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盈仓:看着点大姐】
【工笔入画:?】
收到这消息时,夕还在看年跟那粉毛男人与紫发女人交谈甚欢。
并努力回忆那俩人之前介绍过的名字。
这感觉有些熟悉。
这种接二连三的迎来友好访客,看他们彼此落座互相唠嗑,很快一副宾主尽欢的状态,而自己还在冥思苦想那帮客人的名字时的感觉。
让她想起了自己曾在一幅画里的小镇,扮演一位说书先生时的经历。
那时的她被信任自己的小镇居民拜托,去给他们家中喜事作招待时,便是在门口支着桌椅,摊着名录,等那一位接一位的客人过来随份子,写名字。
远远看着那帮客人自个儿寒暄招呼,自成无数圈子,却没什么自己融入的余地。
当然,她自己也没想融入进去。
比起那些相处数十年也仍止于点头之交的镇民,坐她身旁的女孩更值得被倾注关怀。
而到如今,她的身旁也同样坐着一位女孩,但那女孩却只能惹来心烦。
惹得她捧起手机就不想放下。
即便此处的信号微弱得仅有4G,但4G也有4G能做到的娱乐,而在这之中,省流模式下的聊天软件仅是其中之一。
不过眼下这条,却不在她的预想之中。
【嘉禾盈仓:很多人都是她邀请的,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工笔入画:???】
连打仨问号敲出去,夕抬头望了眼远处那坐在鲁道夫那几位赛马娘边上聊着什么的碧翠克斯。
又看向那爱丽速子、新条茜、霍尔海雅那儿。
那儿有着刚说了什么让新条茜表情非常不爽的斯卡蒂。
看完这两组,她又在收回目光的途中与一对淡金色的目光相遇,定了定后,旋即不动声色的挪回。
…曼城茶座那孩子,以前是那样么?
她不太确定。
就算踏足赛马娘粉丝的圈子,得来的情报也多是些捕风捉影,尽管想要应援熟人手下的姑娘,却也受限于性格而难以直白,最终她对茶座的了解也仅是奥默的只言片语,拼凑出来倒是个乖巧懂事的小黑猫形象。
但现在,那小黑猫对自己目光的截胡倒像是忽然跳转到灵异片场。
幽深得瞧不出情绪的注视,自有一份幽暗下的悚然,让夕的尾巴鬃毛都无声地立起,表情倒是稳住了,一副默默回望的模样。
【嘉禾盈仓:都是她叫来的,或许是在梦中结识的】
【工笔入画:不是,她到底在想什么?给自己对手添机会?难不成她还达成了什么协议?】
这在自己看过的恋爱漫画里可是要寄的!大姐打仗那么行怎么恋爱上这昏招?
【嘉禾盈仓:好奇就去问,我这边要忙起来了,注意一下她】
“诶!大姐出来了,”骤然的招呼伴随着唐突的拍肩,招来夕怒目而视的年倒没管她手里的手机,只是洋洋得意道,“我说得没错对吧!还真是厨房方向,手里也端着小菜!”
夕没有回应她,只是顺着目光瞧那远处正在走近的令,比起端着的盘子更想不通她那面带笑容是在笑什么。
有什么笑得出来的?
她有心去问,却又不得不瞥一眼边上的年。
“你去找赛罗他们吧。”她说。
“诶?你愿意放人了?”
什么放人,说得好像我抓着你不准走一样……夕的眼神更冷,想这接待记名完全是大哥安排的活,却又没什么心情和对方吵架,只是摆了摆手:“你走吧,让大姐替你。”
“老是在我耳边念叨着特摄,我耳朵要起茧子了。”
“好好好,那就交给你们了!”
同样没有一点争论的意思,年溜得飞快,到让夕看得无语,旋即远看大姐,以肘撑桌,以掌撑脸,另一只手远远朝她挥了挥。
“嘿~小夕想垫垫肚子吗?”那快步走近的大姐放下一碟下酒菜,笑得倒是从容揶揄。
而夕直接问:“你在想什么?”
立刻就让她那揶揄的笑容收敛,转而看向远处那些还未落座,各自找些亭台、花园坐的有些散的人群。
夕给岁家人画的院落算得上是大型园林,花园假山、池水莲台、亭台楼阁都是有的,应下几十人的观光团也算轻松。
“他们听不到的,我又不是年那冒失家伙,”夕看向自己桌上的手机,“黍姐让我注意一下你,我觉得这不算过度关心。”
“别说我们俩,是不是场上的其他女人也都看不懂你在想什么?”
“应该不是。”令说。
又问:““我能坐这儿吗?”
“就是给你留的,年被我赶走过去了,她好像对特摄也有兴趣,想去那几个奥特曼那儿拽几个演员,”夕没好气道,又忍不住低声吐槽一句,“本人出演算什么演员。”
“联邦这儿不也有过类似的嘛,像是夕饰演夕之类的片尾字幕,”令坐下身来,也顺势将下酒菜推到桌边,“别吃完了,我还打算去找施怀雅和德克萨斯喝几杯。”
“谁想吃啊,我又不是无酒不欢,”夕放下手来叹了口气,“意思是你和她们通过气吗?她俩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是,”令干脆地否认道,“虽然我的确是去拜访过她们的梦,但没必要做这种事。”
“还没必要?你不会说你没有和任何人结盟吧?”
“还结盟,”令抬手化出酒葫芦放桌上,笑了笑,“小夕你像是有些先入为主的观念,你还说我将感情作打仗,结果你才是最重打仗的人。”
“你都把人全聚集过来了还不算打仗么?”
看着令又凭空摸出个酒杯来,自斟自酌的悠然模样,夕有些气闷:“我可是看了好一会儿,这儿起码有六个女人在聊天时心不在焉,眼神至少瞟过灶房方向三次,这不正常。”
“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令先喝了口,望着杯中倒影的反应倒是平淡,“很自然不是么?这些天,大家都太忙,也都做不得戒骄戒躁。”
“听起来倒像是你戒起来了?”
“是啊,因为我昨天看着他,看着看着,我忽然发现了。”
“发现什么?”
“发现战场的确是有,但我却没必要参加。”
“?”夕怔了怔,脑中闪过一些碎片的思考,还是问,“什么意思?”
“战争是谋夺,是扞卫,可我既不为谋夺也不考虑扞卫,那我还有什么必要参与呢?”
“???”
“并且……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不妨给她们一个尽数汇聚的机会。”
“到那时,你再看她们如何,看那奥默作何反应,岂不妙哉?”
“我听不懂,我大受震撼。”
迎着令那笑盈盈的目光,夕木然地晃了晃头。
“我只听出你像是要折腾奥默和所有人,你也不怕折腾出事。”
“嗯,不妨的,就像我之前也说过。”
“我既不为谋夺,也不考虑扞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