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去寻李云,张果这才放下心来,可随之而来的,是无尽地心慌,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很奇怪,有时候,人往往不想发生什么,却往往就会发生什么。
德福带着人去寻李云,不出半个时辰就回到了宴席之上,脸色非常不好地看着皇上。皇上直觉,可能会出事情,示意德福上前。
德福靠近皇上的耳边,将自己所见到的告诉了皇上,皇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墨痕直觉发生了什么,看皇上的脸色便知道了,此事,恐跟李云有关。
皇上站起身,道:“诸位,今日的宴席就到此为止,李夫郎,还有丞相,你们留下。”
大臣一个个跟人精似的,自然猜出定是发生了什么,才惹得皇上如此作为,而此事,恐跟丞相与李翰林有关。
池砚咸鱼是真咸鱼,好奇心也是真的重,他晃着墨痕的袖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墨痕。
墨痕叹了口气,带着他留下。
皇上也没说什么,带着留下的人前往德福说的房间。
刚走进,就听见了声响,那声音,在场的人都再熟悉不过,皇上命人踹开房门,两具身体交叠在一起,简直是,有伤风化。
墨痕依旧眼疾手快,捂住了池砚的眼睛,自己也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不去看这一幕场景。
“来人,去将他们分开!”皇上沉声道。
立刻就有人上前去将两人分开,在有人触碰到两人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基本上清醒了。
沈云柔当即一声尖叫,李云立刻知道此时是什么情况,快速穿好衣裳,还不忘用衣裳遮挡住沈云柔的躯体,不至于让她如此难堪。
“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李云知今日之事定是有人算计,可他做错了就是做错了,狡辩不得。
然而,张果一点都不明白李云的心意,在他看见沈云柔与李云滚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理智就已经没有了。
在李云向皇上请罪的当口,张果就飞快跑向沈云柔,一巴掌扇了上去。
“贱人,贱人!你敢勾引我丈夫!这就是京城人的礼数?不知羞耻!”张果是下死手打沈云柔。
沈云柔没有还手,这件事她理亏,这也是她该受的。
最后还是皇上看不下去了,吩咐人将他们拉开,沈云柔穿戴整齐,跪在李云身边,与李云一同请罪。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皇上问。
“皇上,一切都是臣女的错,是臣女勾引的李翰林,请皇上只责罚臣女一人。”沈云柔率先出声,将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虽然她确实是一切的主谋。
“皇上,此事不怪沈二小姐,是微臣的心智还不够坚定,才造成的这一切。沈二小姐是一介女流,此事她是最大的受害者,还望皇上不要责怪于她,责罚微臣一人足矣。”李云没有因为沈云柔的话就将一切都责怪于她身上。
“李爱卿,朕就是看中你这一点,凡事有担当,错了就是错了,从不推诿。今日之事疑点颇多,朕已命人彻查,你……”
“皇上,微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李云说。
“为何?难道李爱卿不想还自己一个清白?”皇上疑惑。
“此事查下去,毫无意义,且对沈二小姐的伤害颇大,不利于她的声誉。一女子的声誉最是重要,若皇上彻查下去,沈二小姐恐是,会遭世人抨击。”
皇上沉思,确实如此。
“皇上,微臣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虽是遭人算计,可微臣也确实犯了错。若沈二小姐愿意,微臣愿迎沈二小姐入府,只不过可能要委屈沈二小姐了,微臣已有结发妻子,恐只能委屈沈二小姐做妾。”此话若换做旁人,定会觉得对方在羞辱此女子。
可这人是李云,这话说出来,并不觉得羞辱,反而非常有担当。
“沈云柔,你怎么想的?”皇上看着沈云柔。
“此事本就是遭了算计,李翰林本可以不理会臣女,可他提出了要迎臣女入府,臣女感激不尽,臣女愿入府侍奉李翰林。”
“好,那此事便就这么处理,回去吧!”
此事本也就这么算了,可张果不知发什么疯,又闹了起来。
“李云!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我一路陪着你到现在,当初你还不是秀才的时候,为了与你在一起,我硬生生挨了娘亲一顿打,背都被打得血肉模糊了,可我还是愿与你在一起,可现在你是怎么对我的!”张果指着李云,满眼都是愤怒。
池砚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都打算回去了,谁知道张果突然就爆发了,池砚的脚步就又停了下来。
“果果,这里是皇宫,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李云上前,去拉张果的手。
“我不!除非你不让这个女人进门!”张果只要一想到上一世,池砚与李云在一起的时候,池砚的那种肆意,心里就嫉妒得不行。
凭什么他与池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能守住自己,而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能了!
他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他不知道,哪怕是池砚,也是经历过这些的。
“果果,你别任性,这件事我有错,我必须得为这件事负责。”李云皱眉,对张果说。
“她自己都承认是她勾引的你,她自己不知检点,凭什么让你为这件事负责?李云,你到底是为了负责,还是你移情别恋了!”张果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上一世他就算嫁给了一汉子,那汉子都没有给他受过这种委屈。
自他来到京城之后,他就在不断的受委屈,如今,他竟是连李云都受不住了。
“果果,这件事沈二小姐也是受害者,我既与她发生了关系,我定是要对她负责的,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你依旧是我的夫郎,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你明白吗?”
“我不要!我就是不允许她进府!”
张果情绪激动,抬手打翻了在一旁正燃烧的蜡烛,蜡烛旁边,是床幔,火势立刻蔓延至整张床,隐隐要点着整个房屋的趋势。
墨痕立刻带着池砚出了房屋,可池砚盯着那熊熊的火焰,眼泪直流,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疼痛。
“火,火……我的,肚子,不,我的宝宝,不……是,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