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宝宝,来看看这件衣裳,你穿上一定好看!”
池砚看了看衣裳,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嘟着嘴,说:“我都胖了,穿上一点都不好看。”
“胡说,我家咸鱼宝宝分明是最好看的,大着肚子也好看,更何况现在肚肚才这么小,衣服一穿,就遮住了,一点都看不出来,放心,好看的。”墨痕哄着池砚。
“真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墨痕斩钉截铁道。
“这一次进宫,一定会碰上张果的,到时候他若是发疯,你可得保护好我和宝宝。”
“自然,他张果敢对我夫人和孩儿做什么,我定不轻饶他。”
池砚其实也不怕张果,他就是想跟墨痕撒个娇而已。
墨痕小心翼翼地护着池砚,入了席。
池砚特意环顾了四周,也看见了张果,不过,张果似乎没认出他,也是,自己被他们磋磨得面黄肌瘦,就差点骨瘦如柴,如今他被墨痕养成如今这模样,任谁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
不过张果也不傻,他虽一时认不出池砚,可他认识墨痕,再稍稍向周围的人一打听,便能很容易猜出来墨痕身边的夫郎到底是谁。
得知对方真的是池砚时,嫉妒之心立刻升起,他一直自诩自己是整个村里最漂亮的小哥儿,可在看见池砚如今这个模样的时候,感觉以前的自己就是个笑话。
还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住在他们村子里的猎户,竟然是隐藏身份的镇国大将军。
若是他早知道,他早知道……
池砚看见张果的眼神忽明忽暗的,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怕是在想,若是他早知墨痕是镇国大将军,那便不会有自己什么事了。
人,总是不知足,他不是早知道李云将来是高官吗?所以他费尽心思,将池砚推给了别人,自己嫁给了李云。
如今,他又知道墨痕是镇国大将军,镇国大将军啊,这是多么受人尊敬的人,若是他嫁给镇国大将军,那该又是多么好。
张果此人,他爱的不是某一个人,他爱的不过是能给他带去荣誉之人。
他或许能凭借算计抢走李云,可他是万不能凭借算计抢走墨痕的。
张果也不傻,他知道当今皇上有多重视墨痕这个舅舅,连带着也非常重视他这个舅舅的爱人。
他如今虽不比池砚尊贵,可也是荣华加身,若再针对池砚,只怕自己捞不着好。来到京城,他吃过几次亏,便再不敢轻举妄动。
这里不是他那个小村子,一举一动皆被注视着,不可能随心所欲,随性而为。
任何一件事,做错了,被对家告诉了皇上,那就是抨击你丈夫的利器。
他更加在乎自己生活的质量,所以这个时候,他不会去找池砚的麻烦,哪怕是再不喜欢对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对方的麻烦。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池砚这才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皇帝,一身明黄的龙袍加身,俊秀的面庞,眉眼间有几分像墨痕。
都说外甥像舅,这话倒没错。
在池砚打量皇上的时候,皇上也在打量着池砚,不愧是他舅舅看上的人,就是漂亮,就是可爱,就是……
反正,怎么看都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现在的皇上也不过18岁,还没有立皇后。因为自己那个混蛋父皇的缘故,皇上对自己的伴侣要求非常高,不是对对方的要求高,是对自己的要求高。
首先,对方必须得是自己喜欢的人,其次,对方必须是对他绝对忠诚的人。
为此,皇上到现在还未寻到那位爱人。
大臣们也不是催一次两次了,都想将自己的女儿和哥儿送入皇上的后宫,可都无功而返。
无论多少次都是这样,大臣们也就放弃了。
“今日,是替舅舅舅母接风,你们一路风尘仆仆的,辛苦了,在这里,朕敬舅舅舅母一杯,祝舅舅舅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两人本想站起来,被皇上制止了,两人就坐着承下了这杯酒。
宴会开始,歌舞之类的,池砚与墨痕都不感兴趣,不过,池砚对吃的感兴趣。
其他人都只是象征性的推杯换盏,池砚则是一直在吃东西,毕竟他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张果一直注意着池砚这边的情况,见池砚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想吃就吃,心里的嫉妒越发重了。
这种场合,谁敢如池砚那般,吃喝不忌。也就他嫁给了镇国大将军,也就镇国大将军是皇上的亲舅舅,不然,谁敢如此。
其实,就算墨痕不是皇上的亲舅舅,那他也是敢的。
没有任何一条规矩表明,不能在宫宴上吃东西,更何况,食物摆出来,不就是给人吃的吗?何必顾忌那么多?
墨痕见池砚吃得欢,面上尽是宠溺的神色。
宴会过半的时候,一丫鬟不小心打翻了李云的茶盏,微热的茶水打湿了李云的衣袍,湿迹晕染了一大片。
张果本就因为池砚的事,内心憋着一股气,如今见有宫女竟如此毛手毛脚地对待李云,更是气结。
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场合,当即就发作了。
“我说你这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连一盏茶水都端不稳,如此毛手毛脚,怎么混进来的?幸得这茶水不烫,若是稍微烫了那么一分,伤了我夫君,你有几条命够赔的!”张果越说越气。
“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该死!”那宫女跪下,头一下一下磕到地上,没一会儿,额头就已经红了一大片,隐隐有血迹渗出。
墨痕及时捂住池砚的眼睛,道:“乖,你现在最好不要见血。”
池砚觉得其实没什么,但他还是没有动,乖乖窝在墨痕怀中。
皇上皱眉,这人着实粗鲁,宫女做错事是该罚,可今日这是什么场合,他怎敢如此大吼大叫的,更何况席上还有一孕夫,若是吓着了他的小表弟或者小表妹,这个张果,就非常该死了。
李云也皱紧了眉头,其实没多大点事,如今被张果这么一吼叫,怕是小事就要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