场,也正因如此,才能更好遮掩一场隐秘的谈话与那假面英雄与邪恶组织的对抗。
“……”
瞧着那张陌生又年轻,但又偏偏或许是那盔甲下的身姿本来的面孔,大祭司遏住了辱骂的冲动,只是花了两秒调整心态。
“那您说的办法是?”
他一面问,一面与奥默几近同时地,瞥了眼那有怪兽卡片波动传来的方向——过多的人海与舞台下的昏暗灯光妨碍了视野,两人都只能感觉那方向似有战斗,却又都选择了不去管他。
“你们那个世界,有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吗?”奥默问。
狡猾如他,虽和月驰象征一样无法以肉眼遥望,却有虹石承载作视野地‘开着小差’。
自己这儿看不到,毕泽、切娜、小茜他们各自那儿的视野倒是能瞧见几分蛛丝马迹不是?
虽然令也在这儿靠实力逃票,但也同样在不远处听歌,似是很喜欢这里的氛围,倒让他不太想破坏,便也就以这略胜一筹的视野看天狼星和胡萝卜侠。
顺便看月驰象征那有些茫然的:“?”
“看来你觉得没有,”他叹了口气,旋即又问,“那有没有可能是有,但你不知道?”
兽之王身边都跟了个伊莎玛拉了,怎么可能没有罗德岛?
这家伙自成兽之王的崇拜组织领袖,又怎么会连罗德岛都不认识?
这也是他那脑子坏掉的一部分么?
“不排除这种可能。”尚不知对方心里想什么的月驰象征认真道。
“算了,不认识也可以现在认识,直接前往界门西区古兰吉涅尔剧院,去拜访一位叫做阿尔图罗·吉亚洛的乐师。”
因为西崎丰的联络而瞥见罗夏的聊天框,那是当初提起次元震下的传送装置闹鬼而留下的聊天记录——自然,没被他重新点开,只是一看到罗夏博士就想起了罗德岛,再从罗德岛想起那群真正各个身怀绝技的家伙,便难免想到那位费德里科.吉亚洛先生的姐姐。
以音乐之艺拉拽本心,如此强制的能力曾造成过不少麻烦,也让奥默一度想起貉保管的那头怪兽。
倒是异曲同工。
但那连罗德岛都没印象,明显是记忆受损牵连的月驰象征,显然不会知道这个。
他只是问:“然后呢?”
“不需要然后,你去找她便会明白,难道以你的卡组实力还会畏惧可能的陷阱与埋伏?”
“若是您设下的话……”总算找到了合理攻击的机会,月驰象征不咸不淡道,“如今我多少也看出您与主的巨大差异,恰在于你身上沾染了太多人类的劣根。”
“能把那家伙失去肉身,失去交际的缺陷说得这么高尚,你倒的确是个好信徒。”
同样不咸不淡地回敬,奥默望那舞台上的女孩们的下一首,又对其摆了摆手:
“好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受害者明明是我,本算不错的心情都快被你俩母子败完了。”
“是你非要挡她面前。”
“我还要算你非要出手呢,”奥默无语地瞥了眼这个胡搅蛮缠的大汉,“真是斤斤计较,我这手下马娘夺冠的大好事,不去跟马娘分享喜悦还要被你俩婆妈人折腾,倒想骂人了。”
说罢,他干脆迈开脚步,这人海大后方的位置多的是空余空间吗。
“你要走了?”
“懒得对你取信了,办法你自己爱信不信吧,回头自己决定要不要给我报酬。”
“我若回头不给呢?”
“那速度象征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在迈步中干脆消失的奥默,走前留下一句让速度象征皱眉的话语,再次出现时,已是——仅仅七米之外。
仅仅七米,却已是人海,这份拥挤便是天与地的差距。
在不特地放开气息,亦不以力压人的前提下,他便干脆随那打call的人潮被推来推去,瞧着台上的‘偶像’们,却先划下一记隔音结界,旋即问:
“他什么反应?”
“盯了天狼星6S左右,然后也原地消失。”他头顶的小黑羊,忠实地反馈着那肆无忌惮的观察结果,
“能看出动摇的征兆吗?”
“有一点,感觉还是没有信任你。”
“有动摇就够了,阿尔图罗小姐的确是能处理他的问题,但也能让他那本就不佳的身体状态雪上加霜。”
“会拿不到报酬吧,这样也没关系吗?”
“本来也没指望报酬,毕竟他那问题的答案太浅显了,和我认识的那个月驰象征不同,那家伙不仅没有对速度象征的极端杀意,甚至还有点亲近。”
“大家族真是复杂,教育的哪一步出错了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象征家的人,不过这么一来也算给那家伙硬控住了,”这么说着的奥默,抬起的手里冒出了融入昏暗的头盔,“接下来的几天,行动会方便许多。”
紫光亮起,声音低沉磁性且沉瓮,倒是那不知为何还在头顶的小黑羊仍是那副不咸不淡地语气:
“只是那剧院会遭殃吧,你是不是还会被那个送葬人找上门来?”
“提前打个招呼的事罢了,若费德里科先生对他姐姐的描述分毫不差的话,我估计那位小姐反而会很愉快地迎接那种危险的听众患者。”
“她还得谢谢你引荐?”
“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那俱乐部。”
“那群管理员们瞧见了天狼星的价值(Your worth)后,是否会急着将那生命回响之石加工为那随他们吹奏的笛子呢?”
“那他们会联系的是奥默.林顿而不是波多尔多吧。”小黑羊冷淡道。
“的确,但那得是没有被胡萝卜侠-草薙攻入辖区基地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