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大大,现在的时间线是,您已经救了高凯文,您再往前走一段路程,就会再次遇见高凯文寻死。】
‘不是被他折磨到死的那个时候?’
【不是,我们与原主做了交易,所以才来到现在这个时间点。毕竟,之后的时间点对宿主大大您并不友好。】
‘行,我在这个世界是干嘛的来着?’
【一个花店的老板。】
‘行,那我还是去我的花店里待着,我去救他个鬼,让他寻死去算了,反正他又死不掉。’
【对,宿主大大威武!】
池砚看了看这个世界,若非他有剧情,他会认为,这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世界了,谁会想到,这竟是一方炼狱。
‘汤圆,原主死亡的契机,到底是什么?’
【这个需要宿主大大自行探索。】
‘行吧!’
池砚来到自己的花店门口,见有一个人站在门口,走近一看,不是自己爱人,还能是谁呢?
“你好,请问是买花吗?不好意思,我这就开门。”池砚立刻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墨痕没有说什么,跟着池砚进了花店,在一束玫瑰前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花?”墨痕问。
“厄瓜多尔黑玫瑰,怎么了,先生?”
“厄瓜多尔黑玫瑰吗?很漂亮。”墨痕看着池砚,笑着说。
“嗯,我也觉得,这是我最喜欢的花了。”池砚绽放笑容。
墨痕看呆了,在这永生的炼狱中,竟还能有人绽放出如此美丽纯真的笑容吗?
“是吗?”墨痕一阵苦笑。
池砚觉得不对劲,他下意识看向墨痕,眼神往下看,看见了墨痕正在流血的手腕,顿时吓了一跳。
“先生,你这是干什么呀!你的手腕都流血了,怎么可以这么想不开,我替你包扎。”
池砚心疼地看着墨痕,替墨痕包扎的时候,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墨痕。
墨痕觉得好奇,这个世界的人都不会死,即便看见他手腕流着血,也知道定然是见怪不怪,没人会替他包扎,因为他们都一心求死。
墨痕无意间路过这家花店,里面的花盛开着,看得出花店的主人有很好的打理着它们。墨痕不自觉就停了下来,他在这小小的花店里,竟感觉到了生机。
然后,他就遇见了这花店的主人,他与别人都不一样,仿佛有别人没有的光。
“没事,反正又死不了。”墨痕苦笑。
池砚不赞同地看着墨痕,站起来,双手叉腰,严肃地说:“死不了也不可以这么不将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不是吗!我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人已经不会死亡了,也不会有新的生命降生。可是,生活还要继续下去,不是吗?”
“先生,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我只知道,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会好好生活下去。虽然我是有点咸鱼,但是,我也从未想过放弃自己的生命。”
“真的很奇怪,人会死的时候,想一直活着,可现在人都可以好好的活着,却是一心求死了。每个人存在于这世上,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意义,先生,活在当下,活好每一天,难道不好吗?”
池砚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他本该昏暗一生的人生。
千年来,古井无波的心,突然间狂跳了起来,在这永生的炼狱中,他能否抓住这一束光呢?
“能,交换个联系方式吗?”墨痕突然间就想抓住这一束光。
“可以啊!”池砚见墨痕的眼神不在那么涣散,隐约有了一束光的存在,心里很是高兴。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瞬间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墨痕才说:“现在这个世界,如此有生机的花,已经很少了,你在哪儿进的货呢?”
“我告诉你哦,我拥有一片大大的花园哦!这些花,都是我自己种的。怎么样,我厉害吧!”池砚说起这个,可骄傲可骄傲了。
看着池砚面上鲜活的表情,墨痕突然觉得,生活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不是吗?
“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我不是一个人啊,我雇了人替我打理的,不过,我都有监督他们哦!”
墨痕看了看池砚,又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腕,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生存下去了。
“对了,我叫墨痕,你呢?”
“我叫池砚,你可以叫我砚砚。”
“好,砚砚,你有,男女朋友吗?”墨痕忐忑地看着他。
“没有诶,现在的人都一心求死,都没想找男女朋友诶。”池砚故作苦恼。
“那,你看看我怎么样?我们也不知还要一直这样活多久,一个人着实孤独,不如我们两个人一起搭个伴,你也能监督我,让我不要随时去寻死。”
池砚看着墨痕,他的瞳孔开始慢慢聚集光辉,可却很慢,很慢。
“好。”池砚答应。
他的爱人,不该是这样死气沉沉的,该是那天生的王者,站在金字塔之巅,俯视众生的存在,而不是低入尘埃,随风而散的砂砾。
墨痕想抱池砚,可自己身上还有血迹,他怕污染了这个干净的男孩,默默撤回了手。
池砚怎会不知墨痕的想法,丝毫不嫌弃,扑进墨痕的怀中,将人抱得紧紧的。
墨痕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抱紧了池砚。
好温暖,原来这世间还有温暖存在。
“砚砚,我能去你家住吗?我家太压抑了,我不想回去。”
池砚犯了难,他虽然有一个花园,可是,那也仅仅是一个花园啊!他的房子,就是这家花店,他平时就在这花店里休息的。
当今这世道,最挣钱的,第一是酒吧,他们无论白天黑夜,都要去喝酒,喝出胃穿孔都要继续喝,这是他们寻死的第一条道路。
第二是饭店,他们要不就是努力吃,使劲吃,什么相克吃什么,想将自己撑死,食物中毒而死,这是他们寻死的第二条道路。
第三是药店,什么最毒买什么,甚至于买好几种混合,整天当水喝,这是他们寻死的第三条道路。
像他这样,经营花店的,几乎没有了,要不都是混吃等死,要不就去那些地方寻死,没几个人正经经营产业。
墨痕见池砚犹豫,以为池砚不同意,眼里的光又开始涣散,道:“若是你不同意,没关系,我们也才第一次见面,确实……”
“阿痕,不是我不愿意,是我的住处,就只有这家花店啊!”